第10章：陛下真黑！

地牢內，每隔一段距離就有一名守衛在站崗。越是接近地牢核心房間，守衛間的距離就越短。

史季被玉靈景帶到地牢最中心，他的祖父史文煜就盤坐在地牢中央的鐵籠子里。

「祖父！」

史季對著籠子里的人大喊。

史太師身軀一震，緩緩抬頭順著聲音來源望去。

「老頭，你看誰來了。」

玉靈秀扯住史季散亂的頭髮，強行將他拖拽到牢籠門口，迫使他將臉貼在冰冷的鐵網上。

「死老頭，好好看看這張英俊的臉，很快它就會血肉模糊，白骨外露。」

面對玉靈秀的挑釁，史太師不為所動。

「阿季，家裡人還好嗎？」

史季眼淚大顆大顆的滾落，「陛下將他們保護的很好，祖父放心。」

史太師滿意的笑了，「孩子，如果祖父要你陪我一起死你可願意？」

「願意！」史季眼神明亮堅定。

史太師看著他，內心無比欣慰。誰說史季是史家最無能的小輩，他只是缺少一場淬鍊靈魂的歷練而已。如今時機已到，史家將迎來真正的無上榮耀。

「敘舊到此結束。」

一直在暗中默默觀察的玉珩昇踱步出來。他不願此二人過多交談，以史文煜的本事，即便史季說不願意他也能憑藉三寸不爛之舌讓其心甘情願赴死。

「文煜，看在你我相識多年的份上，我再給你一次機會，只要你說出關於五大要塞毒瘴的秘密，我向你保證史季全須全尾的從這裡出去。」

史太師冷笑，「你連自己的主都做不了就不要在這裡畫大餅了。」

「玉珩昇剛才所述可以實現，這一點我向你保證。」

說話時玉靈景還是那副溫文爾雅的模樣，只是他的氣質有了明顯變化。史季清楚的感覺到，此人周身散發著上位者的氣息，普通貴族養不出這樣的人物。

不過史太師已經猜出他的來歷，雖然還不知對方的真實身份，可只要用心去查用不了多久真相就會浮出水面。

「那你現在就將老夫的孫兒送出去，只要他平安到家老夫什麼都告訴你。」

玉靈景正欲說話，可惜被玉靈秀搶了先。

「我們憑什麼相信你。」

史太師冷哼一聲，「呵，傻子變聰明了。那這句話正好還給你。」

「你……」

玉靈秀還想回嘴，可玉靈景已經失去了耐性。

「既然我們都無法取得對方的信任，那乾脆就公事公辦。來人，先給史季鬆鬆脛骨，小少爺從小金尊玉貴，用鹽水即可，正好咱們也瞧瞧史家兒郎的忍耐力。」

「九號你來行刑，五鞭內讓史季求饒本姑娘賞五個金錠。」

聽到賞賜，行刑者九號頓時興奮起來。鞭刑是他最拿手的審訊方式，人體哪裡抽著最疼他一清二楚，這五個金錠他勢在必得。

第一鞭抽下去，史季大腿內側皮開肉綻。

為了不丟史家兒郎的顏面，史季將下唇咬出了血，除了悶哼一聲連尖叫都沒有。

好樣的！玉靈景滿眼讚賞。

第二鞭，史季左手五根手指被抽的血肉模糊，森森白骨已然可見，然史季還是沒有出聲。疼痛雖然讓他短暫失去思考能力，可是劇痛過後他體驗到前所未有的清醒。他想，這也許就是祖父所說的靈魂淬鍊，像打造神兵利器一樣打造靈魂，最終浴火重生、成就非凡。

「九號，看來你是拿不到金子了。」

玉靈秀火上澆油的話拉回了史季的思緒。

九號聽後面色更加不善，他仔細觀察史季的身體，很快他便發現一處絕佳位置。

啪！第三鞭抽下，史季忍不住哼出聲，在場之人都清楚地看到他疼痛扭曲、沾滿血液的臉，以及一顆爆裂的眼珠。

玉珩昇的臉上血色盡退，轉身回了自己房間。

「還剩兩鞭咯！」

玉靈秀笑的燦爛，可是她的笑容在旁人眼裡很刺眼。

第四鞭，血紅的鞭痕穿過史季的喉結，鮮血從嘴裡噴出，嗓子里發出咔咔的響聲，像重見天日的旱魃在訴說自己的憤怒。

太慘了！守衛們默默低下頭不忍再看。

堅強如史太師也緩緩閉上雙目，滔天怒火在胸腔中躁動翻滾。

就在第五鞭即將揮下時，就在史太師的忍耐到達極限時，地牢盡頭突然傳來一陣急速的水流聲。

「怎麼回事？」

玉靈景警覺的看向入口方向，心裡有種不好的預感。

「公子，湖水突然倒灌，所有人需要迅速撤離，否則都會被淹死在這裡。」

事發古怪，玉靈景不敢冒然下令。他火速去找玉珩昇，神色難掩焦急。

「玉莊主，這間地牢是否還有其他出入口。」

玉珩昇搖頭。方才，他在房間內已經聽到外面的對話，只是他臉上不見絲毫慌亂，一時間讓人摸不准他此時的想法。

「這個地下空間最初是用來躲避戰亂的，后改建成地牢關押山莊要犯。為防止敵人逃跑，地牢其他出入口多年前就已被填埋，並且不存在重新打通的可能性。」

「直接說沒有就是了，哪那麼多廢話。」

此時進來的玉靈秀臉色陰沉，她看向玉靈景，「水流越來越大，過不了多久這裡就會被整個灌滿。現在這裡你最大，趕快拿個主意吧！」

玉靈景已知道無其他選擇，所以也不敢再耽擱。他腦中飛速過了一遍己方力量，領頭三人、核心骨幹五人、重要犯人兩人、死侍十五人、守衛七十九人。除他外，史太師必須活，死侍也要保留五至七人護送他們離開禹國。那麼剩下的人只要安排好丟棄的順序和方式，他就能搏得一線生機。

想到這，玉靈景已經有了計劃。

「靈秀，外面的形勢想必你也能猜到一二，敵眾我寡且實力懸殊，想要保命只能分頭行動。首先安排身形與我等相仿之人換上我們的衣服，將他們平均安排進三組中。第一組由玉莊主帶領，你、我、史太師的假身份隨他離開。守衛過半數都要跟著玉莊主，這樣大部分視線就會被集中在他這一組身上，為我們製造逃脫的機會。」

玉靈景看著玉珩昇，「我這樣安排你可有異議？」

「沒有。」玉珩昇爽快答應，不過他還是補充道，「作為誘餌的代價，我要你保我家人性命，否則後果如何你心知肚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