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緣由所在
二人吃痛,良久不能緩和。
裴景銘訝異不已,沒想到,盧小魚竟然對他也動手。
「少爺!」王叔驚呼一聲,帶著人上前,率先將尹俊楠攙扶起來。
另一人,沒人過問。
早就體力透支,裴景銘躺在泥水中翻騰,舉世無雙的美男子,頓時變成了泥豬癩狗。
冷傅鈺笑著看戲,盧小魚面色沉穩,實則,躲不掉有些心亂如麻。
回過神,尹俊楠怒氣沖沖,暴跳如雷。
仗著身邊人多勢眾,他喝道:「抓住她,給我抓住她。」
「老子要親手送她上路,我他媽要將你五馬分屍。」
「尹俊楠,你別後悔。」盧小魚無動於衷,只是冰冷的丟出一句話。
「後悔?」尹俊楠咬牙切齒道:「不殺了你這個下賤胚子,老子這輩子才會後悔。」
「上!」
「慢著!」
保鏢即將動手,腳步邁近,同時,冷傅鈺的聲音再度響起。
盧小魚眼神中剛閃過一抹殺意,聞聲,隨即掩蓋消失。
在場的人似乎這才注意到冷傅鈺,尹俊楠譏諷的斥責,「不過是裴家一個野種,你也有資格在老子面前發號施令?」
「連他一塊兒抓住,往死里打。」
「送你們雙雙上路,盧小魚,你可得感謝我,給你找了個伴。」
野種!
這話,源自於昨日冷芹冷漠的話語,加之後面尹俊楠在裴萌陽口中道聽途說。
冷傅鈺,就是裴老三跟人在外面私生子,比裴景銘還不受裴家人待見。
裴家他都不放在眼裡,更何況一個野種。
冷傅鈺不屑一顧,在那些人衝過來的同時,舉起手,聲音提高几分,「別急嘛。」
「先聽我說完,再動手也不遲啊。」
保鏢暫且停住。
他腳步邁往尹俊楠身邊站立,嘴角上揚,不緊不慢道:「不知,這寶窪市首富家大少爺,可否聽過綠蘿府!」
「媽的說人話。」尹俊楠絲毫沒反應,還在咒罵。
什麼毛!
綠蘿府,那是什麼東西?
「裝腔作勢,還要我再提醒你一遍?一個野種,能拖延時間,又能怎樣。」
「少爺……」
見他繼續放肆,王叔小聲在他身旁叫了一句,繼而,附耳小聲說著什麼。
同一時間,聽見他口中出來的三個字,盧小魚微蹙眉,目光定格在冷傅鈺背影上,更多的是迷惑。
兩分鐘后,尹俊楠一改前一秒的張狂,聽完王叔的話,囂張氣焰大打折扣,臉上露出駭然的表情。
冷傅鈺則自處依舊,笑道:「所以,尹少,還要繼續動手嗎?」
「再不說話,我們可就走了。」
「你,你~」尹俊楠自然心有不甘,但內心顧忌,致使他說話也變的結巴起來。
「少爺!」王叔再次開口提醒。
此時眼前的人已經轉身,兀自走到盧小魚面前,嫌棄道:「你也太笨了吧,讓那種傢伙給打了?」
「切!」盧小魚不屑一聲直接轉身離開。
「喂,我才幫了你,等等我啊!」這態度,誰吃得消?冷傅鈺只能忙不迭的追趕。
見兩人就這麼明晃晃的離開,尹俊楠又氣又惱,怒火再度升騰,咬著牙放狠話道:「一個野種,一個破鞋,你們給老子等著。」
媽了個巴子。
那麼好的機會能弄死盧小魚,怎地就半路殺出個程咬金!
王叔在一旁勸阻,「少爺,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
「哼!」冷哼一聲,尹俊楠這才甩身進門。
「少爺,裴景銘怎麼辦?」
「廢物一個,要死要活,讓人丟遠點,別髒了老子的地盤。」
後面王叔快步緊跟,同時詢問,尹俊楠頭也沒回,直接吩咐。
裴景銘心如死灰。
直到現在,依舊連起身的力氣都沒有,只能任由尹家的保鏢將他丟到大馬路上。
暗處,離開的盧小魚,實則只是躲過了尹俊楠和裴景銘的視線,依舊在注視著那一切。
心底最後的固執放肆攪動,她還是給冷芹發過去消息,告知裴景銘現在的情況。
見此,冷傅鈺嘲諷一聲,「你這人,怪不得誰都能踩上一腳,現在看來,多半是自作自受。」
可不就是?
就算她不相信別人口中裴景銘是什麼東西,今天也算是親眼所見了吧。
冷傅鈺的話不錯,他只愛自己。
打著為了裴家的旗號,實際上就是無法接受一無所有,真正從頭開始,白手起家。
那麼,在這條路上,所有人都可以被犧牲。
盧小魚是他的老婆,為他才剛教訓了丁月蓮母子趕來,那傢伙呢。
非但不領情,甚至幫著尹俊楠沖她動手。
之後的話,那是人說得出來的嗎?
他老婆,要給尹俊楠的保鏢輪,裴景銘就像一個置身事外的旁觀者。
無動於衷不說,那態度,就是尹俊楠讓他真的旁觀,拍手叫好,估計他也能照做。
就這,這女人竟然到現在還能管他的死活,不是犯賤?
盧小魚只是白了他一眼,沒有解釋,轉身就走。
犯不著解釋。
冷傅鈺既然如此認為,那麼她怎麼解釋,不也成了遮掩的借口?
有些事,自己心知肚明就好。
這傢伙或許是熱心腸,可盧小魚不會感激。
若婚禮前後是偶然,那麼今天呢?
要說不是刻意接近,她可不信。
從小的經歷,讓盧小魚將自己的心自我保護的很好,也很敏感。
刻意接近她,一個臭名昭著的女人,目的是什麼?
並且,就算今天沒有冷傅鈺的出現,她也能全身而退。
就那些濫竽充數的東西,還不配真正跟她較量。
至於裴景銘,只因為五年前的一個意外。
那是她第一次嘗試到被人保護的滋味,有多美好。
就算原本用不著,她依舊感激當時挺身而出的大男孩,那時,他們只是陌生人而已。
當認定裴景銘就是那個大男孩,她現在所做的,就是有恩必報。
加上三年來的感情,可以說散就散。
可那是最壞的結局,盧小魚一直抱著僥倖,是真心不願意看到。
母親走了,可以說,心底唯一接近過,被她惦記的,就是那一面之緣的人。
但,這並不代表,這能成為她軟弱可欺,任人宰割的軟肋。
給冷芹送信,就是她三年感情最後的餘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