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冰凌槍
全場一片寂靜。
高台之上的江啟林率先反應過來，眨眼間，高台上已經沒了他的身影。一眾長老這才回神，順著江啟林離開的方向望去，目光里是掩不住的驚喜與興奮。
「江夜！你是不是該跟我解釋解釋……」
江啟林充滿怒氣的面孔突然放大在江夜面前，著實給他嚇了一跳。
「爹……我錯了！」江夜扯了扯嘴角，並表示他慫了。
介於二人的身高原因，江啟林像拎小雞仔一般一下子把江夜給拎了起來，朝著演武場的大門走去。
江夜訕訕地笑了笑，對江啟林道：「爹，一會兒能不能……別打臉？」
……
看著江夜與江啟林離開，寒雨也沒有再留下來的必要，向周圍掃視一眼，也向大門走去。
相較於其他人而言，寒雨顯得更加的鎮定，似是對江夜表現出來的實力絲毫沒有感到意外。
「寒雨妹妹請留步。」看台上走下一位身著華服的男子。
「江岳年，你又想幹什麼？」寒雨停下腳步。
江岳年是寒雨的追求者之一，十七歲的年紀、九星試煉人的修為，也算年輕一輩的楚喬。
面對寒雨質問的語氣，江岳年的表情有些僵硬：「江夜此番修為突然暴增，寒雨妹妹就不奇怪嗎。」
「有何奇怪？意料之中。」許是覺得江岳年的問題過於無聊，寒雨不再停留，轉頭離開。
江岳年還是有些不甘心，掙扎道：「江夜修為停滯不前大家都有目共睹，這次測試定是他用什麼歪門邪道作弊了！寒雨妹妹可千萬不要被他的表象……給蒙蔽了。」
未待江岳年說完，一柄通體純黑的匕首向江岳年飛去，而後穩穩的插在他面前的地面上。
「江夜哥哥是什麼樣的人，我比你更清楚，用不著你來指手畫腳。」寒雨空靈的聲音從遠方傳來。
江岳年眼睜睜看著寒雨離開演武場。而在她走後，那柄匕首也隨風消散了。
「江夜！」
……
江啟林的小院里，殺豬般的慘叫聲此起彼伏，連綿不斷。
「爹！不是說好不打臉的嗎！」
江夜捂著自己的臉從屋子裡跑了出來，腳下步伐飛速，似是後面有洪水猛獸追趕。
一襲素衣從門口探出，江啟林英俊的臉上滿是不屑：「你把手拿開，自己對著鏡子照照，你那臉沒青沒紫，這算打嗎？」
江夜咬牙揉臉，他爹的言下之意就是：我都沒下重手，你在那叫喚什麼呢。
「回來，跟我好好說說，你今天整的又是哪一出。」江啟林走回屋子，拉過一把椅子坐了下去。
「還能怎樣，如你所見，我想開了，不願再藏了。」江夜追著江啟林的腳步進了屋子，順手把門也關上了。
「這麼大的事你不提前跟我說一聲，今天給我嚇一跳。」
江夜雖是對外展示五星試煉人的修為，但他隱藏修為一事並沒有瞞著江啟林。作為父親，江啟林理解自己的孩子，所以並沒有強制要求他些什麼。
寒雨也是知道的。剛開始的兩年裡寒雨並不知情，可即便這樣，寒雨還是總喜歡往江夜這裡跑，直到三年前不小心撞破江夜溝通墨岩晶的場景，江夜這才對她坦白。
當時給寒雨氣的不輕，江夜哄了三天才算哄好。
「昨晚臨時起意，你回來得晚，這不沒來的及告訴你嘛。」江夜撓了撓頭。
江啟林冷哼一聲，他對江夜的話可是一點都不信，看這架勢應該是壓根沒打算告訴他。「以前的事就這麼放下了？之前不是還怕暴露修為給自己招恨嗎？」
「有些東西不放下不行啊。再說，害怕也沒用啊，遲早要面對的，我總不可能藏一輩子吧。」江夜笑了笑，要說他昨晚還有些不情不願，如今到是徹底釋懷了。
江啟林沉默一瞬，臉上終於掛起了笑容，道：「想通了就好，既然心事都放下了，明天過後就沉下心來好好修鍊吧。」
今日江夜既然出現在了演武場，那明日的大比與秘境他是一定會參加的。
「嗯。老爹，那我回去修鍊去了。」
「去吧。」
待江夜離開，江啟林的眸子就暗了下來。以他對江夜的了解，單憑江夜自己，五年前的那一遭他根本不可能就這麼放下，一定是又發生了什麼刺激到他了。
江夜左耳上突然出現的耳飾也讓江啟林注意到了，一件中階儲物靈器，還自帶防禦能力，他可不記得江家有這樣的寶貝。
他不會過多干涉江夜的修行，但是他會親自確定這「機緣」是否會威脅到江夜的生命安全。
……
「你小子福艷不淺啊，老實交代，那個叫寒雨的小姑娘跟你什麼關係。」江夜剛一回房間，九臨就不知道從哪裡冒了出來。
「不正經！她是我未婚妻，從小定的娃娃親。」江夜白了九臨一眼。
九臨低低的笑了下：「人家姑娘挺厲害呢，你可別被人家給比下去。」
「比下去就比下去，大不了以後讓小姑娘罩著我。」江夜無所謂的地聳了聳肩。
「沒出息！」九臨道：「為師給你講點有意思的，聽不聽？」
江夜剛想回答說不聽，沒想到九臨壓根就沒等江夜回話，自顧自的直接講了起來：「為師為你講一下這法、念、御、道。」
聽到這話，江夜才收起了懶洋洋的態度，一臉疑惑的看著九臨，他活了這麼多年可是從未聽說過什麼法念御道。
看著江夜的表情，九臨心下瞭然，解釋道：「所謂法，即為法技，這個想必你應該聽過。而這念則為念技，御為御技，道為道技。
從試煉人開始，直到三轉靈師，都可以學習法技，以自身靈力，化為萬法。許多人窮盡一生也無法越過三轉，所以只有踏入了四轉，才會了解到念技。念為心念，以心之所念運萬物而行。
踏入七轉，便可修習御技，御即神御，以神志御他物為己所用。九轉后，即可在天地意志的引導下參悟道技，由於每個人的經歷、心境不同，所形成的道也不同，每個人都有自己的道。
一般的家族都不會將這些告訴你們，只有踏入四轉靈官，才有資格了解到。而我今日教給你，這四技的根源皆為靈力，靈力的本源則為辰氣，辰氣為萬物之本，只要將辰氣運用得當，這一切都不是問題。
法技核心為散，念技核心為控，御技核心為凝，道技核心為歸。無論哪一技，都重在一個字——通！
我若是沒看錯的話，你應該還沒開始修習法技吧。」
「確實沒有，現在學堂中只教如何控制靈力，所有人只有踏入靈士后才可進入法閣挑選法技。」江夜摸著下巴回應道。
「你們家族這樣也可以，畢竟靈力控制是基礎，只有將靈力控制好了，接下來法技的修行才會暢通無阻。」九臨接著解釋道。
「徒兒，你對靈力的控制能力怎樣？給為師展示展示。」
江夜笑眯眯的道：「這就不必了吧，明日大比不就都看出來了。」
九臨不為所動，抱臂看著江夜。
江夜嘆了口氣，竟然沒躲過去。江夜向九臨招了招手，向後山走去，院子里終究還是有點小，更何況江啟林也在屋子裡，動靜大了，容易把他搞出來。
登上後山，江夜就不再動作，直到九臨開口：「開始你的表演。」
江夜深吸一口氣，靈氣翻湧，他的身邊開始瀰漫霧氣。霧氣持續了一段時間，然後逐漸凝聚成了水滴，水滴匯在一起，在江夜的控制下變成一支又一支的水箭。
「以我現在的能力，最多只能凝聚百支這樣的水箭。」江夜的身後正浮著百支水箭。
九臨點頭示意，卻沒有喊停。
江夜抬手一揮，百支水箭瞬間凝結成冰，比先前更為鋒利。此刻，江夜的額前已經出現了豆大的汗珠，顯然冰箭的威力雖比水箭大，卻更為耗力。
江夜咬了咬牙，百支冰箭朝他手中聚攏，一桿近兩米長的雙頭冰槍出現在江夜的右手中。冰槍通體呈半透明的白色，無半點花紋修飾，槍刃鋒利無比，周圍縈繞著若有若無的寒氣。
丹田處靈力加速運轉，體內靈力的消耗成倍增加。
「這是……！」九臨面露震驚之色。
「這是我自己摸索出來的，自創法技——冰凌槍。」
這可真是大大的出乎了九臨的意料，以九臨對江夜的了解，百支水箭對於江夜來說不算什麼，冰箭也是理所應當，但他萬萬沒想到江夜悟性之高，竟能創造出自創法技。
「好！」九臨拍著手道：「你這冰凌槍屬實不錯，可以算得上是玄階下乘法技。」
「四技之中除去道技，其餘三技皆由高到低分為天地玄黃四階，每階又分為上、中、下三乘。」
聽著九臨的講解，江夜體內靈力終於耗空，冰凌槍也無法再維持下去，碎成冰塊掉落在地上。
「這下沒了，我這點老底全被你扒完了。」江夜一下子坐在地上，運功恢復靈力。
「我剛才仔細觀察了一下，你這冰凌槍並不完美，還有可以改進的地方。全憑自身靈力來凝聚，必定會消耗不少靈力，對於現在的你來說根本沒辦法長時間維持。」
「那我該怎麼改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