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華市之行（三）
如火如荼的瓜王大賽正式召開。
整個華市包含華下農業在內76家的農業企業，幾乎全部參展，今年大賽主辦正是華下農業，華市農協輪值理事企業。不同於其他地方，華市的農協採用輪值理事的模式，每年由一個具備實力的農企擔任理事，來協商處理華市農業協會事情，其中最主要的一個節目就是一年一度瓜王大賽。
會場很是熱鬧，各家都拿出了足夠賺人眼球的產品，綜合對比之下才發現華下農業那個巨型南瓜似乎優勢並不明顯，不過好在佔了個c位，倒是也賺足了關注點。
一趟下來，羅宇也算見了世面。
直到晚飯的時候，羅宇接到了岳青山的電話，邀請他一起用餐。
跟岳青山一起的，還有一個帶著眼睛的大概三十歲左右的青年，眉清目秀，絲毫沒有西北漢子的豪放感，溫文爾雅，君子如玉。
岳青山介紹他說是華市耕緣農業的創始人楊鑫，一個並不算大的公司，對比華下農業都只能說是螻蟻之輩。但他創立耕緣滿打滿算一年兩個月不到，公司銷售業績已經突破了三百萬，這可是實打實從零開始的團隊。
「說真的，叔叔能力很強，他要是想更上一步，有很多選擇，而英霞集團對他而言卻未必是最優選擇。」岳青山押了一口酒。
西北獨有的鳳香酒，入口綿柔，清芳甘潤，回味無窮。
楊鑫跟岳青山是在一次合作中認識，兩人因對事原則不改的性格成了朋友。羅宇心裡明白這酒的意義，他更想知道楊鑫的自己的因果。
「在耕緣剛起步的時候，我們就專註了高品質，我們團隊最初起步的五個人，其中有三個是做標準的！」楊鑫起身給岳青山斟滿，然後舉辦示意羅宇一起。
「起步的時候，說難不難，說容易也不容易。最初的三個月，我們招人都留不住，直到第四個月，團隊竟然還成了四個人，原本最初的隊員還走了一個，那會說不急是假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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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第五個月的展會，我們成功引起了不小的轟動。」
「我們堅持高標準，在當下農業尤其是華市，其實一點也不容易，你應該也了解過政策，甚至民意，肯定知道政府國家都在呼籲：高標準化肯定是農業未來的趨勢！」他話鋒一轉「可當實際情況卻背道相馳！」
「農業是一個很傳統的行業，數百年要改造它的人數不勝數，成功的寥寥無幾！堅持高標準，必然帶來的是歌更高的淘汰率，在基本還處於看天吃飯，非標通貨的情況下，高標準就像一個笑話！」
……
岳青山接過楊鑫的話繼續告訴羅宇，高標準動了太多人的利益，所以楊鑫壓力一直都很大。耕緣不是華下農業，沒有足夠的資金，甚至實力都微不足道。最後實在沒辦法引入了一家投資人，至於最後是如何被人在股權對賭中設套，最後輸掉公司，岳青山說的很模糊。
……
羅宇沒辦法評價什麼，論資歷，他知道自己不夠；論實戰，他跟農業實際隔了很遠；但在獵頭角度看來，耕緣是成功的！但作為創始人的他是失敗的。
對於楊鑫是否能當做候選人，羅宇直接給了岳青山答案：不能。
飯局很安靜。
「哈哈哈，在來之前我就知道這樣的結局，不過這些都不重要，不過是從頭開始罷了！」楊鑫笑了，沒有希望破滅的失望，有的是再戰一場的豪氣。
「岳總，我懂你的意思，但從一個獵頭角度來說，楊總並不具備這次候選人的競選優勢，我很感謝你能推薦朋友給我認識，只是……」羅宇給岳青山解釋。
「羅老弟，不說了，小楊，來，幹了，大不了再戰一場！」岳青山揮手沒讓羅宇再繼續解釋，端著酒杯示意一起喝酒。
……
任璇姬嚷嚷著要去玄女廟，然而羅宇在導航並沒有找到璇姬所說的那處廟宇，索性羅宇就充當了司機，任璇姬說怎麼走，他就怎麼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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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我後來回來過這裡的。」任璇姬告訴羅宇。
「你說的是成仙之後嗎？」
「嗯，」她很輕輕地應了一聲，兩個馬尾安靜地待在肩膀，像害怕打斷她的深思。
「那一年大旱，河都乾裂了，不少人去了玄女廟，祈福，祈雨。」她悄悄地看了一眼羅宇，自豪地說著「我在仙界並不負責布雷行雨，但是眼看他們就真的快渴死，我就引來了東江之水，後來還被天帝問責，把我關在玄女廟好幾個月！」
任璇姬指引下，羅宇來到華市很邊緣的一處荒無人跡的矮丘，周邊差不多三五公里都沒有村落。
放棄車子，倆人步行從一條勉強稱作小路的灌木叢穿過，直到一處破敗的小廟。破敗到廟堂倒塌的那種，廟堂的柱子只剩下一小截，屋頂也只有一半，還是斜撐在後牆上。而那尊玄女像更是被推倒在地上，四分五裂的。原本擔心任璇姬會很生氣，看到這樣的情況，他一個外人都氣憤，何況的當事人。
然而任璇姬並沒有太多情緒，她在附近灌木叢了折了一把茂密的矮樹，簡單的掃了一下那已然倒地的玄女像。
「小哥哥，這個像我么？」等玄女像勉強看得出一點點面容的時候，她笑嘻嘻的問著羅宇。
「像！」羅宇聽她說了一路，知道她在這尊神像裡帶了很長的一段時間。趙公明說神不可著相，這尊像其實一點也不想任璇姬，印象里所有的神像它都不像，可在任璇姬問他的時候，他卻感覺像她！
任璇姬說神廟破敗是在正常不過了，那會這邊還有好多村子，還有一條小河，如今就只剩下這尊小廟。
羅宇陪著任璇姬慢慢地拼湊著那尊分裂的神像，儘管都找遍了所有的角落，依然沒能拼湊完整，那失落的部分或許早已隨著時間風化消失。
累了，兩人並排就坐在石像底座上，看著不遠處的矮丘，鬱鬱蔥蔥的灌木，還有那依稀可見的河流遺迹。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