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三大爺

花園小區

鐵拐李一邊打量著一室一廳的小小出租房，一看仔細的揣摩著房間各種擺設的用途。

趙公明指了指沙發邊的那個鋪了幾天的瑜伽墊，「老李頭，今晚你睡這個墊子。」

「沒有床榻安歇嗎？」鐵拐李略略皺眉。

「有倒是有，不過床榻要給接引大人使用。要知道這可是人家的地盤！」趙公明俯耳悄悄地告訴鐵拐李。

羅宇自確認趙公明是一尊財神后，就沒讓他繼續睡在樓道，而是讓他睡在客廳。就羅宇目前的經濟狀況，也沒實力去租更大的房租，儘管他每天有了小額的財神收入，可在天價房租的安市，不過是杯水車薪。

羅宇沒管兩個老頭在沙發上嘀咕什麼，他現在滿腦子就是怎麼讓鐵拐李心甘情願的弄出點神葯什麼的。

大約一刻鐘，趙公明就給鐵拐李模稜兩可地普及完了房間基本的設施。

鐵拐李接受了趙公明睡沙發的事實，認識了很小但是會吐水的龍，知道了人間如廁馬桶的使用，明白人間不再點燭台而是照明燈等等。

眼看飯點將近，羅宇就喊他們吃飯去。

古語說得好，吃人嘴短！

一碗面的人情總夠能換個神葯吧，再不濟，藥效差點也行啊。

「來了？還是老樣子？這位是？」麵館老闆熱情的招呼著羅宇，這年青人帶著各有趣的二大爺，想不被記住都難。不過身邊這個瘸老頭是誰啊？

「小羅的三大爺！」沒等羅宇說話，趙公明就直接給出了一個讓羅宇吐血的答案。

「敢情是老先生的兄弟！得嘞，再來一大碗面？」老闆依舊熱情的問趙公明，不過沒等三人給出什麼答案，老闆就徑直轉身去了后廚做飯。

餐桌上，羅宇怨恨地盯著趙公明，前些日子那一幕幕的戰鬥，不斷在眼前浮現。很快羅宇就敗下陣來，因為他很清楚，論厚臉皮，羅宇自知不是趙公明對手，更何況如今人家還有個更容易賣慘博同情的幫手瘸子李！

趙公明卻一臉平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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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兜里掏出一本掉了封皮的字典，或者說是半本更合適點。然後他開始借著餐廳的燈光不斷翻著，完全不搭理羅宇。

「那個……李……神仙……」羅宇猶豫著不知道該如何稱呼鐵拐李。

「要不，你就喊三大爺吧！」鐵拐李一副心知肚明的神情繼續說著「趙老頭給我說了，上頭意思是在凡間的日子需要低調要隱藏好身份。我曉得！」

三……大爺？羅宇猛然意識到：這往後的日子怕是會有越來越多的大爺！然後就感覺后槽牙就隱隱作痛……

很快三大碗面被端了上來，老闆還貼心的問了句「要不要再整個拼盤什麼，今天有活動，看你們都是老主顧，算你們八折。」

羅宇瞅了瞅鐵拐李后腰別著的葫蘆，咬了咬牙「整一盤！」

趙公明聞聲立馬吃驚地看向羅宇，發現羅宇的注意力方向後，瞬間明白他的意圖，放下字典，開始吃面，蹭個拼盤也不錯！

「那個，三大爺，你那個葫蘆……挺別緻哈！」

「嗯，我曉得！」鐵拐李反應了半天，才明白羅宇說的是他的寶葫蘆，他順手從后腰取下，仔細地端詳了一會，似乎在回憶著葫蘆的前世今生，然後慢悠悠地放在自己面前桌子上，絲毫沒有一點要讓羅宇去賞玩的意思。

「聽說三大爺有不少靈藥……」羅宇本不想開門見山，奈何這鐵拐李一點也不按套路出牌。

「仙劫之前很多，現在沒了法力，葫蘆里的靈藥都消失了。」鐵拐李平靜地說完，繼續低頭大口吃著面。

靈藥，都消失了！

最難過的是：可拼盤都上桌了！

羅宇使勁的擠出一絲絲瞭然的笑容。

一頓面完事，老闆大方的說著「面36，拼盤15，你給50就行！」

36。36啊！之前自己都是12塊的！

「三大爺，你不知道，現在生活在安市，其實花銷挺大的……」

鐵拐李一邊靜靜地聽著羅宇絮叨，一邊跟著兩人走出餐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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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曉得，你不是有趙老頭么？」

「他？他就是一個沒了法力的財神！」羅宇一臉不屑地抱怨，一句剛說完就意識到明天還要領額外收入，立馬補了一句「不過還是能帶來好財運的！」

「是么？」鐵拐李側頭斜視著趙公明，在得到其肯定回答后，沉思了好一會「我也可以去賺錢養家！」

聽完這句，羅宇腦補出一個畫面：大熱天，兩個老頭，一個拄著拐，一個戴著破草帽，一人拽著一個蛇皮袋，不停地翻垃圾桶，撿飲料瓶子……

「不是。三大爺，你就不能發揮自己的特長？比如去造個神葯什麼的？」羅宇努力地引導著鐵拐李，滿懷期望的注視著鐵拐李的神情變化，生怕錯過一點點的變化。

「神葯嗎？能做出來啊，可是沒草藥啊。」

「都要什麼草藥啊？」

「七彩花啊，龍髓啊，天山雪蓮梗啊，蓬萊仙芨草啊，離心骨什麼的……」

羅宇雖然不懂草藥，可這些名字聽著就知道不著調！這是人間有的么？

「人間的葯你會做嗎？」

「人間的葯……」鐵拐李沉思一下說道：「很久很久以前，我做過膏藥，專治跌打損傷，還是很有效果的！」

……

羅宇沉默了，做膏藥，還專治跌打損傷。如果鐵拐李再能帶個小墨鏡，然後在自己臉上額頭貼上一副黑色膏藥樣品，那這拐杖，這膏藥，這墨鏡，這就是一個活生生的江湖騙子！

回到出租屋，羅宇習慣性的直接上了天台，一邊吹著涼風，一邊看著五彩絢爛的霓虹燈，思考著接下來的日子該如何度過。

從接旨意開始，說好的財路呢？

每天拿杯水車薪的財神收入嗎？

現在兩個人勉強夠吃夠喝，要是再來幾個大爺可怎麼活呢？

要實現大爺們的自身價值！

想法是好的，現實很骨感！

想想自己好歹也算一個獵頭，奈何實在發現不了這老李頭的優勢在哪裡，價值在哪裡。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