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鬥草階前初見,穿針樓上曾逢
夜深,無念山上。
山主無涯背著手站在祠堂門口。祠堂內一片漆黑,只有兩把劍在震動著,躁動著,發出瑩瑩光亮。「呼哧~呼哧~呼哧~」,劍鳴聲讓無涯的眉頭皺的更緊了。
他盯著那兩團光亮嘴邊輕嘆一口氣「唉,終究是禍躲不過啊,該來的還是來了......」。無念山腳下,一團黑影動了動,「隔了好些年了吧,也該動動這天地了。」
早晨的薄霧初散,一縷陽光照進集福客棧的祥雲雕窗內。虞月秋躺在床上,雙眼直視著手上的琉璃鐲子,她一夜未眠。
費勁動了動布滿血絲的眼珠子之後,她猛的一起身,隨手撈起不遠處水盆子里的水抹了把臉。忽然想起母親曾經說過女孩子家的臉是最嬌最嫩的了,要好好對待。一眨眼間,一滴淚落了下來。
在前年中秋之際,虞月秋親眼目睹了自己的母親被忽然出現在賞月會上的妖怪殺死,在那一天後,她的童年結束了。今天是無念山上十二年一次挑選新門徒的日子,她一定要被選上,她要殺了那些妖怪,給母親報仇。
家中小廝送她到了無念山腳下,拜別小廝后,虞月秋背上包袱向無念山門進發。天下有三大修仙門無念山,以鳴谷,長川閣。其中當屬無念山建門派最早,仙法最至真至純,也當屬無念山最是獨特,其他兩個仙門皆是強者為上,只招收各仙派弟子各仙家後代為徒,但無念山是以一個緣字收徒。凡能成無念山弟子的皆是有仙緣者,這給了許多想拜入仙門的平凡人機會,所以無念山四年一次的選門徒之日也最為熱鬧。
進入山中虞秋月才發覺並不簡單,看到一旁提示的石碑才明白,原來自己早已進入了第一關,無念山山門並不在山腳而在山中間。
「好一個有仙緣者方可進,連門都找不到自然是進不了。」虞月秋一邊在心中嘀咕,一邊四處打量如何辨別正確的上山方向。
虞月秋隨著自己的方向感胡亂轉悠了一圈,她感覺她總是在一個地方繞圈子,氣得虞月秋沖著路上的小石子踢了一腳,以作發泄。
忽然一隻手搭在她的肩膀上,嚇的她一哆嗦。一個高出她一頭的少年沖她一笑道:「小女娘,膽子這麼小如何上的了這山?」
她側過頭去看,少年皮膚白皙,眉毛筆直稍彎,眼角微微上挑,一身絳紫衣袍,正滿臉笑意的看著她。
虞月秋只覺得莫名其妙,眼前這少年嚇了她,竟還一副很有理的樣子。惱的她也不甘示弱回道:「背後突然拍人一下,量是這膽子大過天的人都會被嚇到吧。」
少年這才意識到自己確確實實的嚇到了眼前的人,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頭說:「對不起,是我冒犯了,我姓楚名天歌。就是岩壑清音暮,天歌起大風的那個天歌。」
「這還差不多。」虞月秋點了點頭,回道:「我叫虞月秋。」楚天歌笑嘻嘻的說:「原來你姓虞啊,你看看你穿個紅衣服活像一尾小紅魚,以後我就喊你小紅魚。」虞月秋白了他一眼沒吱聲。
楚天歌跟上虞月秋走在她身邊問:「小紅魚你知道怎麼上山嗎?」虞月秋回答:「不知道。」楚天歌猛的一停拉住虞月秋:「那你在這亂走什麼,咱得想個辦法找到上山的方法,不然一會天黑了我們迷失在這山裡就不好了。」
兩人在原地徘徊了半天,依舊不得章法。
虞月秋拍了拍楚天歌的手臂:「楚大哥,咱們還是慢慢向前摸索著前進吧,我進山之前大略估計了一下山門的方位,在西南方向左右,我們就按著西南方向先行進一段距離吧。」楚天歌點了點頭。
二人約莫又行進了一個時辰左右,體力不支找了個地方歇了起來。剛坐下沒多久一隻鹿忽然從草叢中竄了出來,嚇得楚天歌一哆嗦,虞月秋取笑道:「男子漢,膽子這麼小如何上的了這山?」楚天歌自覺理虧,笑說道:「好了好了小紅魚,千錯萬錯都是我的錯,我看這鹿是去這旁邊的河道找水喝的,你渴不,咱也去補充一下吧。」
他們隨著鹿的腳步來到溪水邊,發現溪邊不遠處的樹下有一個白色的身影。
那白色的身影看起來俊逸挺拔,虞月秋連裝水的空都沒有了,整個人直直的被吸引到了樹下。
樹下那白色的身影背對虞月秋站著,一言不發看向遠處,好像並未發現後方來了人。
她走進那人身後,輕聲問道:「小郎君,請問你也是上無念山的嗎?」白色身影頓了一下,然後猛的一轉身。虞月秋看到那人的容貌后,直接怔住了。怎會有人生的如此好看!那人估摸著比楚天歌還要高上些許,身姿挺拔,白衣在微風中淺淺飄動,劍目星眉下的鼻尖筆直,嘴唇微薄,在陽光下周身瀰漫著一股子屬於少年的氣息。「虞月秋心想:「完了。這人人皆說無念山無念起,我怎麼剛進這山就對這少年萬念俱起了呢。」
她一動不動的盯著眼前的小少年,她感覺她的心跳的比上山的時候還快。少年看了看眼前的女孩,一襲紅衣似火,圓圓的杏眼此刻正一動不動的盯著他看。他不習慣這樣的目光,開口讓她回了神:「嗯。」
虞月秋完全不記得剛才問過什麼了,正要接著問的時候楚天歌大喊著跑了過來:「兄弟你也是上山的嗎?太好了我們可以同行啊,我叫楚天歌,你叫什麼啊。」
「宇文澹。」他眼睛抬了一下,淡淡的回。
虞月秋這才反應過來還未報上姓名,不問自答道:「宇文澹,我叫虞月秋,月秋,春花秋月何時了的月秋。」她腦海中莫名其妙的蹦出一個想法,她就是想讓他牢牢的記住她的名字。宇文澹看了她一眼,點了一下頭。
楚天歌問宇文澹:「宇文,你有找到上山的門道嗎?」
宇文澹指了指他們剛裝水的小溪說:「我還沒發現辦法,但是我們可以跟著溪水一直往上走,只要水源不斷我們就肯定能正確上山。」
虞月秋第一個表示贊同:「我覺得有道理,那我們休整過後就一起順著溪流往上走吧。」晴空下,少女笑靨如花的看著少年,宇文澹看著面前的少女巧笑倩兮,心中好似有一根細線被撥動。他只覺得無論前路是福是禍,有人一起同行倒也挺好。
他們不知,一切盡被遠在無念山上的無涯和其他長老看在眼裡,無涯目不轉睛的看著仙法映出的畫面,緩緩說道:「這三個小娃娃越靠近流光和昭華就共鳴的越厲害,看來估摸著身負魔骨之人就在他們其中了。」無涯仔細端詳著三位少年,嘴裡喃喃道:「到底是誰呢?...」
旁邊一身黑衣的長老無乾上前一步,不解的問無涯:「師兄,若是當年魔尊墮淵所說的魔骨真在他們其中,為何不斬草除根,以絕後患。」
無涯轉頭看了他一眼說道:「那身懷魔骨的娃娃生來本不是魔,若是多加以引導,說不定可化險為夷。師弟啊,那畢竟是個小娃娃,匹夫無罪,懷璧其罪啊。」無乾急道:「師兄!你要三思啊,若一不小心,將來必鑄大禍啊。」無涯嘆了一口氣,道:「我親自教導,若真冥頑。......便如當年一樣開啟陣法廢了這根骨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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活潑厚臉皮少女愛上悶騷少年嘖嘖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