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刷新下限
「寶珠你……」甄太姨娘驚訝的不知道說什麼了。
「我沒事，祖母，就是可能吃壞了肚子……」
「只是吃壞了肚子？」甄太姨娘有些不確定的問，甚至不著痕迹的看了一眼寶珠的肚子。可別是她想的那樣……
「沒事，真的沒事！」寶珠抹了一把嘴。現在最主要的就是她的婚事，既然是表姑娘引起來的那麼大房五房就得給她解決好了！事兒辦的不漂亮她都不能讓他們輕易抹開了！
寶珠平時雖然不是什麼絕頂聰明的姑娘，但是也很快的想明白了事情的彎彎繞繞。
「老夫人，西苑甄太姨娘求見！」
人年歲大了，吃的自然就少得多，但是看著幾個如花似玉的孫女兒在自己跟前，老夫人心情自然好，也能比平時多用上一些。
這會兒剛坐下沒吃多少呢，就有掃人胃口的人到了。
「媳婦去看看！」大夫人說著擦擦嘴就要起身。
「我也去吧。她既然跑我這兒了，顯然不是什麼小事……」老夫人說著，扶著服侍自己大半輩子的嬤嬤的手站了起來，招呼幾個孫女兒不用起身，趕緊吃飯。
大夫人扶著老夫人另一邊的胳膊。一起去了老夫人平時會客的小西廳。
重新梳洗過的甄太姨娘和周寶珠此時一個坐著一個站著，甄太姨娘安撫的拍著好似受了多大委屈正默默垂淚的周寶珠。
剛才進門前，大夫人的心腹已經帶來了西苑的消息，也知道了甄太姨娘祖孫倆一會兒要唱作念打的是什麼曲目，其實就是沒有眼線的回復，大夫人也是心裡不慌，西苑已經成不了氣候！宮裡的娘娘早就不想再忍下去。西苑如今不過垂死掙扎罷了，還真以為會有翻身的機會？
「甄太姨娘可是稀客，怎麼想起來要到我這兒？這會兒午食已開，卻不好叫你們同食了……」
老夫人可不是客氣，對老太爺她都不肯再忍了，更何況甄太姨娘？只不過，一來不想讓這人在自己面前，隔應人不說也影響孩子們食慾，二來，這人是個混不吝的，真的讓她同座還要嫌棄吃了她房頭的剩飯剩菜！
「妾也知道這會兒著實不該來打擾老夫人，但凡妾能自己個兒處理好了，也沒那個臉來麻煩您……這不是實在沒法子了，才來求老夫人做主……也是妾沒本事……」說著就拿帕子掩住了眼角，等著老夫人問詢，她好接著往下演。
甄太姨娘一番矯揉造作，也不想想自己五十多歲的人了，親孫子都能當爹了，還在那兒拿捏著當年那番附小做低的小白花兒做派，不說現在老太爺吃不吃這一套了，起碼屋子裡除了周寶珠，沒有不犯噁心的！
「看看！看看！我姨娘告訴我，以後不管出門做客還是嫁了人當家做主，都得防著身邊有這樣楚楚可憐的小白花……不過這甄太姨娘老白菜幫子都算不上了，還擱這兒演小白花兒，我差點兒能吐出昨天晚上的宵夜了……」
隔著屏風偷偷看的幾個小姑娘相互撇嘴不以為然。先說話的是玉珠，配合著自己話也是拿著帕子捂著嘴，只是，怎麼看怎麼沒有人家那股子嬌弱。
八房的美珠也不住點頭，她家的那幾個姨娘行事做派論起來和甄太姨娘有的一拼，關鍵是，除了大伯父和五伯父，周家的男人都吃這一套！
「男人嗎，或多或少心裡都住著一個英雄的自己，這種小白兔一樣無辜可憐的女子全心全意等著自己來營救保護，那麼弱小，那麼可人……估計沒有幾個能守得住吧！」這一次開口的還是表姑娘身邊那個一臉英氣的侍女。
只見她今兒穿了一身短衫長褲，外面套著一件長褙子，烏黑的頭髮高高的綁了馬尾，束在腦後。一雙英氣的眉挑了挑，痞里痞氣的摸著自己的下巴。
「我覺得你這話不對！她們哪配得上稱作小白兔？」
「就是就是！兔兔這麼可愛，紅燒還是燒烤？豈能辜負？」
幾個姑娘笑鬧成一團，但是卻還知道聲音要放小。
「呦！戲演不下去了，要放大招兒了！……」
八卦小能手美珠死死把住屏風最有利位置，她親妹妹麗珠一邊給她白眼一邊歪著身子就怕少看了一眼錯過了什麼了不得的事！
「老夫人請看，這就是八王府的小廝拿給咱們寶珠的，要說果真是咱們家表姑娘與八王爺互生愛慕，寶珠和她親如姐妹，就是一起嫁去八王府也沒什麼，做姐姐的自然也會愛護妹妹，就是寶珠有丁點兒做的不好，我這個做親祖母的也不能饒她……」
老夫人看著甄太姨娘拿出來的一方絲帕，眼神晦暗不明。
那絲帕沒什麼稀奇，頂多就是暫住五房的表姑娘平時慣用的，天青色的帕子，綉著幾朵欲開的芙蓉……
周家的九姑奶奶以前就喜歡芙蓉五房的芙蓉樹還是當年她小的時候親手種下的！
但是此時那帕子上引人注意的卻是幾句似乎匆匆寫下的話：「妾如蒲柳，惟願長侍於君側，茵茵」
更讓人嘆為觀止的是旁邊兒還有大半個曖昧至極的唇印！
大夫人都瞪眼了。
見過不要臉的，沒見過這般沒臉沒皮給人造謠的！這是生怕這件事兒雜不實誠了？
「嫡祖母，寶珠心裡好苦啊……」從進門就拿著帕子捂著眼乾嚎的周寶珠，嚎了一聲就要撲倒在老夫人腳下痛哭，被老夫人身邊的老嬤嬤擋了一下，沒撲成。但是作為宅斗小能手的她，立馬跌坐在地上，雙手拍了地上那猩紅的羊絨地毯，接著又捂著臉哭起來。
那聲音如泣如訴，讓人聽了不由……
「我起了一身雞皮疙瘩，你們呢？」這一次，先開口的是美珠，她站起身，搓著自己的手臂，一臉不敢恭維。
「你們這些不懂女兒心的人……看看人家這哭的，多有美感啊……」那英氣的侍女感慨道。
不等幾個姑娘懟她，立馬又來了句「這甄太姨娘祖上不會是唱戲的吧？你們看這扮相，這唱腔……得，她們全家不去唱戲真是屈才了！」
姑娘們差點兒笑出聲！不由得捂著嘴。果然啊，輕築這嘴，從來不負眾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