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五章 出征
按照和霍修文的約定,兩人先在鎮上匯合,然後再趕往京城。
一行人都會騎馬,並且體能很好,別看霍修文一副文弱公子的樣子,其實他的體能也是在平均水平線上的,只是和孟武沒法比罷了,所以他們很快就趕到了京城。
出征有隆重的禮儀,一曰祭祀,祭天、祭地、告廟、祭軍神;二曰誓師,但由於孟武是命將出征不是大軍開拔,他統領的軍隊,現在都在邊關,所以就沒有全軍誓師這個環節,而是皇帝要在太廟召見孟武及其他將校,授於孟武節鉞和虎符。最後還有送行,皇帝將帶領百官親自把孟武送出外城正南面的永安門。
這一套禮儀包括所有要用到的東西,自從得到皇帝要起複孟武的決定后,禮部就馬不停蹄地開始策劃、擬定和準備。當孟武到達京城時所有的東西都準備好了,包括孟武的鎧甲、武器甚至是萬里挑一的戰場烈馬。
孟武一行人到達京城時已將近黃昏,皇帝已經賜下專門的將軍府,裡面傢具仆侍,所有要用到的東西一應俱全,就等著他的主人。孟武今晚將洗去僕僕的風塵,休息一番,第二天將換上正紅色綉著威風凜凜的獅子的官服,上朝拜見九五至尊,滿朝文武可都對這個臨危受命頗受聖寵的大將軍好奇得很。
霍修文與孟武一踏進城門,周敬棠就得到了消息,然後將軍府的下人們發現,主子住進了的第一天晚上,將軍府就來了一位了不得的大人物,至於是誰,作下人的沒有資格得知,他們只知道,在管家的嚴肅的警告之下,他們連走路的步伐都恨不得放到最輕。
當今九五至尊夜訪將軍府並被有有意遮掩,京城裡的所有官員的耳目幾乎都得到了這個消息,但是除了孟武,沒有誰知道他們究竟談論了些什麼?不過自此,很多人都鬧明白了皇帝對這個不知道從哪兒冒出來的將軍的重視態度,孟武的生平經歷也都被迅速地扒了出來。
接下來的事對孟武沒有什麼意義,極其繁雜的儀式,聽不太懂的誓詞,一套流程走下來,孟武覺得比打一仗都累。
終於等到送行那天,秋風獵獵,捲起長長的軍旗還有皇帝身後的黃羅傘上的流蘇。隨著皇帝一句「他日愛卿凱旋,朕定將親迎!」隊伍出發,孟武高頭大馬在前,一身明晃晃的鎧甲,頭盔上的紅纓飛揚,脊背挺直,一雙寒目緊鎖在遠方,彷彿望穿這千里的路途,直達血與淚的戰場。
巍峨的皇城漸漸消失在身後,孟武這才感受到,自此,自己將是軍中的最高統帥,自己的命令將是最高指令,重回久違的戰場,不管孟武之前如何排斥,在這一刻,他心裡豪情頓生,軍人的天性一直都在。
孟武來了又去,彷彿一個過客,好比一顆石子,在京城這深不見底的潭水中激起一大朵水花,但很快就波平浪靜了!這就是權力中心的特色,也許直到孟武破敵歸來,當初扔下的那顆石子會產生怎樣的動蕩才會真正顯現出來!
******
命將出征,沒有大軍的拖累,隨從也不多,軍情又十分緊急,孟武果斷採用急行軍模式。
一脫離了被千百雙眼睛盯著的京城,進入到自己全局掌控的模式,孟武幾乎隱匿了七年的鐵血將領的氣場立馬迸開,一路上把十分不服氣的幾個將校收拾地服服帖帖,等到到達邊關大軍營地時,孟武麾下的一眾將領幾乎都已經惟孟武馬首是瞻了!
孟武其實是一個十分自負的人,在戰場上他允許別人提意見,但一旦他做了決定就不會聽任何人的話去更改。但是他之前的麾下眾將領卻半點沒覺得有什麼不對,因為他有支撐自己自負的能力,他用一次又一次的勝利扞衛了自己在戰場上說一不二的話語權。
前世的孟武就精通戰略指揮的,到了這個世界,又曾得到過徐老將軍的親傳,徐老將軍是開國大將徐蒼的兒子,曾和自己的父親南征北戰,青出於藍,故而孟武得以將先進的戰略指揮思想和現實的沙場戰術結合起來,最終形成了十分具有孟武特色的行軍作戰的戰略,造就了一個十年封帥的孟將軍!
孟武的指揮戰術有種大開大合的暴力美,往往讓人看著十分忐忑不靠譜,但是又直擊敵軍要害。調兵遣將的套路讓人看著像一個不通兵法的莽夫,但一旦陷入,你就會絕望地發現,自己就像一直被獅子咬住喉嚨的兔子,只能絕望地被咬斷脖子。
但是巴圖格不是兔子,他是一匹眼睛冒著綠光的惡狼。
孟武到達戰場后立即接手了全軍的指揮權,穩住了崩潰的邊防線,蒙狄被迫停住了進攻的步伐。
然而孟武知道,之所以能覺得如此顯著的成效,撇開自己的能力不說,一方面是因為前一位的統帥是他的老部下,對他十分佩服敬仰,讓他沒發什麼力就取得了大軍的心理認同。
另一方面是因為,蒙狄的第一輪進攻已經進入尾聲,巴圖格是個聰明人,他知道貪多吃不下會噎死的道理,他要停緩腳步鞏固戰果和整頓大軍,畢竟他圖謀的是整個中原,而不像他的祖輩搶到點東西就喜不自禁地往回跑!另外巴圖格知道了漢人的統帥已經換成了孟武,孟武在他心裡留下的陰影讓他不敢冒進,而是選擇先觀望一下。
但是不管怎樣,也算得上是旗開得勝,振奮了軍心,也讓孟武樹立了在軍中樹立起來了威信,這對孟武接下來的計劃十分有利。孟武打算儘快擺脫被動防禦的局面,轉而主動進攻,搶回丟掉的城池。
******
「爹么,爹爹要多久才能回來呀!」
孟武走了三天,夏禾看著仰著臉問父親歸期的小雪,不知如何回答,夏禾用手撫摸著自家孩子的頭頂,面色哀戚。
「爹么!爹么!你別傷心,小雪陪你一起等等爹爹回來!」小雪一把抱住了自家爹么,悶聲悶氣地說。
「阿禾,在家嗎?」
「在吶!墨松去給然哥開門。」
自從孟武的身份傳開來后,村子里的人要麼開始疏遠夏禾,要麼開始巴結夏禾。不管哪一種,都讓夏禾十分心煩,故而徐然這樣一如既往待夏禾友善的人就讓夏禾更加親近。
「阿禾,有空嗎?然哥今天沒有事然哥來找你聊聊,打發一下時間。」
徐然四年前又生了個漢子,四歲的小漢子能跑能跳的,能惹出不少事,再加上現在最不服管教的孟輝,徐然怎麼可能沒有事,不過關心自己罷了!誰對自己好,夏禾面上不說,但都放在了心裡,畢竟在自己相思成狂的時候,能有這樣一個人陪著自己,轉移一下注意力,實在是再好不過了!
「咦――阿禾,這個僕從是什麼時候買的?」
「主君,然主君。」
夏禾看了看,背著一捆柴回來,恭恭敬敬行禮的孟一,臉上露出了甜蜜的笑:「那是夫君走得時候,擔心家裡有什麼重活,或者萬一出了什麼事,我一個哥兒,應付不來,特地擠出時間買回來供我使喚的。一共兩個人,還有一個還在地里。」
「兩個仆侍,兩個僕從,村裡就你一個哥兒過得最好了!」徐然滿口唏噓,誰能想到原來村子最不受待見的夏禾,會有如此大的福氣呢!
「嗯~」夏禾晃神,他又開始想自家夫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