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薩拉澤克?是女人喝的酒
沉浸在調酒的樂趣當中的男子並沒有立即招呼他,他調製這一種酒極為複雜,目前已經加入了十幾種配材料,這種不定型的雞尾酒不僅是調酒師的創意,更是一種對原材料的理解與調酒的經驗體現。
對於蘇淮安喝過無數名酒的人來說,普通的雞尾酒肯定滿足不了他的口感,而一些特別珍貴的材料調製而出來的定型雞尾酒,只需要調酒師有配方手法能夠達到,只有味道而沒有靈魂,但創意雞尾酒或許大都只有靈魂而口感不佳。
鄭白細心加入了調配好比例的材料后,展現出了他高超的調酒手法,這種極為費力的花式調酒手法,他做起來卻無比優雅,不過此時的觀眾卻只有蘇淮安一人,而且看得無動於衷,不過他最後一手『浮空旋轉』卻讓蘇淮安微微動容。
「先生運氣不錯,正好能喝上我這杯『薩澤拉克之舞。』」鄭白停下手中的動作,他平日里已經很少調酒了,在這南城裡值得他盡心調製一杯雞尾酒的人也不多。
「非常榮幸,不過老闆既然以此命名,想必對原型的「薩澤拉克」調製也頗有心得。」
鄭白不語,只是表情變得不一樣,他拿出兩隻湛藍色的精巧水晶杯,分別倒滿后推向了蘇淮安。
「先生請。」
「好酒!老闆的創意果然非凡。」蘇淮安一飲而盡,感受到酒中傳來的熱烈,他不由的讚歎到,想不到在天都外,這片大陸的普通城市中竟然能喝到味道非凡的雞尾酒。
「先生不愧是懂酒之人,難怪能喝一杯百日封而面不改色,倒是我失敬了。」他向伸出了手說道:"我叫鄭白。"
蘇淮安起身與他握了握:「鄭老闆能把『薩澤拉克』反向調製,把基酒原料中的苦艾酒換成了威士忌,茴香用番茄、橄欖代替,再配以激烈的調製手法,使其產生熱度,喝后竟是另一種濃烈之感。」
「是的,『薩澤拉克』本是一種簡單而樸質的酒,其高冷的氣質更適合女性慢慢品嘗,先生能一飲而盡,想必已經是了解其中的深意。」鄭白像是遇見了知己般,內心激動。
調酒師有調酒師的格調,特別是鄭白這種頂級的,追求的不僅僅只是調出更美好的酒,而是能遇到看懂喝懂自己創意的人。
但也許是鄭白太過於激動,握住蘇淮安的手還沒有鬆開不覺的加大了力道,他是習武之人,不然也做不出那麼極端的手法。
等他反應過來時剛準備鬆開時,蘇淮安的手也傳來了勁道,兩人對望了一眼,默默的較量了起來。
「不知先生用了幾分力道。」不一會兒,鄭白額頭上卻冒出了細細汗珠,卻見蘇淮安臉色如常,不由得發問道。
「算是兩分吧。」
鄭白大吃一驚,連忙撤開了手:「先生不要見怪,是我唐突了,能遇到先生這樣的高人,實在是受寵若驚!能否借一步說話。」
蘇淮安年紀輕輕卻又如此高深的內力與見識,定不是簡單的人物,無論從哪方面來說,鄭白也得好生對待。
"鄭老闆身具內功,在調酒方面造詣又頗深,來歷必定非凡,為什麼會在南城這個小地方,開一間酒庄呢。"兩人在一間雅室內入座后,蘇淮安見他本事不俗,為人磊落,好奇之下發問了起來。
「先生說的是,事實上在這裡能喝過一杯百日封的人,都不簡單,他們也都如此問過我,不知先生如何稱呼?」鄭白倒是沒有直接回答,他招了招手,一名服務員走了進來,他低聲的向服務員說了點什麼。
「倒是我唐突了,無名之輩何足掛齒,叫我小蘇即可。」蘇淮安淡淡的說道,他雖然常年在天都,但名聲早已被外界一些上層人物知曉。也不好直接報上真名。
片刻后服務員走了進來,只見她拿出一盒包裝古樸的茶葉放在了桌子上。
「蘇兄乃是貴客,剛才招待不周還請見諒,我比你年長些,若不嫌棄咱們以兄弟相稱如何。」蘇淮安無論功力還是見識都在他之上,他自然不敢稱大,鄭白此話卻有些與蘇淮安一見如故的感覺。
而且他剛剛也沒有正面回答蘇淮安的話,此時套上近乎,也算是一種示好。
「鄭兄為人爽快,能跟你成為朋友,自然非常樂意。」
「如此甚好。」見蘇淮安有意結交,他也敞開了心扉。
雖然紀元大陸如今是現代文明,但習武之人多少還會遵循一些古武時期的禮儀之交,頗有一些俠士風範的意味。
鄭白打開盒子,裡面卻還有層層包裝,偌大的盒子裡面竟然只放了不過一兩茶葉,他取出了一點狀如細絲的茶葉分別放入杯中。
「鄭兄如此慷慨,竟連『天山龍茶『也捨得與我分享。」蘇淮安看了一眼茶杯,茶葉入水后如游龍般浮動。
此茶甚為珍貴,可遇而不可求,不是有錢有權就能得到的。他與鄭白毫無淵源,卻捨得拿出來這種極品來招待,可見對他極為看重。
鄭白再次高看了蘇淮安一眼,能識得此茶的人無疑接觸過這個世界的最上層,不過對方不願意透露身份,他也不好深問。
待蘇淮安放下茶杯后,鄭白說道:「我觀老弟也不是好事之人,來此怕不是為了區區一杯百日封吧。」
「鄭兄不要誤會,我並沒有其他的意思,百日封乃源出千日醉,我曾經有幸喝過一回,只是千日醉乃世間獨一無二的佳釀,來此是想知道鄭兄的百日封傳承自何處?」蘇淮安也說出了此行的目的。
千日醉乃是華夏國十大古酒之一,其秘方在民間早已失傳上千年,當年一名極道大宗師入天都挑戰上官鴻,卻是帶了這樣一壺酒戰前暢飲。
大宗師見蘇淮安資質不凡,也招呼他喝了一杯,最後這名大宗師雖然不敵上官鴻,卻結下深厚的友誼,在天都的日子裡還指點了蘇淮安許多。
上官鴻在外面的至交好友不多,若是能找到此人,那麼他回天都后就容易多了。
「如此,恐怕讓老弟失望了,想必老弟也猜到了一些,方才老弟也問過我為何出現在此,我不妨告訴你吧。」
鄭白悠悠的嘆了一口氣,原來他來自東北鄭家,華夏國的東北乃是寒冷之地,自古以來好喝白酒,鄭家雖也算是古武世家,卻一直以酒業為生,產業遍布天南地北,尤其是他爺爺在結識了一位高人後,得到了百日封的釀造之法,鄭家的酒業到達了巔峰,這種酒的原漿對於習武之人有著極大的好處,鄭家也結識了不少武道中人。
但匹夫無罪,懷璧其罪。鄭家在這個時代後輩大都投身於商業之中,族中武道修為的人日益淺薄,青黃不接,如今除了他爺爺再也無人能跨入宗師之境,而他爺爺在三年前身受重傷,再加上年邁已經時日無多。
像鄭家如此大的家族,若沒有武道宗師坐鎮,不說敵對勢力,就連平日交好的一些家族都對鄭家起了虎狼之心,尤其是對百日封的秘方早已虎視眈眈。
此時不僅南城,華夏國多處都有像這樣的酒庄,拿出百日封一是為了結交一些武道中人,二是能否引起他爺爺所遇到的那位前輩高人的注意,以便幫助鄭家渡過這次危機。
「或許鄭兄所說的高人與贈千日醉的人是同一人。」蘇淮安說道。
「應該是吧,老弟可有那位高人的信息?」鄭白有些期待,在南城半年多了,卻沒有那位高人的半點消息。
近日族中傳來,有些人已經開始暗地裡對家族中人動手了,只不過他爺爺一息尚存,一些故交也不遠在他生前見家族沒落,故此還沒大動干戈,他心中卻是無比焦急。
「不瞞你說,我與那位前輩也只是萍水相逢,在他們那個層次,一心醉於武道,不願被俗事打擾,不會輕易留下聯絡方式。」蘇淮安倒是沒有說謊,他也是在知道百日封之後才想起大宗師來,他也不會無頭無腦的去找這樣一個人。
鄭白明白,若不是大宗師親近之人,要想找到這樣的人,無異於大海撈針。
但那人是鄭家最大的希望,鄭白還想深問時,接待從門外急匆匆的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