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指揮權

「站住，奉布蘭多大人的命令，現在比卡貝里特斯堡只進不出。」

「我不離開這裡，我只是在這城外轉轉，看看地形什麼的。」

「那也不行。」

「這樣，我把馬留在你這。我走著去總行吧，你們看這前面一馬平川的，看的清清楚楚。我想逃跑你們騎上馬就能把我抓回來，你再看我這一大把年紀了，我跑的動么，對吧？通融一下唄。」

兩個衛兵相互看了看，又上下打量了下凱森，最後也是點點頭。

如果是普通老頭，說實話，走了對即將到來的戰鬥沒有絲毫影響，但這人看著是法師的打扮，的確也得罪不起，之後要真打起來，法師可是主要的戰力。

要說他們的擔心也很快就消除了，凱森也只是在離城牆三四百米開外的地方查看，東張西望，用法杖在地上划來划去，還不時的戳幾下泥土和石塊。

雖然沒人知道凱森在幹什麼，但絕對不像是個要臨陣脫逃的人。

忙活了一下午，又見到了一些從西北方撤回的傭兵們，直到太陽下山，凱森這才回到城堡內。

眼下的情況，人自然是越多越好。

當然即便這樣，凱森還是不能閑著，他要把目前手頭能做的工作都準備好，如果羅赫爾真的是在最晚的第四天才來，那留給他的時間就真不多了。

至於第二天下午布蘭多召集的那個什麼任務分配，凱森是絕對不會去的，因為無論分配給他們什麼任務，他都不會去執行的。

賣了些多餘的赤焰暗草，又讓丹尼斯和賽莉卡在城堡的集市和傭兵之間收買了大量的草藥和礦石材料，加上自己一路採集的花草和德雷克帶來的原材料，凱森又整整忙了一天。

看著不斷產出的不知用途的藥劑，德雷克對凱森的認知再次刷新了，原來鍊金術還可以這麼玩的啊。

凱森一天的成果除了一部分強力的恢復藥劑和體質藥劑，還有不少毒藥和不知名的藥劑，雖然他自己也不知道會不會對惡魔或是他們的獵犬有效果。

此外，還有一些帶有強烈刺激性的藥劑，據凱森說也只是想實驗一下是否會對地獄獵犬的嗅覺產生傷害或是干擾。

畢竟，萬一這裡守不住的話，想逃，惡魔肯定是追不上的，但地獄獵犬卻是是致命的。特別是他這種行動不敏捷，又沒有盔甲防護的法師，成群的地獄獵犬就是致命的存在。

雖然凱森已經死過不止一次了，但他始終還是把「命最重要」掛在嘴邊，前世如此，今生也是。

到了第三天，整個城堡的緊張氣氛已經逐漸顯現，前方逃回的傭兵報告說惡魔大軍預計還有不到三天就能到達比卡貝里特斯堡。

現在的城牆上和軍事訓練場上已經開始了集中的隊列演練，雖然到時候還是以個人和傭兵們的小團體為主，但還是需要進行重新編隊和分配防守區域。

一是方便指揮，二是讓傭兵們熟悉場地和守城器械，更重要的是讓他們意識到守城戰和在野外的大亂斗可區別大著呢。

雖然傭兵們平時自由散漫慣了，而且大多「性格突出」，但面對傭兵工會這樣的「金主」，也只能任由擺布，這就是金錢的力量。

直到天快黑了，凱森暫時能想到的、能做到的也都做了，而羅赫爾也帶了三百多人到達了城堡。

說是已經派人去聯絡其他營地了，至於能不能趕的到先另說，但附近的幾個營地也帶回了幾百人，還有後續押送物資的車隊，估計也能在明晚到達。

幾個營地管事的也一起來了，凱森準備明日一早就去找這裡的工會領導，徹底接過這次防禦戰的指揮權。

因為以他帶兵打仗的經驗，城堡能的傭兵大約不足一千，加上守衛和羅赫爾帶來的，即便在加上之後能趕來的人，能有個一千五百人就算到頭了。

就算再招兵，這裡畢竟不是城市，沒有城鎮民兵什麼的預備隊，靠那些碼頭的船工和搬運工，能湊齊兩千人已經是頂天了。

但這些人的戰鬥力能和身高近三米的惡魔戰鬥嗎？有沒有直面惡魔的勇氣都不好說。

至於傭兵們，即便有較好的盔甲和武器，但就像塔博那樣，也算中等水平的傭兵，在普通惡魔的面前也就是一擊擊飛的命運。

布蘭多沒有跟惡魔搏鬥的經驗，安排一身盔甲的傭兵和守衛去抵擋惡魔，無異於送死。要和惡魔戰鬥，還是靈巧型的傭兵和法師比較佔優勢。

觀察了布蘭多兩天，最終凱森認定如果是他來領導，那就是必敗無疑的，為了這城堡的幾千人，自己無論如何也要拿到指揮權。

「你就是凱森？你和丹尼斯，還有賽莉卡，作為傭兵，無視傭兵工會的公告，沒有履行義務。我會上報給傭兵工會薩沃雷斯鎮分部，你們將被剝奪傭兵的身份，傭兵工會及索亞霍恩水運工會都將把你們列為永不合作者。」

布蘭多看著新版的名冊對凱森說道。

「你沒這個機會了。」凱森淡淡的說道，「去叫這裡傭兵工會的負責人出來。」

說著凱森掏出代表索亞霍恩水運工會商會會員身份的「雙帆」徽章，戴在了胸前。

「呃……」布蘭多有點懵，他還從來沒有見過水運工會的商會成員，但徽章還是認識的。

要知道包括薩沃雷斯鎮分部在內的眾多機構，都是由商會家族的代理人在管理，他們也有特製的徽章。

在整個北方無人區，也就是這裡的負責人是代理人級別，其他營地的也只能算是高級僱工。

但現在凱森帶的直接是商會成員徽章，還是「雙帆」的，布蘭多瞬間便沒了之前的氣勢。

「回大人，這邊的負責人已經回薩沃雷斯鎮了。走之前命令我死守這座城堡，這是，委任書。」說著從懷中掏出了一張還有火漆印殘留的委任狀。

說簡單點，負責人跑了，丟下個攤子給他，贏了自己有功，輸了至少保住了小命。這就是代理人的小算盤。

凱森看都沒看什麼委任狀，直接對大廳所有的人說道：「我以索亞霍恩水運工會「雙帆」會員的身份在此宣布，解除布蘭多比卡貝里特斯堡最高防禦指揮官的身份。此次防禦戰，由本人凱森·西爾維拉全權指揮，布蘭多擔任副總指揮。」

這樣的決定自然不會有人有異議，畢竟身份都擺著。

而其他營地過來的負責人自然能鑒定凱森徽章的真偽，不然也不可能陪著一起過來找這裡的負責人，那可是他們的上級。

布蘭多自然也無話可說，也沒有怨言，畢竟他自己之前也不願意接這活，自己幾斤幾兩還不清楚么？

「傳我命令，立刻、馬上召集各傭兵團的團長、城堡各級守備隊長、魔法師、鐵匠、木匠到這裡集合，限時三十分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