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5章 章華宮前再次抗旨
眾人看到袁錦予的反應十分驚慌，唯有沈清瀾一動不動，端坐在自己的座位上，靜靜地看著她演戲。
「皇後娘娘救命，臣妾肚子好疼！臣妾……臣妾怕是要不行了啊！」
袁錦予緊緊的皺著眉頭，一副痛苦的模樣。
「快！來人，將淑妃帶回宮，請太醫好好看看！」江綽道。
舒音閣內亂作一團，沈清瀾低下了頭，吃起了桌上瓜果點心，連眼皮都沒有抬一下。
過了一會兒，福兒提醒道：「小姐，大家都走了，只剩下咱們了。」
沈清瀾看了看桌上的吃食，搖了搖頭說道：「一點也不好吃，跟咱們府上的東西差遠了。」
「小姐，要不咱們也回章華宮吧。淑妃娘娘演了這麼一齣戲，太后皇后和陛下免不了要責怪，咱們先回去，太皇太后也好護著您。」福兒又道。
沈清瀾點了點頭，「嗯，走吧。」
福兒上前將她扶了起來，說道：「要不您也裝病吧？」
「我為什麼要裝，我才不要，本縣主就大大方方的回去，要不然豈不是有愧我跋扈驕橫之名嗎？」沈清瀾說罷，帶著人離開了舒音閣。
回章華宮的路上，宮女內侍們議論紛紛，看來大家都知道剛剛發生的事，這也足可見袁錦予弄出了多大的陣仗。
「小姐，是陛下的儀仗！」福兒說道。
沈清瀾順著她的目光看了過去，沒想到趙白這麼快就得到消息了！果然，大內之中幾乎是沒有秘密的，消息傳的比風還快。
「小姐，咱們趕快回去吧！」杏兒慌張的說道。
「是啊，要是再晚些，怕是沒進章華宮的宮門，就要被攔在宮門外了。」福兒也跟著附和。
「急什麼，要是這樣的話，那我們就更不急了。」
沈清瀾放慢了腳步，一路欣賞著大內的花花草草，看到不錯的景緻還會逗留片刻，約莫過了半個時辰，才來到了章華宮附近。
「縣主沈氏留步。」
身後傳來了一聲呼喚，沈清瀾回過頭，卻身行禮。
「孟嬤嬤好，可是太後娘娘有什麼事要您交代嗎？」沈清瀾問。
「縣主沈氏，你可知罪？」孟嬤嬤質問道。
沈清瀾頗有些不悅，冷笑了一聲回答道：「本縣主不知。」
「你害得淑妃娘娘龍胎不適，此乃大罪！不僅如此，您在舒音閣的所作所為，太後娘娘都已經知道了。」孟嬤嬤說道。
「本縣主碰都沒碰過淑妃，她龍胎不適，與我何干？孟嬤嬤，您這是欲加之罪，何患無辭吧？」沈清瀾道。
「縣主好巧的一張嘴。」孟嬤嬤輕哼了一聲，又道：「老奴奉太後娘娘之命，請您即刻前往澤寧殿，接受問責。」
「孟嬤嬤，本縣主並無罪責，何來問責一說？而且，太皇太后交代了，讓本縣主散席后直接回章華宮，本縣主也奉了命，怕是不能和嬤嬤您去澤寧殿了。」沈清瀾道。
「縣主，您這是要抗旨不遵嗎？」孟嬤嬤沉聲道。
「嬤嬤，您指的……是抗誰的旨？是太後娘娘的，還是太皇太后的？」沈清瀾笑了笑，又道：「太皇太后也是太後娘娘的長輩，想來太後娘娘也不願違背尊長。除非此刻陛下也來宣召，說本縣主有罪，要叫我去問責。否則，本縣主不得不聽太皇太后的話。」
沈清瀾撂下這句話，轉頭就進了章華宮。
孟嬤嬤站在原地，氣的滿臉通紅，握緊了雙拳。
……
章華宮的內殿一片寂靜，沈清瀾進了門，剛要開口，太皇太后便示意她噤聲，輕聲道：「子珩睡著了，我們悄聲些。」
「是。」
沈清瀾點了點頭，太皇太后朝她招了招手，說道：「思思，過來坐吧，其他人都下去。」
內殿中只剩了祖孫二人，沈清瀾低著頭說道：「皇祖母，思思可能給您惹麻煩了。」
太皇太后不慌不忙，問道：「都發生什麼事了？」
「開始，是淑妃找我的麻煩，說我不配和皇後娘娘戴一樣的發簪，思思也沒有示弱。後來，淑妃又說我是為了巴結您，才恬不知恥的住進了大內，我就說，難道淑妃娘娘不記得從前陛下選秀時，您是怎麼巴結我的了嗎？這巴結人的本事，妾身還要好好跟您學學呢！」
沈清瀾學著自己當時的語氣，逗得太皇太后連連發笑。
「你說的也沒錯，當初皇帝選秀時，這個淑妃可是最積極的一個。哀家聽說，袁國公府還送過禮到臨園。如今淑妃也是太跋扈了，仗著皇帝的寵愛，便不把旁人放在眼裡。」太皇太后說道。
「皇後娘娘讓我當心些，說淑妃肚子里還懷著龍胎，萬一有什麼不妥我擔待不起，最後給淑妃遞了個眼色，淑妃立即就捂著肚子裝了起來。」沈清瀾說道。
「哀家就知道，皇后定會在這個時候插上一手。」太皇太后說道。
「皇祖母聖明。」沈清瀾笑了笑，又道：「方才，太後娘娘身邊的孟嬤嬤在章華宮門前找到了我，說太後娘娘請我過去，要問責。」
「那你是怎麼說的？」太皇太后問道。
「思思說，皇祖母有旨，叫我散了席立即回章華宮，我不敢違背皇祖母的旨意。我還說……太皇太后也是太後娘娘的長輩，想來太後娘娘也不好違背尊長的意願。」沈清瀾道。
太皇太后笑了起來，說道：「你這丫頭，要換做哀家是太后，多半也要被你氣壞了。」
沈清瀾也笑了笑，說道：「皇祖母不知道，淑妃的身孕，正是太後娘娘在背後推波助瀾。太後娘娘給了淑妃一個厲害的藥方，讓她照方抓藥，說是吃了那個坐胎葯，一定會懷上男胎。」
太皇太后微微蹙起了眉頭，沈清瀾追問道：「皇祖母，真有這樣神奇的藥方嗎？」
「嗯。」太皇太後點了點頭，又道：「確實有這樣的藥方存在，哀家也曾有過耳聞。只是，這種葯的藥效十分兇猛，一般人服用過後，便不能再懷上第二胎了。」
「啊？」沈清瀾十分驚訝，「那淑妃也敢鋌而走險，我真佩服她的勇氣。」
「淑妃愚蠢，或許不知道自己只是一顆棋子罷了，還沾沾自喜，覺得自己前途大好，一片光明。這藥方不僅對母體有損，稍有不慎，孩子也會跟著遭殃。思思，你是怎麼知道此事的？」太皇太后問道。
沈清瀾朝著太皇太後身邊靠了靠，小聲道：「是趙瞬告訴我的。陛下早就知道了這件事，還叮囑我家夫君，叫我們小心蕭千凝。」
「太后還把這方子給了蕭國公主？」太皇太后追問。
「是。」沈清瀾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