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開小灶

三日之後，菩提祖師再次開壇講道，講到精妙之處，忽見坐在台下的孫悟空抓耳撓腮，一臉喜不自禁的神情，在其身旁的孫玄也是滿臉陶醉之色，口中不停地呢喃著「妙絕」二字。

菩提祖師眼中閃過一道精芒，停下了講說問道：「悟空、悟玄，你二人因何如此失態？」悟玄這個「悟」字是菩提老祖按輩給孫玄加上的，不過孫玄表面上答應，但私下還是保持自己的原名，畢竟這是他前世父母起的名字，很有紀念意義，可不能隨便給改了。

「回稟師父，弟子是聽到精妙之處情不自禁故而失態，還請師父勿怪！」孫悟空和孫玄忙起身告罪，神情甚為誠懇。

「你二人到我門下幾年了？」祖師問道。

「回師父，至今已是第十一個年頭了！」

「原來已過十載歲月了！」菩提老祖感慨了一句，看向孫玄和孫悟空兩人的眼神變得和煦起來，「你二人入我門下時日已久，平素也甚為謙恭好學，也該教你們點本事了，說說看，想學些什麼？」

菩提祖師這問話一出，孫玄心頭就是一喜，沖著孫悟空使了個顏色，後者會意開口道：「但憑師尊教誨，只要有些個道氣兒，弟子便學了！」

接下來就和原著之中一樣了，菩提祖師接連說了陰陽術數、諸子百家、打坐參禪、煉丹製藥這些本事，孫悟空和孫玄都是連連搖頭。

「這也不學那也不學，你們如此挑剔，到底想學什麼？」菩提祖師臉色一黑，走上前來在孫玄和孫悟空頭上各打了三下，倒背著手走入了裡間，關上了中門，講了一半的道也就此打住。

「悟空、悟玄，師父應該沒有真的生氣，我待會兒幫你們說說好話，過幾天就沒事了！」因為孫玄兩兄弟攪黃了這次開壇講道，眾弟子臉色都不怎麼好看，好在平時因為孫玄刻意結交，兩人和眾師兄的關係都比較好，並沒有出現抱怨責怪的現象，關係最好的清風反而走到兩人身邊細聲安慰。

「如此就多謝清風師兄了，唉！我兄弟倆性子直，說話不懂得轉彎，師父這次恐怕是真惱了，還望清風師兄多多美言！」孫玄一臉愁苦之色，其實心中早就樂開花了，菩提祖師這哪兒是生氣啊，分明就是讓自己二人三更天從後門進他房間去要給自己兩兄弟開小灶啊！

心中欣喜之餘孫玄也有些淡淡的鬱悶，要知道這招有效的話他早就用了，白白浪費了這好幾年的時間！看樣子無論在什麼地方，想要混的好就一定要讓上級注意到自己，謙虛謹慎韜光養晦什麼的純屬扯淡，養著養著可就真的晦了！

懷著激動的心情好不容易等到三更時分，兄弟倆悄悄地出了門，避開熟睡的師兄們摸到菩提祖師寢室後門之處，果見後門虛掩。

「大哥，等會兒祖師問話的話你別說話，聽我說就行了！」進門之前，孫玄告誡了孫悟空一句，孫悟空心中雖然不解但還是點了點頭，他素知這個二弟是個有主意的人，既然有此交代照辦肯定沒錯。

進得寢室之內，只見菩提祖師正在裡間榻上安睡，孫玄和孫悟空也不說話，就這麼靜靜地跪坐在榻前，想要學本事，這點耐心還是要有的！

大概過了十多分鐘，菩提祖師醒了過來，舒展手足長吟道：「難！難！難！道最玄，莫把金丹作等閑。不遇至人傳妙訣，空言口困舌頭干！」

這老頭，不就是說我不傳你們妙法你們再修鍊也是白搭么，直說不就行了，還弄這麼多彎彎道道賣弄學問，故作神秘！

孫玄在心裡翻了翻白眼，面上還是很恭敬地和大哥孫悟空齊聲道：「師父，弟子在此跪候多時了！」

菩提祖師披衣而起，像是才現孫玄二人一般盤坐喝道：「夜深人靜，你二人不去睡覺跑我這來作甚？」

這老頭裝樣，明知故問么！

「師父，不是你叫我們來的么？」孫玄嘿嘿一笑。

孫悟空接道：「師父昨日壇前當眾示意，讓我兄弟二人三更之時由後門進來聆聽教誨，我二人正是應命前來！」

「你這倆猴兒倒也機警！」菩提祖師臉上露出了笑意，「也罷，你既能參透我之暗謎，便是有緣！我觀你二人修鍊已經小有所成，想來之前應有一番際遇，今日天色已晚，明日午時你二人到後山觀瀑崖來，我傳你等長生妙法！」

「多謝師父！」孫玄兩人大喜，拜謝離去。

兩人離去之後，菩提祖師靜坐了半晌，手掐法決推算了好一會兒，最終還是頹然地搖了搖頭輕嘆道：「古怪，此兩人的天機似被一股神秘力量遮掩住了，尤其是那悟玄更是半點都推算不出，委實難解！」

皺眉片刻之後，忽又展顏輕笑道：「天道無常，雖有跡可循，但亦非一塵不變，我此番倒是著相了！」遂復又躺下睡去。

孫玄兄弟倆從後門溜出重返寢室之後，卻是怎麼也睡不著了。

「二弟，你說師父到底會教我們什麼樣的妙法？」孫悟空話語之中透著期待和興奮。

「不管師父想教我們什麼，有兩種法術一定要學到！」反正也睡不著，孫玄乾脆坐了起來，一邊運氣打坐一邊說道。

「哦？哪兩種？」孫悟空好奇地問道。

「**玄功和筋斗雲！」孫玄的語氣極為篤定，縱觀原著之中，除了金翅大鵬飛得比大哥的筋斗雲快之外，似乎還沒有其他人能夠在度上趕得上大哥的，當然了，像如來佛祖那樣掌握了空間之力的大能變態不在可比範圍之內。

而**玄功，後世有很多人猜測就是七十二變，但孫玄不這麼認為，正好明天可以請教一下菩提祖師。

「**玄功？筋斗雲？那是什麼樣的法術？」

「不清楚，我也只是知道個大概而已，明天問師父就行了！」

孫玄沒再說，孫悟空也沒再問，只是心中對**玄功和筋斗雲這兩個名字暗暗留了心，他相信二弟不會無的放矢，這兩樣法術定然是非同小可。

一夜無話，第二天早上兩兄弟還是和平常一樣做了早課，打掃了庭院、修剪了花枝，然後就悄悄摸到了後山的觀瀑崖。

時值正午，菩提祖師的身形忽然之間無聲無息地出現在了觀瀑崖之上。

「師父！」孫玄兩人連忙恭敬行禮。

「嗯！你們很準時嘛！」菩提祖師面帶笑意地點了點頭。

「得蒙師父傳授長生妙法，我二人心中甚喜，故而早早地便在此候著了！」孫玄笑道。

菩提祖師眼中閃過一道精芒：「悟玄，我觀你二人已到鍊氣化神後期，周身神氣內斂，想來定是修鍊了某種妙法，是么？」

孫玄和大哥孫悟空對視了一眼，略一沉吟之後決定實話實說：「師父好眼力，我兄弟二人機緣巧合之下得到一門功法名為九轉元功，也不知道是什麼等級的功法。」九轉元功的事情沒必要瞞著菩提祖師，估計想瞞也瞞不住，再說了不同的功法之間有可能出現相衝的情況，正好請教一下菩提祖師會不會和**玄功衝突。

「九轉元功？」菩提祖師的臉色猛地一變，眼中閃過一絲驚訝之色，「你確定是九轉元功，沒弄錯？」

「沒錯啊，是九轉元功……這個，九轉元功有什麼問題么？」孫玄兩人一頭霧水，從未見過菩提祖師露出過這等震驚的神色，難道他們修鍊的九轉元功很厲害？可是練了這麼久除了根基和元神修鍊得十分穩固之外也沒見有別的妙處啊！

「……沒什麼！」沉吟了片刻，菩提祖師搖了搖頭，沒有解釋，不過看向孫玄兩人的目光卻複雜了許多，似乎有著幾分期待、幾分憧憬，還有一絲說不清道不明的意味。

「你二人現在已經元神穩固，道法通明，繼續修鍊下去自然能夠駐顏增獸，但卻要提防三災利害！」似乎不願意在九轉元功的問題上深論下去，菩提祖師換了話題。

「師父，典籍之上不是說得道成仙便可與天同壽與日月同輝、水火不侵百病不生么，為何還有這什麼三災利害？」孫悟空眉頭一皺問道。

「天地之道，又豈是書中所能記載得了的？」菩提祖師傲然一笑，「典籍之中所謂的得道成仙，乃是小道，雖能增壽但依舊受天道掌控，算不得真逍遙！我要教你們的乃是真正的通天大道，可奪天地之造化，日月之玄機，一旦功成，三界之地無不可去之處！不過此法雖然能得大逍遙大自在，但也有其弊端之處，每隔五百年便有一災降下，分別為天雷、陰火和陰風，若是無法躲過定然骨肉成灰、身死道消！」

「這莫非就是所謂的三災九劫？」孫玄摸了摸下巴道。

「嗯？徒兒你知道三災九劫？」菩提祖師看向孫玄的目光頗為驚異，修道之人知道三災的不在少數，但九劫可是金仙之上才需經歷的劫難，孫玄是從何得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