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網吧裡面的邋遢老頭
陽城新城區
狂風網吧
「哎，老頭我說你煩不煩啊」
「這別人都不想理你，你還纏著別人。」
「我告訴你啊，你這算騷擾啊！」
一個染著滿頭紅毛的青年對著一個老頭叫嚷道。
這老頭看起來十分的邋遢。
鬍子拉碴，滿頭白髮倒是很有點仙風道骨的模樣。
就是頭上掛著幾片爛樹葉暴露了邋遢的本質。
渾身油膩臟爛的道袍更是透露了他流浪漢的身份。
此刻這個老頭正半蹲在一個少年面前。
滿臉懇切的看著少年。
這個少年劍眉星目長的十分俊秀。
留著跟這個時代主流審美完全不符的短碎發。
肩膀寬碩，一點都沒有時下一些年輕人的娘氣。
反而充滿了少年人的熱血之氣，非常的爺們兒。
「嘿！我說你個老東西，跟你說話呢？」
「你趕緊給老子滾出去，別在這裡一直**賴賴」
「你影響到小爺打晉級賽了，知道嗎？」
老頭就像沒聽見一樣看都沒看紅毛
「我跟你說話呢，是不是聾了？」
紅髮青年嗖的一下站了起來。
一臉的陰鬱，斜眼看著老頭。
而老頭眼睛仍是一眨不眨，只是盯著眼前的短髮少年。
口中喃喃道「你不跟老道習武真的可惜了啊」
「你看看你這衝天的靈氣」
說著就伸出油膩的手抓住了短髮少年的手臂。
手上的指甲上全是黑泥。
在少年手臂上來回按著。
「你再看看這根骨，這真是習武界百年難遇的天才啊」
「不，不，不，是萬年難遇的天才！」
紅毛見老頭把自己當成空氣，一把推開眼前的椅子。
「我叫你滾出去你聽見了嗎？」
「啪」一聲脆響。
抬手就是一記耳光扇在了老頭的臉上。
老頭不知道多久沒洗的黑臉。
瞬間腫了起來。
「呸」紅髮青年摸了摸自己的手。
「真特么的臟，就你這樣還想收人做徒弟？」
「什麼徒弟？」
「要飯師徒二人組嗎？哈哈哈」
短髮頭少年聽到這裡終於收回盯著電腦的目光。
看了看紅毛，然後認真的盯著老頭。
露出一個好看的笑容問向老道。
「他們打你，你不還手嗎？」
老頭斜蔑了紅毛一眼，不屑的說道：
「他就是一個普通人，老道我好久沒出手了」
「怕一出手沒輕沒重的把他給打死咯！」
說著眼中露出貪婪之色直勾勾的盯著短髮少年。
就像在看一件稀世珍寶一樣。
「怎麼樣，你考慮的怎麼樣？」
「你不跟著我學武就浪費了你這天賦啊」
「暴殄天物啊，天可憐見讓老道我遇到了你。」
「今天說什麼你也得給我回龍虎山。」
我們龍虎山乃是整個武術界屬一。
咳咳，老頭輕咳了兩聲。
起碼也是前10的門派。
「哈哈！」紅髮青年笑的更起勁了。
「阿毛，李二，陳大，這老頭說一出手就把咱們給打死了」
「干，誰呢？」
「哪呢？」
「艹，哪個sb說的？」
呼啦啦從網吧的另外一排電腦後面站起來3個人。
分別染著：黃色，綠色，紫色的頭髮。
「哈哈哈」短髮少年看到這幾個人的頭髮頓時笑了起來。
「你們這幾個雜毛染的真是奼紫嫣紅，鶯鶯燕燕」。
「還挺喜慶的，你們是葫蘆兄弟嗎？」
「誰是老六啊？」
「喲，你這小子也在找事兒？」紅髮盯著少年。
少年則是一臉雲淡風輕的看著紅髮青年。
眼中有著無盡的嘲諷之意。
「看著我幹什麼」
「希望你的骨頭跟你的嘴一樣的硬」
說完紅髮青年直接一腳踹開了老頭。
「滾開吧，你個老東西」
「哎喲喂，我的這個腰喂！」老頭捂著腰躺在一邊直哼哼，全身上下唯一能看出顏色的長鬍子翹的老高。
在後排電腦站著的黃毛一把扔掉自己嘴裡叼著的煙頭。
快步跑了過來。
順路抄起旁邊空座旁的一把椅子。
「你他嗎的罵誰是雜毛呢？」
喊話間，黃毛高高揚起手中的椅子就向少年頭頂砸了過來。
少年依然是笑容不改的坐在椅子上看著黃毛。
彷彿在看天底下最好笑的事情。
「砰」椅子砸在硬物上的聲音傳來。
少年毫髮無傷。
剛才的老頭跑了過來，擋在了少年的身前。
黃毛的椅子砸在了老頭的後腦勺上。
鮮血頓時流了出來。
將原本就臟膩的衣服和鮮血混在一起顯出了黑紅的一片。
「哈哈哈，你看看著老雜毛」黃毛一邊笑一邊指著老頭道：
「老雜毛，你他嗎是精神病吧，剛才老子正在打晉級賽呢」
「你就一直在旁邊**叨叨自己是什麼龍虎門掌門」
「你們看看，這是掌門。」紅毛笑著對周圍的幾個人說道：
「是咱們陽城3醫院的掌門吧」黃毛介面笑道：
3醫院是陽城第三精神病院的簡稱。
陽城人罵人的時候。
都喜歡說這人是從三醫院裡面跑出來的。
短髮少年帶著幾分詫異的眼神看著老頭。
「你為何護著我？」
「這身根骨不能給打壞咯，打壞就不能馬上跟著老道習武啦」
老頭捂著後腦勺的傷口有氣無力的道。
「呵呵」短髮少年牽起嘴角笑了笑。
「你這兩把刷子還從東門口追我到這網吧」
「還想收我為徒」
「做了你的徒弟有什麼好處？」
「就是挨打的時候你來擋嗎？」
說到後面少年聲調陡然升高
竟然帶了幾分的喝問語氣。
老頭把頭一昂。
齜牙咧嘴的說道：老道我身為龍虎門掌門。
哈口氣都能把這房子吹塌咯。
哪能跟這一群什麼不懂的娃娃計較。
那我有沒有掌門的風範和度量啦。
說完用手一捂老腰。
「哎喲喂，疼死老道我了。」
老頭轉頭指著紅毛幾人罵道：
「你們這群小兔崽子」
「趁我不備，來騙！來偷襲！」
「我這個69歲的老同志」
「這樣好嗎?這樣不好！」
「我勸！」
「你們好自為之！」
「武林要以和為··」
「啪」一個耳光打了過來
「閉嘴吧，你個老雜毛。」
「再**今天打死你」
紅毛嘴裡罵罵咧咧。
「夠了！」
短髮少年終於站了起來。
之前他一直坐著。
現在站了起來終於顯露出身高。
1米88接近1米9的個頭。
從上而下的俯視著幾人。
讓頭髮五顏六色的幾個青年出於本能向後退了兩步。
「怎麼著，你小子也想動手！」這是綠毛在說話。
剛才就是他退的最快。
短髮少年輕蔑的一笑。
「哦?你們配嗎？」
「老大，你讓開，收拾這個小子我一個人就夠了。」
綠毛色厲內荏的說道：
紅毛聞聽此言，正中下懷。
「好兄弟，就看你了，好好收拾這小子」
說完紅毛幾人朝後退了一步。
「啊？你們這·」綠毛頓時有點無語。
但是一看這小子細皮嫩肉的應該沒什麼力氣。
可能就看著個子大，是個繡花枕頭。
綠毛想到這裡，從一旁的電腦扯下鍵盤就要朝少年頭上砸去。
下一秒··
「吱嘎」外面一聲急促的汽車輪胎在地面摩擦聲音傳來。
網吧外面呼啦啦啦走進來一群穿著黑色西裝。
留著寸頭，身材十分壯碩的男子。
大約有20來個人。
網吧本來就不多的幾個看熱鬧的上網人員立刻都跑了出去。
這萬一打起來，不小心被誤傷的話，這瓜可就吃的不香了。
這群黑西服進來之後站在原地不動。
表情嚴肅一言不發看著眾人。
綠毛舉著鍵盤像被人按住了暫停鍵。
動作定格在原地一動不動。
腦子宕機了，現在是什麼情況?
紅毛也茫然的看著這群人。
難道這群人是來找自己的?
忽然這群黑西服紛紛朝兩邊散開。
讓出一條道路。
從外面走進來一個胖胖的中年人。
滿臉堆著和善的笑容。
看也沒看這幾個色彩繽紛的青年。
對著短髮少年笑道：
「怎麼，玩夠了吧。我的舟少爺」
短髮少年斜眼看了一眼綠毛。
綠毛頓時渾身一抖，差點沒把尿嚇出來。
訕訕的把鍵盤輕輕放回到電腦桌上。
就聽短髮少年淡淡的說道：「走吧，孫叔，我們回去！」
說完抬腳朝外走去。
一眾黑衣人紛紛對著短髮少年彎腰鞠躬。
剛到門口，短髮少年停了停。
背對著眾人輕聲說道：
「這裡有幾個五顏六色的東西看著辣眼睛」
「把這些髒東西掃一掃」
說完頭也不回的朝外走去。
「是！」
一眾黑西服整齊的回答道：
「喂，等等我啊，你去哪啊，你得跟我回龍虎山。」
老頭從地上爬起來，不顧頭上還在流血的傷口。
抬腳就朝短髮少年追去。
「你這叫花子想要做什麼？」孫叔皺著眉開口問道：
一眾黑衣服聞言堵在了門口，不讓老頭出去。
一個聲音從外面傳來。
「讓他走」
眾人聞言頓時讓開一條道路。
老頭幾步跑了出去，眼見這短髮少年正要上車離開。
老頭急忙大喊：「能告訴老道你的名字嗎？」
「我叫李舟，逆水行舟的舟！」
少年溫和的聲音回答道：
轟，一聲汽車的轟鳴。
車子已經消失在街角
「李舟，李舟，逆水行舟。好名字啊！」老頭喃喃自語道：
絲毫沒有注意到網吧裡面傳來那幾個青年痛苦的哀嚎聲。
「李舟，我陳罡一定要讓你進我們龍虎山。做我的乖乖徒兒」
老頭看了看周圍,四下無人。
夏日的夜晚悶熱異常。
這條街道兩邊零零散散的路燈昏黃。
晚上散步的人也不會走到這裡。
老頭抬頭望天，眼睛微微眯起。
雙腿微曲。
看起來像跳高前的準備動作。
這時候剛才那群黑西服已經出了網吧。
肥胖的孫叔上車前好奇的看了一眼門口的老頭。
微微搖了搖頭，矮身上了車。
幾輛黑色的車轉眼間消失在街道。
此刻被打的鼻青臉腫，已經看不出人樣的。
紅毛帶著黃，綠，紫毛互相攙扶著走了出來。
「這老雜毛還在這呢」
「哥幾個，都是這老雜毛害的咱們被打成這樣」
「今天不把這老雜毛打死，老子就不姓孫」
幾人彷彿又有了精神，嘴裡罵罵咧咧的來到臟老頭身邊。
臟老頭陳罡此時突然睜開雙眼。
眼神凌厲無比，旁若無人的說道：「找到了」
「找到什麼了？找到狗屎了嗎？」紅毛叫囂道：
下一刻···
以臟老頭為中心，方圓一米地面和空氣中開始出現輕微震動。
一些石子因為波動開始在水泥地面上下跳動。
紅毛趕緊拉住旁邊被打歪了嘴，腫著眼睛的綠毛。
「怎麼了，地震了嗎？」
「砰！」一聲巨響，臟老頭衝天而起。
巨大的反向衝擊力把水泥地面撞出一個直徑一米左右的圓形坑洞。
由於速度太快，隱隱傳來了破開音障的轟隆聲。
紅毛幾人被這衝擊力帶出的餘波給震飛幾米開外。
摔的是七葷八素。
紅毛趕緊揉了揉眼睛，已經變黑的空中早已沒了臟老頭的身影。
神，神仙？綠毛趴在地上怔怔的看著前方。
不遠處的地面上只留下一個圓形的坑洞。
彷彿在無聲的述說剛才的一切並不是幻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