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修鍊
關於我天賦極好那件事兒！！
「這也太好吃了。」孟泓毅又胡亂咬了好幾口，口裡含著大塊大塊的雞肉，說話也說不太清楚，嘟嘟囔囔的。
清玄看著他吃得如此滿足，嘴角不自覺上揚，「慢點吃，這些全都是你的。」
嘗試做成一件事情又得到認可是一種很奇妙的感覺，清玄只覺像是吃到了一口花蜜，甜到心底了。
「你不吃嗎？」孟泓毅興奮地扯下一個大雞腿遞到清玄眼前，他確實嘴饞，卻也不是個貪心的人。
何況是吃到了如此美味，腦袋裡冒出的第一個想法就是分享。
清玄搖搖頭，「不用了，我對這些凡物不感興趣。」
聞言，孟泓毅輕嘆一口氣，興奮的小火苗瞬間熄滅了，想和清玄討論多麼美味的表達熱情也是頓時降到冰點。
真是不解風情——
清玄敏銳地感受到孟泓毅的情緒變化，又看了眼他手裡握著的雞腿。
真拿他沒辦法。
孟泓毅手裡的雞腿突然被奪走了。
愣了會，他才反應過來，抬頭看向清玄。
此時的清玄正舔著嘴角不慎粘上的油，語氣冷淡，「味道還不錯。」
「辛苦你一大早做雞了。」
孟泓毅由衷地感謝了一句，手裡握著的烤雞已經吃了大半，臉上天真的笑容洋溢著幸福快樂。
忽然，他反應過來這話有些不對勁，笑容一僵，心虛地看向清玄。
清玄顯然沒有聽出什麼異常來，只是突然被感謝才會愣了一下，「嗯……沒什麼。」
鬆了一口氣的孟泓毅摸了摸自己軟軟鼓鼓的小肚皮，一臉滿足，「好飽啊——」
「既然吃飽了，就開始修鍊吧，距離劍靈大會只兩月有餘了。」清玄說著，順手又擦掉了孟泓毅嘴角殘留的口水。
不適應的孟泓毅下意識縮脖子，只回了一聲好。
「修鍊最重要的一點就是要平心靜氣，摒除雜念，放空自己去感受世界。」
清玄一邊指導著，一邊又捏住了孟泓毅的手腕，交合處泛著瑩瑩白光，十分閃耀。
盤坐在床上的孟泓毅感受到從手腕湧上的龐大靈力，脹痛得就好像手腕和血管要一併爆開。
難以忍受的他嘗試牽引靈力去身體他處，莫名其妙地，他的穴位經脈像是被打通了一般，靈力開始在全身肆意游躥。
清玄驀然發現自己的靈力在極速流失，他震驚地看了眼閉目修鍊的孟泓毅，心裡的驚愕久久未能退散。
直到——孟泓毅吸夠了。
「感覺如何？」
龐大的靈力在短時間內流失讓清玄有些虛弱，只是面上看起來並沒有什麼異常。
孟泓毅緩緩睜眼，「感覺身體很暖和，而且……」
他又用力握了握拳頭，「力量好像變大了很多。」
「你已經基本入門了，等體內的靈力漩渦形成，修鍊自會水到渠成。」清玄說道。
都說修仙一途艱難無比，光這入門一步便是攔住無數人的大門檻，多少人終其一生也未能跨過，可孟泓毅不過一刻鐘就已有大成之象，著實驚人。
「那我還挺厲害的。」孟泓毅樂滋滋地嘟囔了一句，細細想來就算是在清玄這麼個大能的幫助下才做成的，那也非常不錯了。
清玄卻不打算誇獎幾句，「天賦和努力相配才好，否則一切都是虛妄自大。」
受到鞭策的孟泓毅也不灰心，更沒有生些莫名的孩子氣，反倒是贊同地點點頭。
他從小到大都是老師口中的笨孩子，學習也一直很差勁，嘗試過努力卻也很少會有起色。
久而久之，孟泓毅不僅對自己的能力不自信了，而且對需要努力堅持的事情也總想著逃避放棄。
自然，從小到大，父母都覺得他不讓人省心的孩子，更是個不爭氣的孩子。
清玄見孟泓毅點頭后沒個動靜，以為他正委屈地生悶氣呢，思來想去又開口補充了幾句話。
「我早就說過，我的劍靈自會戰無不勝，你天賦異稟，稍加努力必定能成大事。」
捕捉到「天賦異稟」四個字的孟泓毅瞬間雙眼冒光。
被肯定有天賦后，他更是下定決心要痛改前非，這一次一定要努力修鍊，不會再讓旁人失望。
「我會努力的！」孟泓毅一臉堅定。
咚咚咚——
「師弟，師弟！」靜慈站在清玄殿外，正焦急地敲著門，神情也是十分慌張。
清玄衣袖輕揮，伴隨一聲清脆的聲響，殿門打開了。
「師弟啊，出大事了。」
靜慈著急地三兩步走到清玄跟前，「師父的玲瓏尊像上乍現紅光，會星盤也呈現異動之象。」
清玄皺著眉頭，「什麼時候的事情？」
「就在半刻鐘前，我在乾坤台打坐，忽然就聽到了逐風鈴響動，一去守山閣就看到了那些異象。」靜慈見清玄沒什麼反應，又加緊催促道：「總之，你快去看看吧。」
一旁的孟泓毅見清玄站著沒個回應，覺得有些奇怪。
突然，他就被一隻大手拎起來往外走，「師兄，這件事情就交給我解決吧，界門稍後會被封鎖，就不留你久坐了。」
這意思……分明就是在趕人走。
靜慈也不惱，笑著說道：「外面種著的仙桃樹已經開花結果了，那一顆顆看著確實鮮美啊。」
他的回應有些牛頭不對馬嘴，像是故意岔開話題。
「自便。」
清玄似乎懶得多做交流，喚出佩劍飛出小世界直奔著守山閣而去了。
守山閣被群山包裹，閣樓上尖下寬，呈錐狀，遠遠望去就是寶塔模樣，湊近看更是高聳入雲。
漆黑的塔身有著天然的威懾力，只幾眼就讓人心下一沉。
孟泓毅站在閣門前，心跳飛快，畏步不敢往前走。
察覺到異樣的清玄牽起了他的小手，「守山閣不過虛張聲勢，只要內心足夠強大正直，就不會被影響。」
起初孟泓毅心慌只是因為從未見過如此雄偉的建築橫在眼前。
被清玄牽住后，心頭湧上的安全感讓他那點點浮躁恐懼的情緒緩和了很多，不太利索的小步子也堅定了些。
清玄低聲念咒，足有九尺的閣門應聲而開，氣勢磅礴，從內向外推出的氣流更是龐大有力，孟泓毅都有點站不穩了。
待閣門徹底打開，二人緩步前行。
守山閣內別有洞天，不同於漆黑的外表，灰白的內壁上刻滿了各式各樣的壁畫，其間縫隙金色遊絲般的仙力游躥，就像……這壁畫會呼吸一般。
清玄見孟泓毅的注意力全在壁畫上，「這些壁畫就是歷史長卷，上面記載了從仙門開闢之初至今發生的所有要事。」
孟泓毅乖巧地點點頭。
他是看不太明白壁畫上的內容，從那些歪歪扭扭的人形中大致可以猜到是仙門之間的爭端對抗。
二人繼續深入，上一刻還是宏大寬闊的整個壁畫長廊，下一刻便是個逼仄的小房間。
清玄揮手幻出一隻熒蟲，漆黑的小房間瞬間被照亮。
擺在正中間的玲瓏尊像格外奪目，明明只是雕塑，眉眼間的神情卻惟妙惟肖，已然是出神入化了。
清玄湊近看了看，神情發生了些微妙的變化，轉眼又看向面北的會星盤，無論是那一個都黯淡無光。
孟泓毅也跟著琢磨，只是他涉世尚淺，並不明白其中門道。
也只能是跟在清玄屁股後面湊個熱鬧了。
孟泓毅見清玄的神情越發凝重，那緊鎖的眉頭都好像在訴說著什麼不平常。
「有什麼問題嗎？」
「好一招調虎離山。」清玄只說了這麼一句話，身旁忽然升騰起仙氣縈繞，兩人頓時消失在了原地。
孟泓毅和清玄再次回到了小世界之中，靜慈正半躺在仙桃樹上，翹著二郎腿，手裡握著個被啃了兩口的仙桃。
「師弟，情況如何？」靜慈又咬了一口汁水豐盈的仙桃，笑著舔了舔嘴角。
清玄面無表情地說道：「師父一切安好如舊，守山閣里的異象也已經平息。」
「那便好，這守山閣向來是你主管，這些事情我自然是第一時間通知你，無事發生就再好不過了。」靜慈說。
清玄瞥了一眼滿樹的仙桃，又看了眼舒服愜意的靜慈，「我雖主管守山閣，但大部分時間都是師兄代為看管，很多事情師兄全然可以一手決斷，倒也不必讓我操持。」
「越權之事，我可不做，」靜慈頓了頓，又補充道：「守山閣是我三清門之要，向來是掌門主管，我身為長老，從旁輔佐已經是權利之最了。」
清玄自是聽出了這話外之意，「劍靈大賽過後，一切都會有新的決斷，到時候……希望師兄心想事成。」
「借你吉言——」
靜慈咽下最後一口桃肉，跳下樹將桃核埋在地里，「有些東西，落葉歸根，就該在他本該待的地方。」
扔下這麼一句話，靜慈就離開了。
聽得雲里霧裡的孟泓毅撓撓頭，只感覺自己像個二傻子。
「別想這些無關緊要的事情了，努力修鍊變強才是眼下第一要緊的事情。」清玄說道。
「我感覺我體內已經形成了靈力漩渦了，現在每時每刻都有靈力融入我的身體。」孟泓毅雙手合十，靈力聚攏的瞬間，胸腔冒出的金光穿衣而出，煞是耀眼。
這渦旋的亮光是前所未見的。
就連清玄這種號稱萬年難遇的天縱奇才也未能凝聚出如此耀眼的靈力光漩。
這一刻，清玄確實看呆了。
「我的靈力漩渦有什麼問題嗎？」孟泓毅見清玄悶不做聲，又低頭看了眼自己胸前閃耀的金光。
清玄咽了口唾沫，喉結微微一顫，「沒有，是非常完美的靈力漩渦，我們直接去挑選學習靈術吧，有靈術相佐，你的功力會愈發精進的。」
「我才剛形成漩渦不過幾個時辰，會不會有些操之過急了？」孟泓毅好歹也讀過基本修仙小說，他想著現在應當是穩固基礎的時候才對。
若換作旁人，清玄也不會急於求成。
只是孟泓毅的情況實在特殊，巨大的靈力渦旋會在短時間內凝聚龐大的靈力，如果不能維持平衡……身為劍靈的他可能會受到創傷。
「無礙，有些事情要趁熱打鐵。」清玄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