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第十三章
一襲屏風之後,身著單薄的美人勾著高大男人的脖子,二人身影相交,氣氛曖昧。
外頭的宮人還在等裡頭秦君的回應,而裡頭兩人卻難捨難分。
「我想你啊,靳秦。」秦君再一次湊近他,「我想你。」
靳秦低頭看向她,她亦絲毫不懼的看著他,二人目光相接,各自心思皆十分明了。
秦君的臉色冷了冷,開口道,「既如此,我便叫她進來了?」
靳秦盯著她看了一會,她此刻穿的少,胸前至鎖骨都在外頭,一張明艷的小臉揚著,紅唇微張,細嫩滑膩的肌膚無一不在衝撞靳秦腦中的那根弦。
他倏地笑了笑,秦君不妨一時看的愣了下,下一秒便被人攔腰摟住,被迫抬了抬腳。
靳秦掌在她後腦,微微低頭攫住她的雙唇,來勢洶洶極其霸道。
二人幾乎是瞬間點燃了對方,秦君抬腳勾住他的脖子,張口熱切回應他。
靳秦吻得又凶又急,掐著秦君的臉使她揚著頭承受,幾乎要將這五年來對她的想念全都化在這個吻里。
秦君踮腳有些累,甫一鬆手卻被靳秦一把抓住,抬手抱起她壓在一旁的柜子上。
二人之間的呼吸都在鼻間,唇齒交融,親吻的聲音不斷的刺激靳秦的大腦。
秦君許久沒和人這般,更何況眼前的還是靳秦,幾乎瞬間動了情。
她纏著靳秦,不斷磨蹭他,想把他留下。
動作間是女人對男人最純粹的勾引,是一個女人想要留下一個男人最原始的勾引。
靳秦被她蹭的有些上火,伸手拍了拍她的屁股,「安分點。」
他的聲音又啞又欲,秦君不想他走,只想把他留下來。
「留下來好不好?」她抱著靳秦,聲音像在撒嬌。
靳秦看著她,伸手替她擦掉唇邊的水漬,將她放下來,「不行。」
這拒絕的話幾乎惹惱了秦君,他不是沒有感覺,但為什麼要拒絕她?
她伸手拉住靳秦的手放在臉上蹭了蹭,「我知道你還愛我對不對?你留下來啊。」
靳秦看著眼前的秦君,他很想不管不顧的就在這兒跟秦君廝混,留在這兒。
可是如果真的那樣做了,那麼他這走的五年便也白白浪費了。
他抽開手,輕輕地拍了拍秦君的臉頰,「秦君。」
他喊道。
秦君一怔,看向靳秦的眼神都征愣了,因從未有人敢這般直呼她名。
靳秦看她這樣的眼神,笑了笑,「你看,你受不了對不對?」
秦君不理解他什麼意思,沒開口。
「我愛你。」靳秦毫不遮掩道,「但你想得到,也要愛我。」
「我愛你。」秦君脫口道。
靳秦的臉色變了變,眼神也狠厲了些,「秦君,你是皇帝,是女君,你想愛任何人都可以。你的愛可以給你想給的任何人,因為沒人會拒絕,沒人會說不。」
他聲音沉沉,逼近秦君,掐著她的臉狠狠的看著她,「但我是個人。我愛你,得不到你同樣的愛,我會傷心會發狂。」
「你所謂的愛,不是我要的愛。」他說道退開幾步,淡漠的眼神看向她,「秦君,如果你不懂,那麼我回來就是教你愛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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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場的馬賽在休息之後便開始了。
秦君去的一趟時間有些長,杜華楚看了看她,出聲問道,「去這麼長?」
「嗯。」她淡淡回應一聲,臉色並不太好。
杜華楚沒在意,將目光投向底下的馬賽,這一場大多都是武臣參加。
朝中武臣不乏青年才俊的,但大多品階高的還是上了年紀的,如靳秦這般年紀輕輕的就做到了鎮北大將軍的少之又少。
「這到底是你看上的人啊。」杜華楚慨嘆一聲。
她伸手端起酒杯,正想和秦君一起喝一杯,卻見她出神的盯著底下。
靳秦坐在馬上握著馬韁,目光卻遠遠的投向秦君的位置,因距離隔得遠,他看不太清她的樣子,但隱約知道她在看這邊。
座下的馬兒不安的甩了甩尾巴,在原地不斷的亂轉,焦躁的氣息將靳秦的注意力拉了回來。
動物天生對外界環境有著最敏銳的覺察,靳秦俯身安撫了下馬兒,目光卻銳利的掃向了四周。
林苑環山,到處都是密集的樹林,皇家圍獵場也在這邊。
靳秦直起腰勒緊了座下的馬兒,目光卻死死的盯著眼前這片樹林。
他皺了皺眉,不知為何,心中總有不安。
突有一聲鷹唳,眾人抬頭望去,見一隻通體黑色的雄鷹不住的盤旋在前面的樹林上頭。
靳秦眼睛一厲,渾身氣質一冷,看向樹林的目光也充滿殺意。
正是此時,密密麻麻的箭雨倏地從樹林里襲來直往座席上去。
上頭的禁衛軍反應迅速,但還是有不少箭支傷到了人,其中不乏朝中大臣。
「有刺客!保護陛下!」
只聞得祁恪大喊一聲,四周的禁衛軍迅速往秦君身邊靠攏,將陛下保護的滴水不漏。
皇家林苑之中竟然藏了這麼些刺客?
秦君的臉色一時極差,語氣極冷,「待在朕旁邊做什麼!等著刺客一批一批的箭支射上來?」
她轉身看向祁恪,下令道,「祁恪!立即帶人下去剿殺刺客!不論死活!」
祁恪動作一滯,看向秦君有些為難,「陛下,臣需得保護您的安危。」
本在林苑之中出了刺客就是他們禁衛軍的失職,雖捉拿刺客十分重要,但眼下他們必須保護陛下去安全的地方。
靳秦在底下一眼便看出秦君那邊的情勢極其不好,他看向四周守著圍欄的禁衛軍,眼神厲了厲,「還愣著幹什麼!在此禁衛軍隨我前去捉拿刺客!」
這話一出,底下幾十個武官反應了過來。
是啊,他們此時這裡的不都是武官嗎?若是要保護陛下,捉拿刺客,他們也可衝鋒陷陣。
秦君那廂像是感覺到了什麼,目光投向靳秦,見靳秦帶著人一馬當先沖向前方樹林,不禁心中一緊。
隨即冷靜的對祁恪道,「保護各位大臣及其家眷先行去安全的地方,朕的命是命,他們的命也是命!」
祁恪被這話震了震,看向秦君的目光也有些變化。
杜華楚看他還傻愣愣的站著,伸手推了推他,「趕緊去啊!
秦君杜華楚二人都不是手無縛雞之力的女子,她們二人習過武,有自保能力。
但那些文官大臣和家眷就不一定了,若是在此次馬賽上死了朝廷命官,那皇家顏面何存?
秦君拉著杜華楚避在一處,看了看滿地箭羽,沉聲道,「祁恪五日之前來林苑戒嚴過,這些此刻恐怕是來的更早。」
禁衛軍提前五日來林苑戒嚴,若想在這當中混進大批刺客絕無可能。
除非是早早的就摸進了林苑環靠的山中,只有這樣才能躲過禁衛軍戒嚴。
杜華楚也想明白了,「想必這些人為的就是出人意料,箭羽也沒法帶太多,否則祁恪一定會搜到的。」
秦君點了點頭,眼看著剛才還密集的箭羽此刻慢慢的稀疏下來。
「要小心!」秦君忽的出聲道,「興許剛才已經有刺客趁亂摸上來了!」
豈非是趁亂摸上來,簡直是想趁亂要了秦君的命。
靳秦一馬當先衝進去時,正巧看見一小隊武功精湛的想借著亂摸上宴席上頭。
那些人也沒想過靳秦竟然敢單槍匹馬的就闖進來,一時不妨愣了愣。
靳秦架著馬衝過去,將幾人衝散,順手從他們中順上一把刀來,刀劍出鞘之聲,徒添肅殺之意。
「好大的膽子。」他的眼神淡漠卻含著濃重的殺意,居高臨下的看著這幫刺客。
幾個刺客面面相覷,大部隊都離他們有些距離,且都是為了掩護他們上去,他們幾人武功不錯,難道還怕他一人不成?
幾人交換一下眼神,點了點頭,隨即圍攻上去,招招狠毒直逼死穴。
樹林之中很快響起了一陣打鬥之聲,刀劍相交之聲,利器劃破血肉之聲。
......
范增幾人跟上來的時候,見到的就是一地的死屍,地上的一小塊片土地已經被染紅。
范增看著靳秦稱讚道,「可以啊,靳老弟!單槍匹馬的就宰了這麼多人!」
靳秦並未答話,他甩了甩右胳膊,上頭剛剛不注意被划傷了一道,只是他穿著黑死的衣服並不明顯。
外頭祁恪帶著人趕了過來,見狀皺了皺眉。
靳秦抬頭看去,見是祁恪,二人皆是一愣。
祁恪沒想到會在這兒再見到他,算起來這也不過是二人的第二次見面。
上次見面的時候,靳秦還得規規矩矩給祁恪行禮,喚一聲「祁大人」。但現在卻是祁恪需得想靳秦行禮了。
「靳將軍。」祁恪握著刀朝靳秦行了一禮。
靳秦收回目光,踢了踢其中一個死屍,「祁統領還是快些去追刺客吧,畢竟刺客可不會乖乖等著祁統領。」
范增幾人倏地聞道股火藥味,沒來由的靳秦怎麼跟祁恪不對付
祁恪眼神有些躲閃,但還是行了禮,帶著人追刺客去了。
待祁恪走了,范增沒忍住開口問道,「你跟祁統領不對付?」
靳秦瞥了一眼祁恪離開的方向,輕輕嗤笑了一聲,「沒。」
沒?
幾人皆是不信。
「你向來待人客套,怎麼唯獨對祁統領像是帶刺兒一般?」
靳秦聞言垂了垂眸,任范增幾人再開口也不回話了。
回去的時候,侍衛們都在收拾殘局,貴人們都在後頭大帳內。宴席上有些混亂,不見剛剛一派和平之象。
幾人正往後頭走,卻見一白衣男子急急忙忙的往大帳跑。
靳秦挑了挑眉,幾乎是瞬間抽了劍上去,橫在那人脖子前,「何人慌忙?莫非刺客不成?」
白衣男人轉過臉來,端的是清秀雋永,一派文質彬彬。
范增幾人驚呼,「謝才君?」
作者有話說:
我們小秦確實就是故意的,明顯找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