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久不見
「正是小女,這孩子最近任性的很,皇上莫怪啊!」項世臣說
冷琰澤若有所思的望著停船處,十年前第一次見她才六歲,樣子可愛極了,忽閃著大眼睛,稚嫩的管他要糖吃,他帶著她逛遍了整個鳳臨城糖鋪,可惜他們只想相處了不到半年因病被項世臣送到鹽川修養。在皇室宗親里女孩子數她年齡最小,也是冷琰澤唯一的一個妹妹,所以他十分愛護。
「她何時回的鳳臨?病了養好了?」冷琰澤回過神問道
「剛回來不到一個月,暫時無大礙。」項世臣說
「朕想見見她,不知皇叔...」冷琰澤邊說著便看向項世臣
「皇上請稍等片刻」項世臣對家丁使了個眼色,家丁意會,朝湖心的船吹了個口哨,只見一個家僕打扮的人從船艙里走了出來,將船划向岸邊,這時,船里的琴聲戛然而止,從窗戶里探出一個腦袋朝岸邊望去,似乎看見了什麼,有些激動,陣陣咳了起來,消失在窗口。
項世臣看了眼船,又看了眼冷琰澤,對家丁說,「你們都退下吧。」
家丁如數離開了後院,項世臣感慨對冷琰澤說「沒想到皇上還記著小女,你們也有十年沒見了吧!老臣就不打擾皇上和小女敘舊了,在前廳恭候皇上。」說完若有所思的看眼湖面,轉身便也離開了後院。
船慢慢的靠了岸,帘子掀開,只見一位少女從船艙里快速的跑了出來,她手提淡粉薄紗長裙,腰間白色刺繡腰帶,腳上穿著一雙用銀線秀的蓮花娟鞋,身姿妙曼,黑髮如瀑布般垂在腰間,頭頂鬆散的挽了一個髮髻,髻間簡單的插了幾朵銀釵珠花,膚若凝脂,烏黑的眼眸清澈明亮,圓圓的臉蛋純稚無邪,臉上帶著驚喜,激動的笑意,看向冷琰澤。
後面緊跟著一位老婦人,嘴裡還不停的說著「哎!小姐慢些,衣服還未披上!」
「槿兒?」冷琰澤差點沒認出來,十年未見,她早已長得亭亭玉立。
「琰澤哥哥!」槿兒激動的伸出手雙就要去抱他,被身旁的老婦人急忙攔下,一邊將外衣披在她肩上一邊說:「哎呦喂!我的小姐,這是當今皇上,不可無理。」
槿兒聽后遲疑了一下慢慢收回雙手,有些失望的看著冷琰澤。
「無妨,她是朕的妹妹,無需禮數。」冷琰澤溫柔的看著她對旁邊的老婦人說道。
槿兒聽他這麼說,又高興起來,眼睛笑成了月牙,潔白的牙齒將櫻唇襯托的更加紅潤。她跑過去拉住他的手,冷琰澤感覺到她的手有些冰冷,便收緊了握著她的手仔細打量著她,笑著輕輕的問「身子還好嗎?這些年你長高了不少,變得更漂亮了。」
「還是老毛病,估計是好不了了,槿兒每天都想琰澤哥哥,今天終於見到了!琰澤哥哥也長高了呢!呵呵!槿兒好高興啊!咳咳~」槿兒過於激動,身子微微顫抖,用手捂著胸口,劇烈的咳嗽起來。
冷琰澤急忙扶住她眉頭微皺,語氣有些冷漠的問老婦人「怎麼一點沒見好!」
老婦人和旁邊的幾個丫鬟嚇壞了,撲通一聲跪在地上,老婦人急忙說道「回皇上,小姐只要一激動就會咳嗽,王爺已經請便了全國的名醫,都沒辦法治好小姐的病。」
冷琰澤心疼的看向槿兒,沒想到十年都沒能治好她的心痛病,如此豆蔻年華,竟受如此的折磨。
「琰澤哥哥我沒事的,一會兒就好了,你別擔心。」槿兒微微輕喘著安慰道
冷琰澤怕她受涼,便讓丫鬟們將她扶到閨房裡,兩人又聊了一陣子,彷彿又回到了十年前,屋子裡不時的傳來歡笑聲。為了讓她多休息,聊了一陣子后冷琰澤不忍心再打擾,臨走時留下了一塊腰牌,並告訴她,想他了就拿著這塊腰牌來見他沒人敢攔著。
出了閨房,冷琰澤來到前院,項世臣早早的便在院子里恭候著,見他回來,連忙上前說道「小女常年養病不懂禮數,不知有沒有衝撞了皇上。」
冷琰澤看向項世臣,一個老狐狸偏偏生了這麼一個天真爛漫乖巧的女兒,也不知老天為什麼這麼安排。
「皇叔多慮了,槿兒是朕的妹妹,她乖巧可愛怎會衝撞朕?時間不早了,朕該回宮了。」冷琰澤說
「老臣恭送皇上!」項世臣抬手作揖的說道
出了王府,冷琰澤上了馬車,便朝皇宮走去,一路上街道熱鬧非凡,他坐在馬車裡閉目養神回想著王府的事,總覺得有些蹊蹺,那個老狐狸不知打著什麼算盤,請他前去就是為了看兩隻鳥?想必不是那麼簡單,可偏偏在去看鳥的時候又遇見槿兒彈琴,莫不是想拿槿兒試探他。
與此同時,街上有一伙人正在暗中緊緊的跟著這輛馬車,他們喬裝打扮成路人的樣子,不時走走停停,雙眼露著兇相,似乎知道裡面的人是誰,兵分兩路故意支開了暗中跟隨的無影。
冷琰澤想了一會兒,睜開眼睛,用手揉了揉太陽穴挑起車簾向外看去,似乎沒有察覺到周圍的異動。
「今日新到陳年女兒紅嘞!先到先嘗哎!」馬車漸漸走過一個酒樓,門口的叫賣吸引了他,萬福樓?他看著牌匾嘟噥了一句,下一秒眼光就落在一個角落裡,俗話說相逢便是有緣,他這一看就瞧見一個熟悉的身影,連他自己都覺得不可思議。
只見那人身穿鵝黃長裙外面罩了一層輕紗,翹著二郎腿,袖子挽到手肘處,頭上鬆散的挽著一個髻,手法看上去不是很熟練,插著兩根木釵,皮膚白嫩,面色緋紅,眉如墨畫,雙目湛湛有神,櫻桃小嘴周圍沾著油漬,嘴裡不停的嚼著,一手拿筷子,沒等到上一口咽下又往嘴裡塞新的,另一隻手提著酒壺,正大快朵頤的吃著。
冷琰澤大跌眼鏡的看著從沒見過這樣毫無吃相的女人,居然有些想笑,不過最近新得到的消息讓他對眼前這個女子產生了懷疑,他叫住馬車,他覺得有必要去探探她的底,畢竟她是來歷不明的人。
馬車赫然停在了路旁邊,暗地裡跟蹤的人見他停住了馬車,謹慎的都藏了起來按兵不動,想看看到底要幹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