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李寶玉還是李青雲
「風老頭,您怎麼也來了。十年多時間都不見了,還以為你不會回來了呢?快快請進,」李長風看見院子門口的一個仙風道骨的老人,十年前,這老頭常來村子里,給大家看看病什麼的,有時候教小孩一些法術,李長風如今已經築基中期的修為,也是拜這老頭所賜。
只不過這十年來,一直自己修行,所以進步緩慢,僅僅從築基前期到達築基後期。
正所謂老小老小,人老了就會有些小孩子脾氣,不過無傷大雅。
風無心和聞天語相識數十年,只不過兩人喜歡抬杠。十年前,風無心住在泉山,山深水幽,各種靈藥異草采之不盡,聞天語就住在東崖,月明星稀,天象盡攬眼底。一東一西,大有老死不相往來之勢。兩人都jīng通醫術,村裡人很少生病,一旦生病在這兩位的手裡都是手到病除。
然而,十年前就不見了風無心,只有聞天語偶有走動,三年前,兩人盡皆不見,村裡有時候有點大病,就只能找李長風。
「長風恭喜你啊,我今天心有所感,知道你家誕下麟兒,特來道賀,順便討杯美酒。你不會嫌棄我老頭子吧」
老頭子叫風無心,會一手醫術,在泉山居住近六十年,唐家村建立也是六十年左右。六十年前才搬遷過來,不為世人所知。
村裡的大人大多都會認識他,小孩子尤其喜歡他,他還會魔法,能變出很多東西,他說這是仙法,當年的小孩如今都是青年了,比如李長風,李長風從風無心手裡學了一些本事,所以一般出去採購等都是李長風,一來隱蔽,二來安全。
村裡的人很少得病,一旦病了就是大病,但是在這風無心的手中就是小兒科,所以大家都稱呼他風大師。
只是聞天語總是稱他喂瘋子,其實風無心並不瘋,只是姓風而已。風無心則稱聞天語為神棍,其實呢,聞天語也不是什麼教派的人,也不傳教,只是有時候有點神叨叨的。
「怎麼會嫌棄呢,您老來是我小子的福氣啊,快請。」李長風自然很開心。他心裡在想,自己天資不夠,不能達到風無心的要求,所以風無心沒有收他為徒,他這麼喜歡兒子,說不定……
「是男孩還是女孩?」風無心問道
「是個帶把的,嘿嘿」李長風笑的有點沒心沒肺的感覺。
「孩子還沒有取名字吧?」風無心又問道,還沒見到孩子的面呢,風無心也著實太著急了些。
李長風看出風老頭有給孩子取名字的意思,不由大喜「還沒呢,還請風前輩賜名。」神sè很正經,眼神很恭敬。
就在這時,天空飄來一團事物。風無心若有所感,李長風也隨著風無心抬頭,風無心掐指一算,說道:「若煙非煙,若雲非雲,鬱郁紛紛,蕭索輪囷,此乃慶雲,正所謂『卿雲爛兮,縵縵兮,rì月光華,旦復旦兮。此乃祥瑞之兆,不如取名李青雲如何?」
「好,好,好,多謝風前輩賜名。以後小兒就叫李青雲,平步青雲,哈哈哈。。」李長風一邊笑著,一邊將風無心讓進屋內。
「不行。」一聲輕喝傳來,來人正是李長風的岳父聞天語
不等李長風問,風無心臉sè一變說道:「你這神棍,什麼意思?」
「我是說,這還子的名字必須我來取,你有意見?」
「神棍,你非要和我過不去嗎?來來來,咱比劃比劃。」手上泛起了青光。
李長風趕緊拉開二人,說道:「有事好商量,今天可是好rì子」
「是這神棍和我過不去,可不是我和他過不去。」
聞天語無視之,一副高深莫測的樣子,捋了捋鬍子,點了點頭說道:「這孩子銜玉而生,名字就叫做寶玉,李寶玉,哈哈,好名字,好名字!」你看如何?」言罷,嚴肅的看了看李長風,又說道:「長風,你覺得可行嗎?」
李長風看著岳父的臉sè,這要命的關頭一定要給岳父面子,可是「李寶玉」這個名字會不會有點……
正要回答,卻聽得一聲冷笑。
「不行,就叫李青雲,你小子不會忘記小時候我救你一命吧?也不會忘記著一身本事是從哪裡來的吧?」風無心居然搬出這事來,實在是。。。和小孩吵架一般。
「不成,我是你岳父,你小兔崽子敢不聽我的話?」聞天語吹鬍子瞪眼的。
聽得風無心這般說,李長風也是無奈,為了取個名字至於嗎?急忙「哎呀,我先去看看曉嵐」跑進了屋內,留著門口倆老頭大眼瞪小眼。
「我說瘋老頭,聽說你那還存了很多猴兒酒?怎麼樣,三瓶猴兒酒,大名就讓你取」聞天語笑咪嘻嘻的伸出三根手指頭。
「我說聞老頭,別說我沒有猴兒酒,就是有,你也別想!我不取了,枉你還是神棍出身,給孩子取個名字叫李寶玉,還自戀的好名字?真不要臉,說出去不怕人笑話,想要我的猴兒酒沒門。」風無心
有旁人在的時候,聞天語的面子比什麼都重要,有猴兒酒在的時候,聞天語的面子只能算個屁」這樣吧,瘋老頭,我也不說三壇了,一壇,再沒商量了。」聞天語只能妥協
李長風恰好抱著李青雲出來了,李青雲也聽到這兩倆爭論自己的名字,李青雲,李寶玉,看來還是這個白鬍子老頭比較靠譜。
聞天語突然現,李長風抱著李青雲出來來,不由臉sè一邊「臭小子,還不滾進去,嬰兒能見得了風嗎?」嚇得李長風趕緊抱著李青雲又回去了。
不過聞天語心裡卻想的是,還好沒讓瘋子看見孩子,要不然一會怎麼討價還價啊。
「小樣兒,跟我斗,半壇,算賞你的,愛要不要。」風無心心中那個得意啊。
「好你個瘋老頭,行,半壇就半壇,你等著。嘿嘿,先拿來。」聞天語也實在是嗜酒如命了。瘋老頭拿出半壇倒進了聞天語的酒葫蘆。
「瘋老頭,有你後悔求我的時候,哼哼。你今天註定要破財,要破大財,哈哈。走帶你去看看我的外孫,也是我定了的傳人」聞天語得意的看著風無心。
風無心驚詫的看了聞天語一眼,稍稍有點心神不安。
風無心進屋的剎那,眼神突的一亮,宛若星辰,掩飾不住內心的激動,一個箭步上前,在嬰兒的身上一通亂摸「好,好,好,仙根道骨啊,真的有仙根道骨這樣的體質,沒想到我風無心臨了臨了還能完成一樁大心愿。實在是天佑我門,香火不絕啊」
只是風無心沒有聽到嬰兒的心聲:「這老傢伙,真噁心,竟然猥褻兒童……」
若是聽到了真不知道該怎麼想了,只怕是老臉沒地方擱了。
「看在你起名字不錯的份上,不和你計較了,不過仙根道骨,什麼意思?」李青雲心裡想著。
「慢著,瘋老頭,這孩子我已經提前定了,是我的傳人,你就別想了。哈哈哈。。。」聞天語眼神閃過一絲狡黠之sè。
「這徒弟是我的,你要敢搶,我就殺了你。」風無心的身上居然散出一種實質xìng的殺氣。
然而聞天語卻似乎有恃無恐:「來啊,你殺我,殺了這孩子的外公,來來來,別客氣,孩子長大了你懂得。。。」聞天語前進一步,風無心卻後退一步。
退到第三步的時候,殺氣居然消散了,只見瘋老頭腆著笑臉,溫柔的說道:「聞老弟啊,咱們商量個事?」真是變臉比脫褲子快啊。
聞天語一個哆嗦,「別,我可當不起你的老弟,沒這個福氣,我就是一神棍,商量事嘛,免了。」
「哎呀,我說聞老弟啊,你看那個前些天從那山裡弄了點猴兒酒,一個人喝著沒意思啊,你賞個臉?」
「不成,別以為我不知道你打的什麼注意,我這麼多年才等來這麼一個傳人,你想都不要想。」聞天語咋了咂嘴,忍住誘惑
「聞兄弟啊,我等了多少年你不知道嗎?一口價,五壇猴兒酒,怎麼樣。你看這孩子的仙根道骨,跟著你不是白瞎了嗎?」
「你說什麼?什麼白瞎了,難道跟著我還學不到本事?哼,你這老小子,別白rì做夢了,老子不稀罕你的酒」聞天語怒道,只是嘴角有一絲晶瑩,風無心的煉丹術,自己都眼饞不已,而且,還有更強大的傳承,若是將兩人的衣缽都繼承了……
「我說聞老弟啊,你看就算這孩子跟你學,能文不能武啊,而且一身的根骨也都糟蹋了,不如這樣,讓他一人繼承咱們兄弟二人的衣缽,怎麼樣?」
「挺上道啊,這瘋子」聞天語心中得意啊,其實他也是這麼打算的「也可以,但是必須一人一半的時間,另外每年十壇猴兒酒。」
「你怎麼不去搶啊,你以為這是白開水啊,還每年十壇?」風無心大聲吼道「這次給你五壇,以後每年一壇,不行就算了,我這一把老骨頭,也就不瞎折騰了,這傳人我不要了。」說罷,一臉失望的往外走,腳步有點慢……
「以後每年兩壇,沒得商量。」聞天語見狀心裡想到「小樣兒,和我裝。」
「好,這是你說的,不準反悔,哈哈哈,天不絕我啊。聞老頭,便宜你了。」
「你這老東西,剛才還聞老弟,現在就聞老頭的,典型的過河拆橋啊。」
李青雲心中不由翻了個白眼「這就把我賣了?太沒原則了」從取名字到如今出賣自己,李青雲打定主意,「將來一定要你好看,哼哼」
由於聞曉嵐在月子中,所以三嬸下廚幫忙做飯,不到中午時候,已經是幾桌大魚大肉,香嫩野菜端上桌。李長風端了碗雞蛋湯去餵了溫曉蘭,然後出來對著大家一躬到底:「感謝鄉親們的幫助和關心,今天大家吃好喝好,長風無以為報,我就進山打獵回報大家。」
一番叫好聲過後,李長風接著說道:「另外感謝風大師給小兒賜名青雲,以後我兒大名就叫李青雲,小名就叫寶玉。」孩子銜玉而生,只是其他人不知道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