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零六章 時間流逝

意識到了有問題，可差異到底是如何造成的，就不得而知了。

不待宇智波鼬仔細思量，當前一片純黑的環境就此發生變化，眼前再次浮現亮光的時候，又恢復到了那血與火交織的那一夜。

不斷有前赴後繼衝鋒的木葉忍者們戰死，給肆虐的九尾造成的殺傷卻微乎其微。

這一次，不再是完全無法控制自身行動，只能旁觀的第三者視角了。

有了自主權的宇智波鼬，現在能做的，也只是靜靜地待著，照顧好弟弟宇智波佐助就是極限了。

目前孱弱的實力，讓宇智波鼬壓根沒辦法參與，甚至都不敢離開宇智波族長大宅。

外面太危險了，一個不慎，就有可能被戰鬥的餘波掃到而死。

後來，掌握了先知先覺情報的宇智波鼬，努力修行，提前布局，甚至做了很多危險的事。

無奈，自身只是個小孩子，實力也遠未達到現實中那麼強，只能戰戰兢兢地往前沖。

結果，事態的發展並不如意。

吵吵嚷嚷的宇智波家族還是決定發動叛亂，宇智波鼬本人也被送入暗部，宇智波止水還是死了，滅族之夜的慘烈依舊，甚至因為自己行動，導致志村團藏提前發動突襲，猝不及防的宇智波家族幾乎沒有還手之力就被剿滅了。

細節有差異，大勢依舊，自身的努力，對整個家族，對木葉村來說，起不到扭轉乾坤的作用。

接下來，事態的發展也十分不如人意，有了「先見之明」的宇智波鼬，試著改善自己處境，並為拯救弟弟宇智波佐助而努力，但是，這一切都是徒勞的。

就彷彿有一隻無形的大手，在操縱著這一切，不管身在局中的人如何努力，關鍵節點的事態，該發生的還是會發生，結果，沒有任何不同。

在嘗試了一遍又一遍后，漸漸沉迷的宇智波鼬，也察覺到了一種名為「命運」的東西，就壓在自己身上，讓人喘不過氣來。

與此同時，一次次經歷「滅族」的考驗，親人朋友的被判的宇智波佐助，也在一次次的嘗試中迷失了自我。

不管是留在木葉村，叛逃追隨大蛇丸，刺殺志村團藏，甚至是直接向猿飛日斬或者綱手告密，都無濟於事，總會有讓人猝不及防的意外，將自己拖入到那令人無法自拔的漩渦中去。

至於另外幾個被捲入的人，宇智波美琴也就在開始有一段出場，然後就是長久的旁觀，眼睜睜看著兩個兒子掙扎在命運的激流中不能自拔。

年紀最小的喜郎，意識還很蒙昧，只不過，他的天賦極高，在本能抗拒「限定月讀」侵蝕的同時，自身的精神屬性，也在被動提高。按照古杉卜水的判斷，再經歷不到二十次命運的「重複觀測」，就能一定程度上影響古杉卜水的「設定」了。

好在，在這一次次的「輪迴」中，比較特殊的喜郎，不是入局者，而是旁觀者。在無數次或真或假的經歷中，都沒有喜郎這個人。

至於另外兩個「虛構」的不存在的人，千夏和一輝從開始的興緻勃勃，到最後的興趣全無，也沒有展現出特別的舉動，只當這是一次比較真實的夢境而已。

當然，在古杉卜水和大筒木輝夜的觀察中，卻不是這樣。

除了宇智波佐助這個最關心的受術者，千夏這個大筒木輝夜的分魂表人格發展起來的意志，當真是讓人有意外的「驚喜」。

「按理說，寫輪眼是相當耗費查克拉的血繼限界吧？如果自身實力不夠，強行使用，會大幅消耗精神力和體力。但是，千夏的情況有些奇怪啊……」

比小等人小一些的千夏和一輝，兩人都表現出了很強的忍術天賦。

如果說弟弟一輝還在比較容易接受的程度，千夏就有些奇怪了。

「開眼就開眼，她是從哪裡獲得的強大的力量支撐的？我不是說她有什麼不好，這會不會是透支了某種潛力，才有的結果？」

「怎麼會？」

某位前「卯之女神」漫不經心地答道，

「大筒木一族的的白眼，是無損常開啟狀態，只有在使用特別的力量瞳術的時候，才會有一點消耗。在普通忍者看來，是很特別的舉動，在她身上，可能很平常。」

「可能吧。」

也對，鬣狗和胡兀鷲將骨頭棒子吞下消化，是很正常的事，它們的胃酸很強，而絕大部分動物，是沒有這個能力的，消化不了沒啥營養的骨頭。

對千夏來說，使用寫輪眼的消耗，不說舉手之勞吧，也確實沒有一般宇智波族人那麼大。

「天賦異稟，大筒木族人分魂的加持，以及宇智波美琴體質的遺傳？」

天才的母親，果然名不虛傳。

姐弟兩人人好好培養，將來前途都不可限量，尤其是喜郎，如果他身上不是潛藏著難以琢磨的風險，古杉卜水都想好好利用一下他的天賦和能力，現在嘛，只能任其自由成長，因勢利導，為古杉家族撈好處了。

外界的一瞬間，「限定月讀」秘術中，已經過去了不知道多久，在一次次重複與努力中，漸漸感到無力的宇智波兄弟，從對抗，麻木，無聊，再到百無聊賴地尋找破局的關鍵。

最終，憑藉兩人的聰明才智，宇智波鼬和宇智波佐助都意識到了關鍵。

古杉，是一直都存在，並深刻影響現實，但從來沒有在兩兄弟面前，顯露過太多奧秘的強大家族。

每當他們在「輪迴」中試著挖掘古杉和大名的秘密的時候，幻術空間總會因為一些奇奇怪怪的意外而崩潰。

就在他們還在揣測，這樣的情況要重複多久的時候，兩人陡然間從無限的幻境中脫離出來，出現在一片猩紅的血月照耀的黑暗世界中。

「你們……經歷了這麼多，有什麼收穫嗎？」

眼前，一名身穿華麗的袍服，八九歲模樣的小女孩出現在姐弟兩面前，其人眉清目秀，略顯神秘的藍白色齊腰長發，梳著比較清爽的姬髮式。

只要看到，就能意識到這個小姑娘的不簡單，尤其是在這個神秘的幻術空間中。

另外……

宇智波鼬抬頭看了一下對面的少年。

「佐助？」

「看來，你也不是幻術的造物，而是真貨。真是好奇，誰有這麼大的本事，將我們兩個玩弄於股掌之間。」

「宇智波……不過如此，執著於家族的姓氏與所謂的榮耀，太淺薄了。強者的器量，是超越凡俗的。」

「你……也未見得高明到哪裡去。」

宇智波佐助嗤笑一聲，沒有喊打喊殺，更沒有冷嘲熱諷，而是冷冷地看向了不遠處的小女孩，

「你是誰，是你將我們帶到這裡來的，有什麼目的？」

「你們可以叫我千夏，至於身份嘛……」

小女孩矜持一笑，露出了猩紅的三勾玉寫輪眼，

「還真不好介紹，不過，你們大概算是我的哥哥，兩位兄長，其它的暫且放在一邊，能否告知我剛才提出問題的答案？」

「兄長？」

望著神秘女孩眼中的三勾玉寫輪眼，以及確實似曾相識，和兄弟兩人有些神似的面容，皺了皺眉頭，后不耐煩地說道，

「如果有寫輪眼就可以自稱兄弟姐妹，那這個世界的家人關係，也就太不值錢了。」

「不不不，你們誤會了，兩位兄長……」

小女孩露出玩味的笑容，

「不是名義上的，也不是表示親近的說法，而是……我們是真正血緣上的親兄妹。真的……久聞兩位兄長的大名，仰慕已久，一直無緣得見，這次，終於如願以償了。還真是，聞名不如見面，果然都是很有意思的人。」

「親兄妹？」

宇智波鼬仔細觀察了一下千夏的眉眼后，淡然說道，

「我從來不記得自己有過妹妹，你還不到十歲吧？如果，我的父母有另外的孩子……嗯？」

話說到一半，宇智波鼬陡然一驚，意識到了什麼。

如果千夏真的是親妹妹，那麼，她就是宇智波滅族之夜后出生的，那個時候，父親宇智波富岳親自將一隻萬花筒寫輪眼交到自己手中，然後力戰而亡，這沒什麼可疑慮的，母親宇智波美琴的屍體卻沒找到，據說在祖宅中被大火燒成了灰燼，無從辨認。

活不見人，死不見屍，就像當初的宇智波止水。

「終於意識到了，鼬哥哥，還真是個敏銳的人。難怪，能在危險的忍界，闖出偌大的名頭。就是，聰明，卻不夠有智慧啊。果然，宇智波族人，都太過感性了。」

見情況有意外的發展，宇智波佐助看向了宇智波鼬的方向。

「你是不是知道什麼，她真的是親妹妹？這也……太……」

實在找不出合適的形容的宇智波佐助不知道該怎麼說，長這麼大，大半時間都在為復仇而努力的少年，一時半會實在是接受不了自己突然冒出來一個從來沒有見過面的妹妹。

「有可能，但……這沒有任何意義。宇智波家族，已經沒了，你是誰，無關緊要。」

「還真是絕情的狠話呢，鼬哥哥。我可從來沒說過，自己會以宇智波自居喔？」

「不是宇智波？」

宇智波佐助面色一變，

「你是誰的孩子？」

「當然，是父親和母親的孩子，你臉色好難看，是不是生病了。」

千夏促狹地調笑道，

「對了，不止我來了，還有弟弟一輝和喜郎也在。」

說著的千夏探手，從虛空中一撈，拉出一個頭和子差不多的小男孩，其懷裡還抱著一個兩三歲的幼童，正睜著大眼睛，滴溜溜地看著這邊，臉上的好奇完全掩飾不住。

「姐姐，這就是鼬哥哥和佐助哥哥？傻裡傻氣的模樣，果然沒我聰明。」

「別胡說，對兄長要客氣，要尊重，別沒大沒小，小心我回去揍你。」

「我才不怕，母親說了，男子漢，要有英雄氣概，不能因為怕姐姐就退……」

話還沒說完，就被千夏強勢地揪住了耳朵，下面的話，也說不下去了。

「讓兩位兄長見笑了，平時疏於管教，以至於太過放肆。」

見到一輝和喜郎，宇智波鼬仔細端詳了一下三人面目的共同點，最後才確定道：

「原來，母親大人真的還沒死，真是……令人意外。」

確實很突然的，原本一個弟弟就讓人操碎了心，現在還多了三個更加不讓人省心的弟弟妹妹，簡直是要人老命。

「答對啦。」

千夏笑盈盈地回應道，

「果然，痴長几歲，還是有點用的。」

這話，顛三倒四，似乎不是什麼稱讚之詞。

不過，宇智波鼬也沒有多說什麼。

對面的宇智波佐助也反應過來。

「母親的孩子，那……還真是弟弟妹妹，但……你們父親是誰，姓什麼？」

「你猜？」

千夏漫不經心地拉著兩個弟弟，漫步上前，雙瞳中的三勾玉寫輪眼微微旋轉，釋放著一縷縷瞳力波動，緩緩向前。

旋即，周圍景色一變，出現一棟小亭子，三人落座於石凳上。

「幻術中的勞累，雖然不傷身體，但會造成長久的精神疲憊，坐下說，坐下說。」

「你能控制這個空間，但……似乎不能完全操縱？」

哪怕不是萬花筒寫輪眼，宇智波佐助也發現了，在得知宇智波鼬都無法脫身後，就更加篤定，面前的小女孩，似乎不是將兩人拉過來的元兇。

「見到了弟弟妹妹，你們似乎不怎麼激動，讓人大失所望，還有，怎麼不質疑母親大人為什麼不來見你們，還偷偷摸摸生下了弟弟妹妹呢？」

「你是在挑釁，證明自己更受寵愛嗎？」

宇智波佐助冷冷地說道，

「如果你是要惹怒我，那已經算是成功了。」

「是嘛，子女之間，在父母面前爭寵，也很正常，你不也嫉妒父親稱讚哥哥，從不當面誇獎你嗎？」

「這你都知道？」

「我都說過了，親妹妹，無所不知。」

說著的千夏抬起頭，看向了天上的血月，

「說起來，早就該見一見你們了，只不過，母親還未想好如何面對你們，如果不是沒有時間了，還真不想以這種半吊子的方式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