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6章 現代篇

司牧家裡的裝修風本就是現代精簡風，加上他才回來沒多久，除了些必備物件以外，幾乎沒買太多東西。

今天要請譚柚過來吃薯條，司牧下午特意讓人來打掃一次，連冰箱里的食物都重新填充。

乾乾淨淨的家，外加一隻臉紅脖子紅的司牧。

到門口，譚柚就鬆開了司牧。

司牧都不知道自己是怎麼進來的。

司牧掏出手機，把右手拍下來發群里。

保護我方水晶（3）

[45（照片）]

[45看。]

[豬孩子，你終於長大了，知道怎麼動手diy了。]

[吱豬不要教壞45。]

[吱右手怎麼了？]

司牧手機放在桌面上，左手戳屏幕。

[45這不是一隻單身的右手，這是剛剛被柚子牽過的右手，簡稱「柚手」。]

[豬……什麼破梗。]

[吱……]

譚柚借用衛生間，司牧就瘋狂發消息。

[45她手好熱啊，跟我的一點都不一樣。]

[45她真的牽我了。]

[45原本我想牽她的巴拉巴拉……]

司牧感覺自己像個小變態，但是他掌心裡好像真的殘留著譚柚的體溫跟她身上清淺的味道。

這麼一想，司牧整個人都紅了。

譚柚從衛生間出來，司牧正坐在餐桌上打開外賣盒。

過了這麼久，薯條都軟了。

司牧嘗了一個，微微皺眉。

「不好吃？」譚柚拉開椅子坐下。

司牧皺巴著臉點頭，「我好像買早了。」

他抽紙擦手，掏出手機，「再買一份呢？」

快的話，也就十幾分鐘。

譚柚垂眸看了眼表，都快九點半了。

司牧知道她作息時間到了，有些低落地垂下眼睫，伸手拿著薯條，一根又一根地往嘴裡塞。

「晚上還有其餘事情嗎？」譚柚看向司牧。

司牧滿嘴薯條，鼓著臉頰，木訥搖頭。

可憐極了。

譚柚將抽紙遞過去，笑著說，「擦擦嘴巴，我帶你出去吃點東西。」

司牧晚上回來肯定沒吃飯，本來想等她一起吃薯條，結果薯條軟了。

司牧眼睛瞬間亮起來，然後又很糾結地看著薯條跟雞翅。

「如果你想吃，我可以帶回去用烤箱烤一下，」譚柚說，「留你當宵夜吃。」

司牧立馬開心起來，「好！」

他把那杯可樂帶上，「我們吃點熱的吧，去小吃街吃就行。」

譚柚搜了一下附近的小吃街。

「昨天請你吃食堂，今天請你吃小吃街，」譚柚嘴角是清淺笑意，「下次可以正式一點，請你吃法餐嗎？」

她拿著手機，站在玄關位置看向司牧，眸色有些認真專註，「我知道一家很好吃的法國餐廳，只是生意太好，今天沒預約到。」

司牧拿藍色牛仔外套的手一頓。

譚柚的意思是說，她本來想請他吃法餐的？！

司牧胡亂將外套穿上，有些不好意思跟譚柚對視，「好。」

兩人下樓開車。

也沒去很遠的地方，就找了個小吃街，隨便進一家店，司牧點了份肉沫米線，譚柚要了碗小混沌。

熱騰騰的湯，暖了微涼的夜。

譚柚的小混沌幾乎沒吃，都被司牧一勺子接著一勺子盛走了。

司牧跟譚柚講他在國外生活上學的趣事跟經歷，譚柚安安靜靜地認真聽。

時不時抽出一張紙遞給司牧，讓他擦嘴角的油水。

從店裡出來，司牧揉了揉圓滾的小肚子，滿足了。

他好久沒吃過這麼熱乎的飯了，感覺整個人現在都暖洋洋的。

司牧兩隻手插在外套兜里，倒退著往後走路，他看譚柚，等譚柚目光看過來時，才笑著別開視線正常轉身走。

下了車進電梯，這次司牧沒再扭捏，而是跟譚柚並肩的時候，像是求證什麼似的，用食指勾了勾她的小拇指。

譚柚垂眸握住他的手，司牧低頭看鞋尖。

兩隻滾燙的手，牽了整整十五層樓。

電梯門打開，司牧忽然開口，「譚柚。」

他漂亮乾淨的鳳眼對上譚柚溫和沉靜的眸子，輕聲說，「我們談戀愛吧。」

電梯門就快關上，司牧反手又摁開。

「我周末去譚奶奶家吃飯，你可以考慮清楚，再給我答覆。」

「咱們兩家的事情你差不多也知道，無論是什麼樣的回答，我都尊重你。」

有人不願意將一輩子的感情跟金錢關係掛鉤，覺得不純粹，所以不接受，比如譚橙。

司牧話是這麼說的，但人卻不是這麼做的。

他握緊譚柚的手，見電梯門又快關了，語氣不由著急起來

「商業聯姻可能是真的，但我喜歡你，也是真的。」

他為什麼不在店門口說，為什麼回來的路上不說，哪怕進門再說也好過在電梯間說這個。

這扇該死的門跟他八字不合，來來回回壞他好事。

司牧心裡自己吐槽自己，可就在剛才那一個瞬間，他很想很想跟譚柚表白，直白的告訴她自己的心意。

司牧本想等周末再說，但今天氣氛剛好，他沒忍住先開口了。

只是地點選的不對，選在了電梯間里。

眼見著電梯又要關上，他一急，眼睛就有些紅。

譚柚伸手，指尖摁在「開」的按鈕上，看著司牧，溫聲說，「你別急。」

「你說的話我都聽到了，昨天跟你相處時也考慮的很清楚。」

司牧巴巴盯著譚柚看，心提了起來，說不出的緊張不安，明知道可能是他想要的那個答案，但是譚柚開口之前，他都不敢確定。

司牧，「那……」

譚柚往前半步，輕吻司牧額頭，「這就是我的答覆。」

這就是答覆……

譚柚活的清醒又理智，像這兩天這麼衝動反常的情況著實不多。

跟司牧比起來，譚柚更知道自己要什麼。

司牧可能私底下性子跟表現出來的有些不同，譚柚之前坐在車裡點開微信頭像看的時候，就想的很清楚。

司牧的每一面，她都能接受。

就像是養貓的話，不能只看到貓的可愛就忽略掉它的一些惡習。

但養嗎？

答案肯定是養。

因為它可愛啊，就像司牧一樣，好看狡黠又聰明，尤其是，他也喜歡她。

這層薄薄的紙終究是捅破，拉扯的曖昧掀開，不踏實的心，總算落了地。

司牧抬手摸額頭，眨巴眼睛，有點想邀請譚柚進他家慢慢聊答覆的事情，又覺得自己這樣太快了。

雖然兩人才見面三天，就牽手親額頭了。

電梯停留時間挺久的，司牧抬腳出去，

他一步三回頭地看譚柚，心裡像是被人栓了根線，一頭系在他心上，一頭系在譚柚身上。

就在電梯門快關閉的時候，司牧突然折返回來，他快走兩步進來，伸手抱住譚柚，譚柚順勢接住他，手搭在他后腰微涼的外套上。

譚柚笑。

她的氣音傳進司牧耳朵里，燙的司牧耳廓微紅。

他摟著她的脖子，生疏的吻了下那張唇形好看的唇瓣。

只貼一下，就偏頭將臉埋在她脖子里。

「明天，我找物業拷貝這段監控。」司牧說。

然後發給胭脂硃砂他們看。

譚柚心臟跳動的也快，柔聲應，「好。」

「嘀」電梯門再次打開。

「玩一會兒再回去？」譚柚問司牧。

譚柚甚至幫他找了個借口，「我下去拿薯條，你進去等我？」

司牧將卡遞過去，接過譚柚的房卡，把門打開。

譚柚坐電梯下去，司牧開門進來。

司牧坐在譚柚的沙發上，人有些木，呆愣愣打字。

保護我方水晶（3）

[45我告白了。]

[45她同意了。]

簡單的八個字，第一時間迎來的不是恭喜祝福，而是優美的國粹。

硃砂激動到直接去敲胭脂的門，「司牧告白了，假的吧，這麼突然嗎？」

胭脂給司牧打電話。

司牧接通，「喂。」

「什麼情況啊，不是說等周末談完嗎？」胭脂說，「而且一個半小時前你們才剛牽的手，現在就表白成功了？」

按著原本司牧的意思，先把利益關係說清楚，再談感情跟聯姻。

綁著金錢的愛情，不一定多美滿，但一定很牢固。

司牧想穩妥一點，成熟穩重一點。

但他這顆頭回為人心動狂跳的少年心啊，沒忍住。

在電梯里牽手的那一瞬間，司牧強烈的感覺到譚柚的回應，以及這兩天的點點滴滴。

譚柚對他是不同的。

那一刻司牧對譚柚的愛意直接跳到了嗓子眼，一開口，它就跑出來了，藏都藏不住，根本分不清電梯間適不適合表白。

客廳卧室里擺滿鮮花蠟燭，籌備許久的驚喜表白的儀式感，是愛情。

秋季深夜吃飽喝足渾身暖和，在電梯間里脫口而出的喜歡，也是愛情。

司牧坐在沙發上，彎腰朝下撓自己腳上的一次性脫鞋，臉都是熱的，「我第一次談戀愛，沒經驗，喜歡就說了。」

「主要現在都十一點了，柚子平時早睡了，但她今天特意帶我出去吃飯。」

胭脂問，「法餐？」

「米線。」

胭脂，「……」

米線就把人拿下了？

怎麼著也得紅酒蠟燭的氛圍相烘托，才能表白吧。

「柚子剛才還說，要帶我吃法餐，只是今天沒預約上。」司牧現在滿嘴都是糖，心裡也是甜的。

他可能沒反應過來，但胭脂旁觀者清。

胭脂試探著說，「有沒有可能，是人家譚柚老師想表白，但法餐沒約上，結果今天晚上被你堵電梯間表白了？」

司牧，「……」

正式浪漫的法餐上提出交往請求，倒是很符合譚柚的作風。

而電梯間里堵著人表白，……倒是符合司牧隨性的做法。

胭脂笑，「安啦安啦，你倆反正要在一起，早說晚說沒區別。雖然你行事突然，但穩紮穩打按部就班的柚子老師，不還是照單全收？」

「你們性格雖然不一樣，但你肯早睡，她願意熬夜，就夠了。」

司牧被胭脂說的心裡軟軟的，「你好會啊。」

胭脂輕呵，「我嗑cp都是細節里摳糖吃，習慣就好。」

司牧，「可我現在就在柚子家裡，好緊張啊。」

胭脂還沒說話，硃砂就湊過來，「你緊張個屁，該緊張的是你的苦茶子。」

能不能保得住都不一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