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角,是一個貴公子?
鄉間,劈柴的聲音傳了過來,蟬鳴,葉,隨風動。
一個貴公子坐在一把竹椅上,手中捧著書。
「這般天氣,好熱啊,小一,停一停,下午再劈罷了。」
他叫蕭凡,是南城蕭家的公子,排名第五。
樸素的衣服,配著一把扇子,臉上掛著滴滴汗水,畢竟在這炎熱的天里,即使在樹蔭之下,依舊很熱。
一把文人的佩劍,一襲樸素的青衣,一卷墨香的書籍,陪著清風催動著劈柴人的心。
是的,劈柴的人才是這本書的主角,他叫蕭憶,但喜歡別人叫他小一,簡潔,而且美觀。
雖然同樣姓蕭,但是卻是和蕭家沒有半點關係,只是一個化名而已。
他真的名字他也不知道,他本來不屬於這個世界,事實上,他只記得這個,僅此而已。
不,他還記得來到這個世界時的一副美妙的場景,那是一種無法用他知道的語言描述的瑰麗,是他至高的追求。來到這個世界之後明白了,那是大道結晶,只消一眼,便是萬年。
所以他愛上了美的事物,這沒有錯,人人都愛美,只是他更愛而已,僅此而已。
他看著公子,找到了美的感覺。他不是喜歡男人,公子也並非絕世無雙的容顏,他只是覺得這幅畫面有著難以訴說的愜意,他喜歡,也只是喜歡。
他看到有些出神了。
「小一?」,蕭凡被看著有點奇怪,總感覺小一不對勁,有一種他饞我身子的想法,甚是荒誕。
蕭憶皺眉,他難過了。
公子的怪異情緒破壞了這畫面,他想歸位,再來一次,想再多看幾眼。但是,已經晚了,不可強求。
「公子,無事,只是有些出神而已。」
蕭凡沒有多想,走進了屋內,坐在涼席上,繼續看著手中的書。
蕭憶則是放下了斧頭,然後走了,頭也不回的走了。
他已經在公子身上看到了最美的那樣畫面,他認為公子,不,現在蕭凡,再也不會有更好的畫面了,所以他走了,去找下一副美景。
這裡是道儒宗的東側,是蕭家的鄉間勢力範圍。
他沒有目的,只是走,慢慢的走,悠閑的走,只是走著便是一副畫,一副曜日行人圖。
唱著歌,他慢慢的走著,他看向眼前的路,沒有盡頭,不知道要走多久。
「可惜,我只是一個微末境界的凡人,也就比凡人強一點而已,最多打一打普通的土匪。」
這個世界是一個奇幻的世界,他像是一個出生道嬰兒一般,對這些充滿期望。
因為越是花里胡哨,景色便越多,便越是引人。
他是凡,凡俗七境。再上面便是先天,先天突破入破心境,或者說是鑄心境。再往上他便不知道了。
先天便可以飛行,而在這個先天並不算稀有的世界,飛行可以算是家常便飯。
蕭憶不會飛,他也不想飛,美往往在一瞬間便失去。而飛行太快了,哪怕他會,他依舊步行。這是對美的執念,他不容許錯過。
突然後面馬車聲音傳來,這個世界的馬車很快,有的時候,坐騎比人飛行還快。即省心,而且氣派,所以大戶人家幾乎都有馬車。
蕭憶沒有見過,他回頭,然後,便被撞飛了。
那一瞬間,他看見了一雙絢麗的馬的眼睛,還有那馬車夫驚訝的眼神,然後他就飛出了十幾米,然後暈了過去。
他太餓,也走了太遠,所以他體力早已經透支,再是這一撞,他徹底支撐不住了。
再醒來,已經是星火燦爛。
「小姐,他醒了。」
一個穿著一身輕衣的少女走了過來。
蕭憶看著,吹彈可破的肌膚,黑色的長發,白衣蔽體,蓮步輕移。
蕭憶想著,如果沒有猜錯,這應該是一位知書達禮的小姐,然後會給我一些報酬,明日便放我離開。
「你好」
蕭憶沒有說話。他不知道怎麼說,眼前的女子太驚艷,也太過仙氣。
他只是張大嘴巴,卻不知道說什麼。
女子眼睛里含著笑意,和,有趣?
「我是南城南淳家的四小姐,南淳謠,你怎麼稱呼?」
「我叫小一。」
「小一?」
「嗯。」
然後是尷尬,蕭憶把天聊死了,所以蕭凡從來不跟他聊天。
南淳謠也開始尷尬,然後發問,「你,被我家的馬車撞了,十分抱歉,要不我給你一些盤纏,明日你繼續趕路?」
「好。」
然後就是無言,更加的尷尬。
蕭憶看著這一行人,一個車夫,大約是先天五境,眼前的這為女子是凡俗九境。還有一個老人,在他眼中確實壓根看不出境界,哪怕只是看過去,眼睛便有刺痛感。
「你,沒有事嗎?我家的靈馬是先天巔峰的,雖然付車已經把速度降下來,但是你才先天七境這沒有問題嗎?」
事實上,如果不是他獃獃的回頭看,也不會被撞,但凡聽到馬車聲的人哪個不是避之不及。
錯完全在他,但是他不知道,所以才有這個事故。
蕭凡:「沒有什麼事情,只是斷了兩根肋骨,背上摩擦出血了。您家的丹藥很有效。」
他能感受到自己身體里還殘留著丹藥的力量。不過還是隱隱作痛,畢竟剛剛好的傷。
那個老人一直閉著眼睛,但是蕭凡感覺自己一直被注視著,這只是一種直覺,一種出於人的反應。這也說明了這個老人並沒有超脫成仙,依舊在人的範疇。
柴火慢慢的燒著,馬車上透過窗戶隱約可以看見老人的影子,車夫在喂著靈馬食物。女子在火堆旁。
映著深深的夜幕,伴著蛙叫,沒有少年與少女的曖昧。反而透露出一點神秘的色彩。
少女明白這個少年與自己是身份是天差地別,自然沒有半點想法來一場轟轟烈烈的愛情,上演一場富家千金與窮小子的故事。
而少年,他看著這幅畫面,他是畫外人,他只是帶著欣賞的眼光看著,沉浸著,去感受著迷人的那一絲神秘。感受著夜幕,感受著來著老人的警惕,車夫的不在意,和少女在身側的呼吸。
他是畫外人,他不屬於這一副畫。
老人看著蕭憶好像脫離了環境,感到十分震驚。更加警惕的看去。「錯覺嗎?」
事實上,在老人更加警惕的時候,蕭憶有一種感覺,來自老人的感覺破壞了那一點意境,就像那一副畫被潑了墨水一般被破壞了,他再也難以找到那點感覺。
於是,畫外人再次回到了畫中。
再次看下來,只是一副平平常常的畫面,太過平常,不美。
車夫走了過來,「小姐,再有兩天就到玉城了,絕對趕得上道儒宗的招收弟子。」
「嗯,知道了。」南淳謠看向了蕭憶,「嗯,小一,你是也要去道儒宗嗎?」
蕭憶搖頭,「我不知道。」
他沒有目的,只有目標。
「咦,我還以為你是去道儒宗入宗的呢。」
蕭憶看了一眼天空,「道儒宗,我聽過,是東域有名的修行大宗,可,有什麼好的嗎?」
南淳謠看著少年有點不可相信。
道儒宗有什麼好的嗎?這真的是應該人可能說出來的話嗎?
「道儒宗啊!強者雲集,資源豐厚,還有各種修道大能在那裡執教,如果修成出宗,最低都是仙。」
蕭憶興緻缺缺。他對修行不感興趣。
他只想走便天下,看奇觀異景。
南淳謠無語,他是第一次看到這樣的少年。
「道儒宗還有很多丹方,設有丹堂,還有劍部,更是有好幾把古劍啊,還有很多的好處。」
少年一些困了,但是他不知道可以睡在哪裡,這四周是大路平坦,沒有客棧。
「道儒宗還有星河樹,可以引星光淬體,扯動月華凈髓,祝成星月神話之體,那是至高體質之一啊!」
少年聽到這個困意突然消失。
至高體?引星光,扯動月華?
南淳謠看著少年,突然後悔了,如果這個少年也打算入宗,那她算不算自己給自己找對手?不過凡俗七境,應該沒有什麼問題吧?
」能載我一程嗎,我可以不要賠償,路上的費用我自己承擔。」
「這個.......」,南淳謠犯了難。
「答應他。」南淳謠耳邊響起老人的聲音。
「可以。」
少年點了點頭,表示感謝。
老人看著早火堆旁睡下來的少年,充滿好奇。凡俗七境可以承受先天靈馬的衝撞,還有那種脫離環境的感覺,他覺得這個少年很奇特。
經歷了許多事情都他看得出來,少年眼睛里沒有惡意,要麼是真的沒有惡意,要麼便是極深的偽裝。
但是凡俗七境,他隨手可以鎮壓。所以他打算看一看,如果少年是自己也不知道自己身上的奇異,說不動可以為南淳家招攬道一個可貴的人才。
他看著少年,看著周圍,在一陣星光中萬物寂靜。
再次迎來清晨,馬車奔向道儒宗,奔向少年的目的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