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唐老
李虎拿出一張卡交由接待,算是賠償桌子之事。蔡玉郎既然想結交酒庄老闆,他也只能想把之前無禮之舉處理了。
但他並不覺得就這樣會揭過去,若是普通酒庄的老闆或許不再計較什麼,可這是鄭家的酒庄,鄭白看樣子在鄭家的地位也不低。
「不必了,今日有貴客臨門,品酒的事改日再說吧。」被李虎這麼一鬧,鄭白也沒了調酒的心思,他想著蘇淮安還在堂中坐著,只想把這夥人打發走。
不管這個蔡玉郎是什麼身份,對他來說也不重要了。
見蔡玉郎退了一步鄭白還是不待見,即將要發作的意味,李虎心裡有些著急,提醒道:「鄭老闆可知這位的身份嗎,南城還有什麼貴客能比得上此人?」他使了使眼色,暗示他鄭家也得罪不起千浮島。
但鄭白顯然不買賬,這裡是華夏之地,他海外勢力再強大又能如何。場面頓時有些尷尬,蔡玉郎板著臉,有些怒意的樣子。
「我還以為是什麼人,這麼囂張,砸碎幾塊石頭可不算什麼,有本事把這店給砸了。」一位老者帶著兩名隨從走了進來,看著地上碎掉的大理石,眼裡充滿了輕視的意味。
「唐老,您怎麼有空過來了。誤會誤會,剛剛已經給鄭老闆賠禮道歉了。」李虎連忙上前正要去攙扶他,這位可是南城真正的大佬,李虎在他面前只能說是個小角色。
「虎子你別在這獻殷勤,我老傢伙還沒到讓人扶著的地步,敢在這裡鬧事,你怕是在南城呆膩了吧。」唐老擺了擺手,不再理會李虎,走到鄭白面前說道:「小鄭啊,不是我說你,做生意歸做生意,也要強硬些,你看什麼阿貓阿狗都敢到你店裡來鬧事了。」
蔡玉郎換做平時有人這樣說自己,早已上去大打出手,可是他雖然沒什麼社會經驗,一些基本見識還是有的。
他見唐老年歲已過古稀,卻是呼吸悠長,說話的聲音不大卻是剛勁有力,那股氣勢隱約有著宗師之象。這樣氣勢他也只是在千浮島的一些師門長輩身上見到過。
一時間也不敢妄動。
「唐老您裡面請,正好嘗嘗我剛調製出來的『薩澤拉克之舞』。」鄭白恭敬的說道。
「呵呵,一來就能喝到國際知名的調酒大師的酒,那我來的算是湊巧了。」唐老笑著道,他故意說出了鄭白的隱藏身份,對他也算另類的照顧。
但蔡玉郎見李虎在老者面前跟條狗一樣,而自己卻直接被他無視,他正是年少氣盛的時候,心中頓時不爽低聲說道:「跟鄉巴佬似的,女人喝的酒也說的這麼稀罕。」
話說病從口入、禍從口出,即使他的話聲音不大,還是完完整整的被唐老聽到了,他停下腳步說道:"現在的年輕人怎麼這般無禮,李虎這是你的跟班嗎。"
李虎看見唐老威怒的眼神,心中一涼感覺不妙,連忙解釋道:「唐老見諒,這位是千浮島的貴客,初入南城不免有些不懂規矩。」
他現在唯一能說得出口的也就是蔡玉郎的身份,別人可能不知道千浮島,但眼前這位不可能不知道。
「嗯,既然是海外同胞就好好招待一下,別不知好歹到處惹事生非,千浮島的手還伸不了那麼長!」唐老見多識廣,不是鄭白能比的,自然知道千浮島的來歷,最後也沒再說什麼,步入了后廳。
李虎鬆了一口氣,連忙拉著蔡玉郎走了,再不走怕是這位又得惹出什麼禍端,他實力再強也是隻身一人,如何得罪得起這位真正的地頭蛇。
蔡玉郎也知道討不了好,他剛入大武師,本想嶄露些頭角,借著千浮島的名頭好好的籠絡一些人,但他太年輕了,事情可沒他想得那麼簡單,只得悻然離去。
「多謝唐老,后廳來了一位小兄弟,此人對酒的見識非凡,而且實力不俗,我來引薦一下。」鄭白微微欠身對唐老表示歉意。
唐老擺了擺手,表示對什麼年輕俊傑可不感興趣。
他也是老酒鬼了,鄭白的這個酒庄有一半的百日封原液都入了他口中,不過他也沒讓鄭白吃虧,給他介紹了不少人認識,但今日想不到李虎這個小子居然差點砸了他場子。
「這位小兄弟可不簡單啊,他喝過千日醉!」鄭白見唐老沒有意動,可蘇淮安也在裡面坐著,只得再次勸說。
「什麼,就是你所說的百日封的祖宗!那我可得見一見他了。」好酒對任何一個好酒之人都有著無法抵抗的誘惑力。
鄭白將唐老引入雅室中,卻不見蘇淮安人,有些詫異正要去尋找,蘇淮安卻突然出現在他身後:「不好意思,我剛剛去上了趟廁所,怎麼樣事情解決了吧。」
「託了唐老的福,在他的威懾下,那些人都走了。對了我來給你介紹一下,這位就是唐老,南城中的可有一半都是他的。」說著鄭白讓開了一個身位。
正在欣賞杯中茶葉的唐老,此時才緩緩抬頭看了一眼蘇淮安,以他的身份自然不會開始就對年輕人顯得熱情,但這一看不知道,一看嚇他一跳。
"您是?"唐老起身再次定睛看了看蘇淮安,確定無誤后,連忙拜了下來:「拜見少閣主!」
「唐禮不用如此,我現在已經不算是少閣主了!」蘇淮安上前將唐禮扶起。
這一下倒是讓鄭白懵逼了,但見唐老對蘇淮安行此大禮,一時間卻不敢上前多問。
「都怪我消息不靈通,不知您來了南城,還請恕罪。」唐禮又想拜下,蘇淮安趕緊阻止了他,只得命令他入座,不要再多禮。
「我回到南城已經有一年之久了,為了避免一些事情,誰也沒有聯繫。」
「您居然來南城如此之久了,難道南城有什麼大事將要發生。」
蘇淮安有些詫異的看著唐禮,說道:「難道你不知道一年前發生的事情?是了,這種事情他們定然會把消息封鎖。」
「天都發生了什麼?」唐禮問道,他作為天機閣在南城的話事人,倒是有好幾年沒有回過天都了。
「既然你不知道就不必問了,是一些高層之間的事情。」
「是。」唐禮點頭。
鄭白見兩人如此談話也沒把自己當外人,當他聽到天都時,心中一震對著蘇淮安說道:「你莫不是天機閣的少閣主?」他不知道千浮島,但哪會不知道天都是什麼地方。
「嗯。」蘇淮安點了點頭。他此時也沒有必要遮掩。
鄭白暗暗咂舌,天都可是國中之國,連政府都要傾力合作的地方,而眼前這位竟然是那裡的大人物,難怪年紀輕輕內功就深似海,如果能得到這位的幫忙,那麼家族的危機也就迎刃而解了。
他連忙起身向蘇淮安行了一禮:「還望少閣主施以援手,若能解除家族危機,必將湧泉相報!」
蘇淮安看了一眼鄭白,擺了擺手,沒有拒絕也沒有答應,只是說道:「鄭兄你我一見如故,不必如此,我如今不暇自顧。」
不過他又想了想:「如果有機會幫到你,我自然不會袖手旁觀。」
鄭白連忙稱謝,能得到一句承諾,他心中的希望又大了幾分。
「唐禮。」蘇淮安叫道。
「屬下在。」
「你是忠於閣主還是天機閣。」
唐禮一驚:「少閣主為何如此發問。」
「回答。」蘇淮安神情嚴肅。
「屬下先是忠於閣主再是天機閣!」唐禮猶豫了一下,又是果斷的說道。
天機閣存在已久,但只有上官鴻成為閣主后,天機閣才算真正成為天都的核心。
「好!我的行蹤切不可透入給任何人,既然遇見了,就幫我處理一些事吧。」蘇淮安如今也是光桿司令,身邊也無人可用,唐禮的出現正好解了他的燃眉之急。
「全憑少閣主吩咐。」唐禮肅穆的站了起來
「天都的事我有機會再告訴你,最近我身邊出現了一些眼線,他們實力不強,但我不方便出手。」蘇淮安若有所思:「你就借著千浮島的名義處理他們吧。」
千浮島有人在南城露頭,正好把事情扣在他們頭上,也讓天都那些傢伙猜疑一陣子。
南城雖然不大,地理位置卻尤為重要,說是某行省的南大門也不為過,唐禮在南城掌控多年,要處理些眼線也是輕而易舉的事情。
蘇淮安在酒館呆了整整一天,第二天離去時,頓時感覺一陣清爽。
「被人盯著的感覺真不好。」他搖了搖頭,僅僅一天的時間,在唐禮的安排下,那些眼線就被各種各樣的手段清理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