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
「辭別？要走就走，不用說什麼了。」剛醒來的馬怡給齊假遞過一個無聲的眼神，卻被齊假無視。
那一臉無辜的表情一直在提醒這是他的主意。畢竟這些還是要看身為馬離親姐的意思。
馬怡隨手抽出一支煙，看著正在收拾東西的馬離。一口煙似乎伴隨著嘆息重重吐出。
「快些，還有……注意安全。」
「知道了姐，齊先生，我先走了啊。」
「嗯。」
「快去快回！」
看著閉上的門，齊假鬆了口氣。
「我還以為你這丫頭不會配合呢。」
「？……」
齊假悵然的說道：「來時我就覺得不對勁了，你怎麼可能輕易讓你隊員離開呢。怎麼了，板著個臉！現在就咋倆，你什麼個性我能不知道嗎？」
馬怡將視線從門口挪開，看向齊假。
無論齊假說什麼，馬怡都保持著沉默。
長久無話。
走出大門，馬離回望，此時已然入夜，僅有這個臨時小基地還亮著燈光。但是玻璃上沒有人影。
他仔細想想，這回走的時候應該沒有忘東西吧。
齊先生的生活用品，可能會用到的一些道具，在齊先生休息的時候他還順便打掃了下衛生。
而且，在他姐醒來后，那杯咖啡應該還是溫的吧。
馬離搖搖頭，將這些瑣事從腦中清理出去。
想想那火災，想想那群少年，想想那被齊先生和姐姐馬怡收拾掉的妖怪，想到那個女生……
不知不覺，已然駕車到了路上。
沒有人口，沒有政府經費，去年剛剛砍了供電局的用款。
於是今年的深夜尤其的暗。
但是依然安全如舊，因為幾乎沒有人會開車走在路上。
人少，這裡的人口太少了啊！
馬離心裡嘟囔著。路真的是這個方向的嗎？連個問路的都沒有啊。
齊先生他們應該還在休息吧？
馬離忍不住撓撓下巴。
西南街……
乾脆直接往西南方向走吧。
坤西南街，可是有著人送外號——導航殺手。如果不是動不動就定位到莫名奇妙的地方，尋路還不用這麼麻煩。
車猛的停下。
得了，忘記事了，該回坎六西街的！
馬離又搖搖頭，為自己的粗心感到可笑。也許，他這輩子的才能僅限於此了吧。
閃亮的近光燈光下，周圍的場景變得熟悉了起來，馬離舒了口氣。
空蕩蕩的街道，讓風聲變得如此清晰。慘白的月光下，舉目蕭條。
他並不幻想成為他的姐姐那樣的強者，他只想能在關鍵時候幫上忙，而不是面對危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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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時候只能袖手旁觀。
「一直以來都是這樣。」
馬離無力的癱坐在座位上，車停了，熟悉的大門近在眼前。
馬離搖搖頭，讓自己笑著掏出了鑰匙。
只不過，很快，笑容就會僵在臉上。
走進門，馬離隨手打開燈光，收拾東西往車上運，路過這個事務所唯一的休息處——沙發時，瞅了一眼。
四目對視。
「啊……！！啊？」
馬離死死捂住這個女生呼喊的嘴，雖然不知道為什麼要這麼做。
女生的手腳胡亂的抽打著。
「等等，等等……」
馬離突然鬆開手，快速後退。汗水打濕了他的額頭。
女生緊緊抱住自己的胸脯。「變態吶。」
馬離頭大如斗，「你為什麼在這。」
女生瞪大雙眼，「為什麼在這？你們好意思把我一個女生丟下嗎？」
說來就氣，自從被齊假和馬離丟到警察局后，求了很久的情跑出來找馬離他們，可是事發突然，她根本不知道馬離他們去了哪裡。
本來不想回家，奈何家裡人已經報了警，這才勉為其難回家消除誤會。
不過不堪寂寞的她還是偷溜了出來。
本著守株待兔的心思翻窗跑了進來。
「知道嗎，我也是很難受的！」女生一邊吃著點心一邊喝著咖啡。心滿意足的抱怨著。
「是是是。」
聽著女生的經歷，馬離實在說不出什麼話了。與其解釋，不如想想怎麼打消女生要一直跟著自己的心思。
吃完最後一塊點心，女生嘟起了嘴：「真是敷衍的回應啊。」
馬離扯起嘴角，做出微笑的表情。
「思思……」
「打住。」錢思思直接將手伸到馬離臉上，堵住他後面的話。她十分確定這些絕對不是支持她話。
錢思思手向下一滑，眼見的她早就注意到衣兜處的小紙條。
馬離想要阻止卻是已經來不及了。
「金氣符水，雷擊木符，岩紋刻石……」錢思思大聲念出了上面的文字。
馬離趕忙阻止，隨手望了望門口，門關上了，周圍隔音效果很好，嗯，很好……
馬離心中舒了口氣，但還是趕忙說著，「這些不過是一些江湖把戲里需要用到的道具。」
「道具？」思思斜眼看著馬離。「江湖戲法？」
「那為什麼不願意把我帶上呢？」
似乎感覺思思要被說動了，馬離趕緊繼續圓謊。
「你知道的，我們這些畢竟是靠騙人的，一方面怕你不堪這些，出來砸場子，另一面也怕你演技不夠掩飾不了。」
「是……嗎……」錢思思故意拉長音線。
得了，人家不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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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離心中哀嘆著，低頭思過，究竟是哪裡不對呢？
「行了，別解釋了，你總得介紹一下這位姐姐了吧？」錢思思有些惱怒，理由不得找點正常一點的嗎。說去工地都比這個合理。
不等馬離反應，錢思思抬頭打了個招呼。
「姐姐好，我是錢思思，錢多多的錢，思考的……」
「等等，什麼姐姐，我是自己一個人回來的。」馬離覺得有些茫然，難道有人跟進來了。或者說這大晚上的還有人？
馬離回頭望去，周圍空無一人。
看著馬離茫然的樣子，似乎真的不是在說笑。
「不是？」錢思思走到一個地方，伸手抓去。
「就是這……」錢思思茫然無措，退後兩步。咬咬牙，隨手拿起一個杯子猛的砸去。
那杯子觸牆而碎。這一瞬間，馬離感到一陣的痛苦與絕望。
這不是他的感情！
馬離心中錯愕。
一瓶玄水出現在他的手中。
馬離隨手一揮，玄水湧出，彙集如鏡。
目光越過水鏡，但是那面什麼也沒有！
他只能擋在錢思思身旁，玄水化作水衣，包裹著女生。
現在的他滿腦子混亂，不知道該如何解釋才夠妥當。
不是所有怪事都能用科學理由解釋。就比如浮在空中的水。
錢思思試著用手觸碰這件衣服，很奇妙，宛如流動的膠衣。
「她在哪？」馬離緊張的問道。
「什麼？」錢思思有些支吾。
「你看見的那個人……」
錢思思有些不好意思了，其實她只是表現下演技，不曾想馬離反應這麼大。只能抱歉說到：「好啦好啦，沒什麼，就是假裝一下，沒有什麼女生啦，看你的反應這麼緊張幹什麼？話說你這水是怎麼回事。」
對於嚇到馬離，錢思思心中出現一絲得意的情緒。
馬離卻是異常吃驚，「什麼，你……」
如果不存在那個女生，那麼那一瞬間對他造成影響的，究竟是誰？
基本所有的特殊據點類似這個事務所的，都有特殊的防禦設施。只有在這個房子里的人才能施展咒術什麼的。
至於外人闖入？只有得到過邀請的人才會出現進入事務所的想法！
至於錢思思，不可能是她的能力，她可是從來沒有接觸過那個世界。這點在他和齊先生拋下錢思思到警察局的時候就已經確認過了。
所以只能是有人闖入嗎？畢竟沒有絕對的防禦設施，犧牲在據點裡的人不在少數。
但為什麼在那個時候發動能力？難道真的在那？
不管如何，眼下同樣糟糕的事情是……
女生一臉好奇的把玩著身上水衣，這個世界上本不該存在的力量操作的產物。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