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年輕人和父親

喬爸爸很早就下樓晨練，也是快五十歲的人了，臉上的皺紋很細很密，老了，曾經風華正茂的少年也有白髮了。

喬薇兒和喬玄在屋裡玩手機到天亮，一夜未眠。

「哥，我熬不住了先去睡了。」喬薇兒已經算很能熬的人了。

喬玄笑：「我讓你去睡你也不去，等這時候去睡就等於暈過去了，根本不是睡覺。」

喬爸爸到門口買早餐，去的是喬薇兒常去的早餐店。他開始選的時候才發現，自己已經不知道孩子們的喜好了，挺悲哀的。

北方的夏天溫度很舒服，沒有南方的炎熱，也沒有西北的乾燥。暑假是學生們最喜歡的時候，男孩女孩一起出去玩，女孩們手牽手，男孩們搭著肩，手裡拿著冰糕，滿臉都寫著「青春」二字。

天是藍的，水是清的，在北方的g市，沒有那麼繁華，跟北上廣比自然是差得遠。但也沒有那麼安逸，總之很普通吧。

兄妹倆喜歡打籃球，喬玄曾經是籃球體育生，喬薇兒打算也走體育生。大部分人對特長生的認知都是很輕鬆，只有他們本人才知道，要承受訓練比賽的壓力，學業也不能落下，是很難的，一些人會因此退出球隊，傷病的困擾，比賽的失利，這些都會讓一群十幾歲的孩子去適應，所以，成功的特長生少之又少，這份毅力不是誰都有的。

喬爸爸給李肅陽打電話，讓他中午一起過來吃飯。和兒子的朋友交流交流，看看現在的年輕人都在想什麼。

李肅陽當然是答應，和喬家一起吃飯他沒有落下過，給人打工的日子不好過，只能從修車店外找點存在感。

喬爸爸看到孩子們都在睡覺，便自己開始吃早飯，他不想「得罪」孩子。

果然，兄妹倆一口氣睡到了中午，午飯也是喬爸爸一個人做的，反正他倆也不會。

李肅陽給了喬爸爸一個擁抱，就直奔喬玄卧室，撲到了他身上：「你就忍心看你的老父親一個人做飯啊，快點起床。」

「別鬧。我才睡。」喬玄嘟嘟囔囔。

「我靠大哥，你打了一晚上遊戲啊，你不是說你都玩膩了嗎？」

喬玄翻個身，接著睡。

「起床，快點，你去叫你妹起床，我也是服了，你們兄妹倆簡直一模一樣的，晚上不睡，早上不起。」

喬玄睜開眼睛：「把短袖遞我。」

李肅陽到廚房幫廚。他除了學習，其他方面的真的都很好。

喬玄不情願的到廚房：「爸，您把肅陽這麼早叫過來幹嘛啊，他還去霍霍我被窩。」

喬爸爸手裡拿著魚沖洗：「臭小子，睡得那麼晚我還沒說你呢，來把魚鱗去了，弄好飯再叫你妹起床。」

喬玄假裝吃醋：「偏心啊爸爸。」

「你妹還小，還在長身體呢，讓她多睡一會兒。」喬爸爸寵著女兒。

李肅陽削黃瓜皮：「疊著你們爺倆說相聲呢，哈哈哈。」

喬薇兒聽著外面聲音大，就出來了：「肅陽哥？」

「行啦，飯快好了，你可以再去睡一會兒，不想睡就先坐下啊。」李肅陽的語氣跟親哥哥一樣。

「用我幫忙嗎？」

喬爸爸遞給她燉魚：「拿著燙啊。廚房小，你去沙發上趴一會兒，精神精神。」

「遵命！」

喬爸爸把李肅陽拉到一邊，說：「肅陽啊，這段時間感謝你照顧薇兒，你像她親哥哥一樣。叔叔過一陣就回去了，可能會有一些事，你要跟他們倆好好溝通。你比喬玄都成熟，叔叔信任你。」

李肅陽點頭：「放心吧。」

喬薇兒去拿飲料，揉揉眼睛，還是很困。倒在沙發上眯一會兒。

喬玄拿毯子給她蓋上，怕著涼。又捏捏她的臉，還有著babyface。

喬爸爸看著孩子們的親熱，很是欣慰，他怕孩子們孤單，看到這些放下心來了。

李肅陽忙著把菜端上桌，喬玄倒飲料。喬爸爸慈愛地看著女兒，孩子長大了，父親也老了。他摟起睡熟的女兒，靠在懷裡，喬薇兒睜開眼睛，往爸爸懷裡靠靠，又閉上了眼睛。

「來，快點吃吧，看看叔叔的手藝進步沒。」

李肅陽夾了一口魚：「謝謝叔叔。」

「謝啥，你和我們關係這麼好，想吃就來這，我聽說最近房租漲價快，你要是不想租就過來住，我也不經常在家。」喬爸爸對李肅陽很是關心。

李肅陽點頭，一個外地打工仔，能在g市碰到這麼好的朋友，他認為自己很幸運。

喬薇兒說：「肅陽哥就來家裡住唄，也不是沒有空房。」

「那也得看人家想不想來，萬一覺得不方便呢。」喬玄不想給妹妹太大的期望。

「等下個月我看看房租漲沒漲，如果實在太貴了，我就來這住，到時候就麻煩大家了。」李肅陽有點愧疚。

喬爸爸舉起飲料：「都是一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