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4
父母最近工作依舊忙碌,都在出差。夏油傑第二天離開前,首先貼心地幫千穗理熬好了葯,才準備帶著向日葵和那本《母豬的產後護理》回高專。
「要走了嗎,傑?」銀髮披散而下的少女抬眸,看向已經收拾完畢的夏油傑。
「嗯,我今天還要去上學,有點事情要做。」
關於灰原和七海後輩所發覺的那個轉瞬即逝的[高等級咒靈],「窗」無法發覺[它]的痕迹,因此需要他們進一步嘗試調查。
夏油傑微笑著說:「姐姐在家按時吃藥,大概過幾天我就回來了——有什麼事情隨時電話聯繫我。」
「沒事、傑去忙你的就好~」夏油千穗理捧著白瓷葯碗,「家裡還有植物們陪著我。」
夏油傑:「……」實不相瞞,這樣一說他更擔心了。
這種臉上帶著詭異笑容、半夜三更會發光、還能擠齣兒童簡筆畫陽光卡片的東西真的是生物課本中的大自然的朋友向日葵嗎!
不過他轉念一想——既然這些植物曾經陪伴了姐姐那麼久都沒有傷害過對方,或許真的只是長得比較奇怪而已。
不歧視長得怪的植物,是身為咒術師的職責。(系統:?不要給什麼都安上職責意義啊!!)
總之今天帶回高專,仔細研究一下、或許就能知曉結果了。他想。
「那我走了,姐姐。」夏油傑笑眯眯回頭,他半抱著向日葵,肩側挎著裝有《母豬的產後護理》的背包。
「一路順風~」
千穗理和夏油傑告別,自己在屋中端著葯碗,咕咚咕咚一口氣將裡面黑漆漆的葯全部喝完。
「……好難喝。」千穗理吐吐舌頭,端起桌邊的白水將舌尖瀰漫開的苦味衝散,隨口嘟囔著,「這種時候就很想喝草莓牛奶之類的東西,但是市場的草莓牛奶大多卻都不合胃口,有些也不能在吃藥的時候喝……」
她頓了一秒:「傑的咒靈是不是也很難吃?」
系統提議道:【既然如此,你要不抽一下[等價交換程序]?看看能不能搞出一份完美的草莓牛奶配方。】
夏油千穗理摸摸下巴,恍然頓悟:「對哦,我可以抽一下配方。」
——之所以不直接許願[草莓牛奶]實體,是因為這樣的兌換不長久,每次可能只能兌換有限數量的草莓牛奶。
所謂授人以魚不如授人以漁,拿到配方、自己製作才是最有效的措施!而且這樣還能隨時根據口味變化來調整,可謂是舉一反三、全方面發展。
夏油千穗理當場拍板,興高采烈道:「好,決定了,那就先定一個小目標——開設一家草莓牛奶廠!」
系統:【等等、這算什麼小目標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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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設一家草莓牛奶廠,首先需要的便是錢。
千穗理暫時沒急著抽等價交換,因為等價交換待定格子有限,她打算先攢點錢,然後再抽。
有錢能使鬼推磨,無錢只能夢裡想。夏油千穗理是一位很有實幹心的企業家(系統:所以真的已經自封為企業家了嗎?),她沒打算白白空想,擼起袖子就打算加油幹了。
「嗯……賺錢比較快的方法、據說咒術師或者詛咒師接私活那種挺賺錢的,」夏油千穗理思索著,「但是感覺稍微有點麻煩。」
系統:【所以……?】
夏油千穗理:「所以,我還是去賭馬吧。」
系統:【???】
系統:【你會賭馬?】
夏油千穗理露出歪嘴龍王笑表情,她以不可思議的速度從口袋裡摸出一張玫瑰花名片,做出狗頭叼玫瑰的帥氣(?)姿態,頷首回答:
「我不會,但目前我的卡池裡,有花會啊。」
千穗理目前的卡池:『向日葵、金盞花、南瓜頭套、窩瓜、大蒜』
系統:【幾乎是一個能打的都沒有啊!有個鎚子用!】
千穗理:[你說對了,當鎚子用(大拇指)]
系統:【不……我的意思完全不是這個……話說開局竟然連豌豆射手都沒有,這抽卡運氣——】
千穗理:[只要用的好,它們個個都是好漢!]
她手摸進腰間掛的種子袋,將裡面的一枚金盞花種子埋進花盆中,接著從文件里摸出一把硬卡紙觸感的陽光插\入土壤。
——出來吧,就決定是你了,金盞花!
隨著陽光的迅速被吸收、花盆中的種子以不可思議的速度生長,轉瞬出現在花盆中的是一朵白色的漂亮小花。
【金盞花】
【描述:其實它本應自己就可以生產銀幣和金幣的,但不勞而獲是不行的,該項功能禁止!但它博覽群書,學會了許多賺錢小技巧,是你的生財管家,你可以諮詢它相關問題。】
【狀態:這是一朵白色的金盞花,有眉有眼有嘴還有一顆可愛的門牙,別看它樣子嬌小,實際還是很有用的哦。】
【備註:與其他植物不同,金盞花一次只能養一株。沒有攻擊力,僅僅是個小管家,請善待它(臉很小)】
夏油千穗理拿起那隨之浮現的便簽紙,歪頭疑惑道:「為什麼備註裡面要說臉小?」
系統:【……你覺得呢。】
回想一下你曾經對向日葵奶媽做了什麼喪心病狂的事情啊千穗理!向日葵陽光燦爛的笑臉不是用來當盤子砸咒靈的!
向日葵:(笑容逐漸扭曲)
「咳、我之後不是用花盆砸了嘛。」夏油千穗理咳嗽一聲,將便簽紙收起,然後端起那朵金盞花。
系統一愣:【等等、你就打算這麼去賭馬嗎?】
夏油千穗理:「證件的話,就麻煩你幫忙啦,系統君。駕照或者醫保卡這種,隨便偽造一個名字、年齡達到水準就好。」
系統:【可是你一看就是未成年,話說就這麼光明正大去那種場合真的沒問題嗎?!】
「別擔心。」夏油千穗理笑起,「我肯定會做精緻的偽裝啊,放心吧,這個我熟。」
【好。】系統聞言也就放心了,【那證件就交給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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賽馬場人聲鼎沸,春夏之季氣溫早已開始回升,這裡的蒸騰的氣勢更是讓現場的溫度攀升一個階層。
嘴角帶有傷疤的男人懶懶地依靠在上方的欄杆處,緊身的黑色上衣勾勒出弧度完美的肌肉線條,他目光掃過前方賽馬的結果,不爽地半嘖了一聲。
又賭輸了啊。甚爾隨意地想。
——他雖然好賭,不過賭運通常都很糟糕。
甚爾掂了掂自己的錢袋,估摸著剩餘這部分最多也就能買一注了。
視線掃過下一組馬匹的信息,甚爾思量著再隨便投一匹馬就結束。而靈敏的耳朵卻捕捉到另一側傳來的窸窸窣窣的聲音。
「……欸?真的假的……那個南瓜頭又壓對了嗎……」
「一直在和手裡抱著的花碎碎念啊,好奇怪……」
「又贏了?那傢伙運氣也太好了吧……但說不準是莊家的什麼詭計、就是那種誘導大家跟著下注的托……」
聽到感興趣的內容,甚爾眉頭略微挑起,目光隨之移到那邊——
一個似乎年齡不大的少女(看體型是少女)銀色長發披散而下,身穿日常的格子衫與休閑褲,正站在不遠處的欄杆旁。
她身形消瘦,似乎病纏許久的樣子,唯一的特別之處是頭上戴了個橙色的萬聖節款式南瓜頭套。
南瓜頭套……?
系統:【橋豆麻袋,這算什麼精緻的偽裝啊千穗理!!】
千穗理:[可我都把臉遮住了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