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取捨(2)
雷子嘉終於借著上洗手間的空檔甩掉了簫夏。他悄悄來到了小露台。緊繃的身體終於得到小小的放鬆。已經九月末了,夜晚的t市也終於有了秋天的樣子。夜風微涼,吹在身上卻清爽舒適。他倚在玻璃圍欄上,悠閑的點了一支煙。享受這難得的獨處時光。
依然躲在角落裡的沈佳文卻沒這麼好過,簫啟至今還未現身,留在這裡也是徒增悲傷。她剛想把手裡的空杯遞給服務生就聽到了下面的對話「你看到沒,今天簫小姐的裙子可真好看。」「嘿,人家一條裙子,咱們要不吃不喝掙一年。不過呀,
我覺得今天她身邊的人更好看。」「雷總嗎?那也確實是。他倆一出現,我所有言情小說的主人公都有了臉。」「瞧你內沒出息的樣!所以說呀,龍配龍,鳳配鳳。咱們這些小老鼠們也就看著養養眼吧。」沈佳文握著杯子的手不由的握的更緊。直至手指泛白也不曾察覺。是呀,龍佩龍、鳳配鳳、她又是什麼呢。她自嘲的笑著。眼眶卻不爭氣的紅了起來。
不知何時簫啟已站到她身邊,「這就受不住了?」她抬頭,簫啟的臉上看不出任何情緒。她趕忙把自己的委屈壓下去,小聲的說道:「我知道你想讓我看什麼,現在已經看到了,我可以走了嗎?」「還沒結束。跟我來。」簫啟大步的走在前面,她也只能硬著頭皮跟上。
他帶著她來到了露台,沈佳文看到內個熟悉的背影,就知道接下來一定不會有什麼好事發生,現在的她只想原地消失。蕭啟彷彿長著后眼一般,緊緊的拉住了她的手腕。「好久不見呀雷總。」蕭啟就這樣拉著她跟雷子嘉打起了招呼,沈佳文此時更是連頭也不敢抬起來。
雷子嘉回頭時,一眼就認出了沈佳文,她恨不得把頭整個埋起來,內只拉著她手腕的手尤為刺眼。他走向前,拉開內只刺眼的手,把沈佳文護在自己身後,「好久不見,不知道蕭總為何要拉著我的女朋友?」雷子嘉似笑非笑的看著蕭啟,言語滿是質問。蕭啟卻裝出一副吃驚的樣子「女朋友?雷總何時談的女朋友。」「這個就不勞您操心了。」「雷總,我看你一定是誤會我了,這是我今天新招的助理。想著以後難免會有交集,不如今天就認識一下。沒想到竟是雷總的女朋友。」雷子嘉心裡即使有一萬個疑問也不敢表露出來。「是嘛,那可真是承蒙蕭總厚愛了。」
他身後的沈佳文聽到助理時也一臉茫然,沒人跟她說過助理的事兒呀。這下誤會會更深了吧。蕭啟此時正一臉和煦的看著她「那你就留下跟雷總好好聊。」
沈佳文此時的眼睛如果能施法的話,蕭啟一定會萬劍穿心而死。蕭啟完全無視她想刀自己的眼神,甚至還故意只用唇語說「好好享受。」大臂一揮,走出了露台。她還在心裡咒罵著蕭啟,一抬頭,就對上了雷子嘉壓抑怒火的眼神,他盯著她「解釋一下吧,今天怎麼回事?」「他讓我來的。」「他是誰」「蕭總」「你什麼時候和他走的這麼近?甚至還讓你當他的助理」「我,我,我,可能因為我比較優秀吧。」沈佳文越說聲音越小,連她自己都不信,如何騙的過他。雷子嘉知道事情絕非她說的這麼簡單。「你不要被他利用。」「他能利用我什麼?我一沒權二沒錢。長的也不好看。」「利用你要挾我。」
她頓時明白了,今天的所謂好戲根本不是什麼蕭夏,而是她,她把手裡的籌碼全部壓在蕭啟一人身上,而蕭啟卻把她也當成了籌碼。用她一己之力牽制雷氏。無論是她手裡的證據,還是她本人。前著可以清除雷氏舊勢力,後者可以要挾新勢力。他也不過是在賭,雷子嘉有幾分看重自己。
「難道雷總還會乖乖受人要挾嗎」「如果是你,我會。」他深深的看著她。眼裡的憂鬱卻怎麼也化不開。沈佳文被這雙眼睛刺痛,抬手抱住了他「對不起,我沒有想那麼多。是我給你增添負擔了。」他被這一抱,臉上的神情才慢慢緩和些。「他為什麼拉著你的手腕」「因為我不想讓你看見我。」「嗯?」「因為我們看起來不登對」「嗯?」她在說什麼。「龍配龍,鳳配鳳,我只是一隻小老鼠。」沈佳文越說越氣,甩開他放在腰間的手「我要走了。再見」雷子嘉被她突如其來的情緒搞的莫名其妙,剛剛明明是在說她,怎麼好像都是他的錯。看著她耷拉的小臉,剛才的僅剩的憤怒此刻也煙消雲散了。
「去哪?我陪你」他拉起她的手,放在手心摩挲著。還在氣頭的沈佳文哪裡會這麼好哄,抽出被他握著的手。「回家,雷總好好享受你的酒會吧。」她故意扭著頭不看她,雙手交疊抱在胸前,一副拒絕溝通的樣子。雷子嘉哭笑不得,仔細思索著她這股無名火由何而起。「等我一下,我跟你一起走。」「千萬別,今天酒會都是你的合作夥伴,你和我走在一起肯定會遭人議論。我也不想變成他們的議論對象。」「抱歉,是我沒考慮周全,那你在停車場等我好嗎?」「不好。」沈佳文頭也不回的朝外走去。「我叫了車,已經到樓下了。」
雷子嘉的視線始終沒有離開她,直到她的背影消失在夜色里。他不敢跟她拉扯,怕多事之人會給她惹麻煩。可心裡又實在憋屈的很。他拿起桌上的酒一飲而盡。似乎想借酒宣洩心中的鬱悶。
剛剛在計程車上坐好的沈佳文就接到了蕭啟的電話:「你走了嗎?」「嗯,已經在車上了。」「好,明天9點準時來總部報道。」「我可以拒絕嗎?」「可以,那明天把你的東西拿回去。」電話里的語氣疏離而冰冷。「為什麼一定要這樣呢,我不想把他扯進來。」「現在已不是你想不想的問題,他們本就是一根藤上的螞蚱,你要把藤砍斷,還想把螞蚱留在身邊,那未免也太天真了。這件事本就是你求著我。但是現在,事情已經由不得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