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0章:好消息
陰陸川的計謀並未得逞,倒是讓陰跖輕鬆剷除掉幾個朝廷貪官。
陰跖坐在易無量床頭,心情極其愉悅:「說起來還是你的功勞。」
「我的功勞?」
陰跖嘴角翹起:「若非你幫我賺錢、屯糧,情況會如幾個老泥鰍所訴,百姓必會遭殃。到時候,即便我不願主和也不得不考慮他們的諫言。可如今國庫充盈,私庫堆起金山銀山,糧倉滿滿當當,老泥鰍們找不到其他借口牽制我,反倒讓我有借口將他們連根拔除,真叫人心情暢快。」
易無量喝下苦口良藥,陰跖地上蜜餞:「如今一切順利,朝堂的事、打仗的事都不許你再操心,把身體養好等陰蠡的得勝歸來。」
「皇兄不必操心我這裡,我就是想擔心也無能為力。無非是讓千相去打聽些戰事境況,解解悶罷了。」
陰跖點頭:「你自己把握好度就行。今天一早我還聽探子來報,你讓工廠定製的移動木屋派上大用場。南境遷出的百姓沒有一個人凍死荒野,全都住進木屋,吃飽穿暖,感動的不行。」
聽到自己的努力有回報,易無量臉上氣色好了不少:「薛家還在趕製過冬用的棉衣,到時派人送去邊境,我便再沒有不放心的。」
停頓一下:「南境那邊大概要持續多久?」
「還不能確定,但我對陰蠡很放心,有他在邊境亂不了。」
無名城戰火還在燃燒,一夜激戰焦屍遍野。
陰蠡走在城門外清點傷亡。
李立在一旁稟報:「昨夜我軍死傷五千,熾軍死傷兩萬,目前來看我們比較有優勢。」
陰蠡將禹軍一名兵卒的頭顱放到他身旁:「盡量完整的送回給家人。」
「王爺放心,王妃早些時候叮囑過鏢局的人守在南境,如今由他們幫忙送戰死的將士回家。」
兩人邊走邊說著話,就聽見焦急的腳步聲靠近。
陰蠡回頭,見易無悔手中拿著封書信。他眼睛一亮,立刻迎了上去。
「是關於無量的信?」
易無悔笑著點頭:「阮醫正和白鶴同時出手,無量不僅性命無憂,送信時已經醒過來了。」
沉重的大石落下,陰蠡總算可以安心打仗了。
「這下我們再無後顧之憂。」
易無悔笑道:「只要禹都平安,這裡我們可以毫不顧忌的開戰。」
「北境來消息了!」
秋子玦小跑而來:「史陽已經控制住局面,北境不會有大亂的局面。」
陰蠡笑道:「今日都是好消息。」
李立詢問:「是否要將好消息傳遞下去?」
「傳!好消息可以振奮士氣,絕不能浪費。」
陰蠡聲音明顯輕鬆許多。
易無悔看了眼遠處熾國營帳:「找個人放出消息,長期引用黑黑豆汁會心臟猝死。」
李立:「這豈不是提醒了敵軍?」
「文璟多疑,消息又是從禹國兵將口中得知,信與不信還兩說。」
陰蠡補充:「最主要的是能引起熾國兵卒恐慌,影響他們戰鬥的積極性。我們只要堅持住兩日,神闕房家軍一到南境危機便可輕鬆化解。」
黑黑豆汁可讓人心臟猝死的消息很快就傳入熾國軍營。兵將們身體一震,手中的咖啡晃動出杯子。
「真的假的?」
將士們皺眉詢問。他們習慣了每日飲一杯咖啡,如果此事是真的……
眾將士不敢再往下想。
半個時辰后,文璟親自澄清了黑黑豆的流言,並且自飲一杯向眾人證明。兵將們雖然不再如剛聽到消息時那般緊張,可懷疑的種子一旦埋下就很難再剔除,最終生根發芽。
當天操練期間,一名兵卒突然倒地,口吐白沫。他本是要發起第二波進攻的先行軍中的一員,此時莫名其妙倒地抽搐,讓其他兵卒驚駭不已。
「怎麼樣了?」
兵卒焦急詢問軍醫。
軍醫搖頭:「已經斷氣,送回老家吧!」
兵卒倒抽一口涼氣,全都想到了關於黑黑豆汁的傳聞。
一名將領扯住軍醫的袖子:「怎麼會這麼快?到底是哪裡出了問題?」
軍醫嘆氣,指了下心口位置:「這裡堵住了,天王老子來了也救不回來。」
心臟猝死……真的應驗了。
眼看就要發動第二次攻擊,將士們的氣勢卻異常低迷。
文璟怒喝:「都是一國猛將,到了戰場上竟如此頹喪,像什麼樣子!」
何飛看了眼同僚,呸了一聲:「一群大男人,竟然被流言嚇成鵪鶉,老子瞧不起你們。」
一個將領瞪著何飛:「已經有一個人死了!」
「那又能證明什麼?」
「好多兵卒都說心口不舒服,你覺得能說明什麼?!」
「那是他疑心作祟。」
何飛拍著自己胸脯:「老子天天喝一大桶都沒事,他們每天就喝一杯就不行了,這不是咖啡的問題,是他們自己的問題。」
將領們不吭聲,但表情看起來沒有之前那麼頹喪。
第二波進攻來的很快,戰場剛打掃完畢,就又有不少鮮活生命葬送於此。
這次陰蠡採用了消耗戰術,利用的正是長期喝咖啡帶來的副作用。他命兵卒們不必死戰,引著敵軍跑圈繞彎,目的只有一個就是消耗。
兵卒們起初不知道該如何做,直到李立下場給他們做了示範。他引著對方副將在戰場上廝殺,但他並不主動攻擊,而是不停轉著圈引副將追趕他,砍殺他。每次快要砍中時他就適時逃開,像是在遛著副將玩,惹的敵軍副將氣不打一處來。你追我趕中,副將體力逐漸被消耗殆盡,李立一個回身將那人首級斬下。
接下來,戰場上出現了非常可笑又可怕的一幕。敵軍在禹國兵卒的戲耍中不停被收割,首級像是秋季稻田裡的麥子一樣,一顆顆遠離它生長的地方,倒在地上。
「太他媽的可氣了!」
返回軍營的熾國將領氣的將長刀摔在地上,他們被敵軍耍的團團轉,不僅沒討到便宜,還被人佔盡上風。
文璟看著頹坐在地上的將領,不喜不怒:「與其在這裡生氣,不如想象如何能快速拿下敵軍。他們只有十萬精兵,如今應該折了一萬,剩下的九萬硬攻不行那就智取。」
何飛也氣得不行,張口就罵:「不知道那個倪啟哲和陰陸川在搞什麼鬼,消息傳出去那麼久一點音訊也沒有。」
文璟冷笑:「倪啟哲有做皇帝的心卻沒有做皇帝的命,他野心太大可心智不行,還是別指望他了。」
「說好的內外聯合,現在……」
突然,外面的營帳傳來吵架聲音。文璟皺眉,何飛立刻起身出去。不一會兒,他竟然帶著倪啟哲和陰陸川進來了。
「你們……」
文璟沒想到竟然會在這裡看到二人,眉頭緊蹙。
倪啟哲衣衫破爛,看起來格外狼狽:「我們也是走投無路了,不得不來投奔太子殿下。」
「你們是怎麼逃出來的?」
陰陸川冷聲道:「繞過無名城,從林子里出來的。」
文璟又問:「為何如此狼狽?」
倪啟哲怒拍大腿:「沒想到房逖他們早有防備,我們也是……」
頓時,倪啟哲發覺自己說錯話了。
「房逖?」
文璟眯起眼睛看著他:「房逖不是早就死了嗎?」
倪啟哲眼神不自覺的向別處瞟:「我也以為他死了,誰能知道他只是藏起來了,還在一個山裡建起了城池,培養一大批精兵。我本想著帶著私兵去一舉拿下房逖的人頭,可不成想他手上的兵馬都很強悍,把我的人都殺了。路上我又碰到了綁架易無量失敗的老王爺……這部就來投奔太子您來了。」
「好一個滿口胡話的喪家犬,倪啟哲,你當我文璟和你一樣愚蠢是嗎?」
倪啟哲眼神閃爍的更加厲害:「我沒騙你!」
文璟懶得與完全失去價值的人對話:「來人,將他們拖下去嚴刑拷打,看能不能吐出有用的東西。」
原本還抱著一絲僥倖的二人頓時急了。
「太子殿下,這些年我為你鞠躬盡瘁,冒死傳遞消息,沒有功勞也有苦勞,你不能過河拆橋吧!」
文璟覺得倪啟哲簡直是臉皮厚到了極致:「你們怕不是想要利用本宮氣起兵造反,結果失敗了才拉著我來給你們報仇的吧。來人,拖出去!」
不給兩人狡辯的機會,就有兵卒將他們拖了出去。
「太子,他們的家眷?」
文璟擺擺手:「殺了!」
兵卒領命,不多時外面哭喊成一片,但不過一盞茶的功夫,有重新恢復了平靜。
倪啟哲天生就是貪生怕死之輩,還沒怎麼用刑就將五大城池的秘密吐露乾淨。文璟聽后氣的砸掉了手中杯盞,差點提劍直接將人活剮。
「好一個倪啟哲,居然這麼玩兒我!我辛苦籌謀多年,現在看來……」
這次他直接拍裂了書案。
何飛想了想:「神闕城的救援還沒有到,不如我們再次強攻看看,這次咱們全軍出擊,拿下無名城肯定沒問題。」
「拿下之後呢?」
文璟側頭看他:「神闕的兵是房家軍殘部組建的,能力肯定不輸於房家軍,我們拿下一個城池有何用。」
何飛蹙眉:「可就這麼回去您豈不是要被陛下訓斥?咱們走的時候可是信誓旦旦的說要多了禹國大半江山獻給陛下,現在還沒怎麼開打就回去,你東宮的位置……」
文璟沉下臉:「為今之計,唯有閃電戰能保我們一命。」
何飛好戰因子被激發,激動的說:「哪怕是燒殺搶劫幾座城池,咱們也不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