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破狗一隻

「什麼破狗破狗，你有沒有教養，一點也不尊重人家，記住了，狗爺名叫龍傲天，下次給我叫龍哥，天哥也行。」黑狗停止進食，搖頭晃腦道。

這番話聽得洪皓啼笑皆非，不過這龍哥，天哥萬萬叫不出口，眨眨眼道：「小天，你說這事兒怎麼辦，人是你吃的，我可沒撈到半點好處，要麼你主動回洪家自，要麼你趕緊吃的一滴不剩，我好布點迷局。」

「嘿，想得倒美，這傢伙又酸又臭，我吃點心肝，骨頭，頭顱，jīng肉，這些好東西就好了，其他的我才不管。對了，你要不要來一口，雖然味道一般，但勝在元氣充足啊。」

這龍傲天一邊吃，一邊腹部急抖動，半個人下去，那點肚子還不見動靜。洪皓想著這該是把洪遠全數jīng髓煉化了，這一想可不得了。

要知道煉化異種元氣，是非常危險的事情。而且像龍傲天這樣全數煉化，這就是非常恐怖的能力了，而且看樣子度十分之快。

不多時龍傲天吃完了洪遠jīng髓，然後身子一陣顫，冒出滾滾黑煙，腥氣逼人。隨後龍傲天打了個嗝，仰頭對月「嗷」的一聲長嚎，從嘴中噴出一道黑氣，一下子方圓十丈全部化為焦土，一人合抱的樹木，也盡數成為焦炭。

「這龍傲天是歸藏鏡高狗。」

從身體打出元氣，這是突破氣血境，達到歸藏鏡最基本的體現。人畜無二，都是一般情況，想到這洪皓心中一驚。

這狗絕不是隨便出來對月長嚎的，肯定是早就躲在一旁，準備把自己吃了，好做突破的肥料。而洪遠只是恰逢其會，好死不死的墜在龍傲天嘴前。

「好你個妖狗，你竟然徘徊在側，伺機吃我。」洪皓凝神戒備道，本以為這狗是犯了饞吃了洪遠，沒想到竟有這般心思。這狗敢吃洪遠，必然也敢吃自己，他可沒把握對付這種歸藏鏡妖獸。

一般而言某些獸比人類更加厲害，因為大多猛獸體型龐大，承載元氣是人類許多倍，更加渾厚雄奇。雖然這狗看起來還不及他半腰，但也不敢掉以輕心。

龍傲天趴在地上，撇了洪皓一眼，不屑道：「狗爺要是想吃你，一口就幹掉了，別抬高自己。還有狗爺是凶獸，很兇很兇的凶獸，不是下賤的妖獸可以比擬的。」

這狗說起這番話來，眼神睥睨，看起來也倒也威風。洪皓搖頭苦笑，今天這事兒一樁樁的，搞不好明天就要死了，實在沒心思在耗下去。道：

「不管凶獸也好，妖獸也罷，反正今天出了事，我不好過，你也死定了，快給我挪個位置，我來布置一番，免得被看出來。」

「蠢貨，布置什麼，我來告訴你方法，包管沒事。對了，我先洗個澡去去腥味，牙齒要弄白一點。」

龍傲天說完這番話，猛的跳起來，鑽到樹林不見了。

待龍傲天一走，洪皓緩緩坐在木樁上，摸了摸後背，儘是一片汗水。被一個如此兇悍的惡狗徘徊在側，說不害怕是騙人的，是以一直凝神戒備。這番龍傲天一走，不覺渾身輕鬆。

「這事兒難辦了，龍傲天說有辦法，也不知真不真。」

洪皓自語道，他說布置迷局，也不過是聊做人意。這殺人越貨的勾當還沒幹過，沒什麼經驗。不過明天要是有人問起，打死也不能承認自己今天在這練過功。

一炷香過去，洗完澡的龍傲天跟著洪皓迴向洪家。

雖是晚間，但是洪家附近燈火通明，遠遠地守門的就看見，洪皓帶著一條狗回來，連忙上前，熱絡道：「六少回來了，想必今天又進步不少吧。」

洪皓裝模作樣，一臉晦氣道：「別提了，今天一出門這破狗就跟著我，甩都甩不掉，所以今天功夫全都荒廢了，老劉呢，我把這狗還給他。」

「真是不巧，劉哥這幾天老婆生孩子，府上批了假，得有個把月不回來了，要不，這破狗先給小的照看照看。」看門的趕緊道，心想著，要是攬下這狗，說不得六少還給點賞賜下來。

在府中自從洪皓跡后，一直比較大方，對下面的人也是常有賞賜，因此極得人心。

這也是洪皓一種手段，他知道自己父母早亡，在府中沒什麼依靠。雖然這幾年得府主看重，但還是遠遠不夠，只有籠絡人心，才會有人為他搖旗吶喊。

「不了，這狗一天下來也覺得不錯，還是我親自給老劉吧。」洪皓邊說著，邊遞給看門的一點賞賜，從懷中抓了幾顆丹藥遞過去。

洪皓一見這狗吃人的模樣，就知道不是什麼善茬，更何況它自己說是什麼凶獸，想來也是不俗，怎會交給他人呢。更何況這狗是殺人兇手，更不方便給予別人。

在獻媚的道謝聲中，洪皓和龍傲天一路漸行漸遠。

一路穿堂過室，屋子雕樑畫棟，古sè古香。過了一道水泊廊橋，穿過幾個園林景觀，假山後，到了洪皓的院子。

只有核心弟子才有自己單獨的院落，洪皓這件院落，雖然簡單，但勝在大氣自然，雖無奢侈粉飾，但也頗為不俗。

「你這破狗，快說有何計策，若是說不出個所以然來，非給你扒皮抽骨，燉湯喝了。」一關上房門，洪皓立馬惡狠狠道。

「教養，要有教養，別老破狗破狗，計策就是沒計策，佛家有雲「本來無一物，四大皆空」，有就是沒有，沒有還是沒有。「

龍傲天趴在大床上，打了個噴嚏，慢斯條理道。

洪皓不禁怒極，沒計策早說啊，逃跑說不定還有機會，而回來了難免被有心人察覺。

抓起龍傲天兩隻爪子，就是一陣猛搖，咬牙切齒道：「你這破狗真是害慘了我啊。」

「再搖我就把洪遠吐出來了，我只告訴你，在牛頭山附近有一種妖獸，叫做「破風。」說完，龍傲天就掙脫洪皓雙手，抱著枕頭呼呼大睡去了。

而洪皓一聽破風，就眼睛一亮，隨後安定心思，也不理會龍傲天。

閉目盤坐在大床上，繼續潛修武道。

強者強，自強者方能恆強，所以洪皓一直以來就十分刻苦，即便睡覺時也是在潛修的狀態下徐徐進步。

一絲絲元氣迅像洪皓身體鑽去，不過都是泥牛入海，統統都被焚元心經煉化，補充洪皓身子氣血，臟腑骨膜。不過自從被腦袋擊穿后，吸納元氣度一直遠同濟，因此修為也沒慢下半分，甚至保持頗為可喜的進度。

一夜無話

次rì，天麻麻亮，洪皓就被洪家東邊一陣凄厲吼聲給驚醒了。這聲音凄厲哀婉，好似野鬼哀鳴，用上了一股元氣，整個洪家都可以聽見。

「好賊子，若是讓我查出來，非給你亂刀剁死喂狗。」

「喂狗？哪呢哪呢，快點來吧，我可餓死了。」龍傲天聽到喂狗，就一個機靈跳起來，猩紅sè充滿倒刺的舌頭甩來甩去，涎水都嘩嘩流了半床。

洪皓心頭失笑，懶得理會這破狗。不過這吼聲聽起來還真是舒心。

在洪皓沒表現出天賦前，由於是支脈出生，沒有父母，常常被人欺負。而洪遠就是常常欺負他的人之一，而他父親掌管府中財物分配。在洪皓父母死後，直接把洪皓趕了出去。

洪皓無奈，只好和同樣不得志的弟子們，一起擠在狹小惡臭的院子里。還好上天垂憐，打破了他的腦袋，雖然方式有些驚悚，但是已經脫胎換骨，到了今天這個地步。

早晨，但凡修為沒有歸藏鏡的弟子，都要一起習武練拳。

洪皓整理完畢，扔下龍傲天，獨自向練武場走去。

洪家練武場，十分廣闊，足足容納上千人也足夠。洪皓剛剛邁上練武場，馬上就有許多同輩弟子上來。

「六哥早」同時洪皓亦是含笑回禮，感嘆世事無常，三年前的今天和現在真是天差地別啊。

正在此時，一個頗為高大的少年，一身肌肉隆起，膀大腰圓的傢伙，一搖三晃，帶著一幫弟子來到洪皓面前，道：「喲，這不是六弟嗎，怎麼你還沒突破，是不是這幾年才力耗盡了。」

「哈哈哈哈」

這高壯少年背後一群弟子，立馬哈哈大笑，嘲諷之意，一覽無餘。

洪皓眨了眨眼，道：「早上三桶飯吃完了沒有。」

「噗」

這話一出，場面一下子極為怪異，都是忍著笑意，甚至有的弟子抱著肚子躲開，哈哈大笑去了。

洪通這人也是早年欺負洪皓的人之一，這人飯量極大，在小時候都是頓頓半鍋飯，現在長大了都是論大桶來計算，早上三桶，中午更是多達五桶，很耗糧食。因此常常被人笑話，這些洪皓都是極為清楚地，所以每每如此反擊道。

洪通一下子臉變得通紅，大喝一聲道：「給我死來。」

砂鍋大的拳頭，猛的罩向洪皓，洪皓直感有一種沖城柱撞上來的感覺，壓力迫人，當下不敢大意，就勢一閃而過，隨後縮身撲向洪通懷中。

洪通剛剛突破歸藏鏡，毫不把洪皓放心眼裡，此番上來就挑釁，就是為了找個由頭把洪皓揍個半死。這下看洪皓不退反進，心中一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