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殲滅群盜
再走半個時辰,忽聽遠處又有人聲,聲音嘈雜,似乎有人在大聲呼喝,又有人在哀聲慘叫,還夾雜著求饒的聲音,只不過被山腳擋住了,只聽聲音不見人。
嬴柔按劍道:「上去瞧瞧!」她是墨家弟子,以行俠仗義為使命,有人遇難,自然不能置身事外的了。
三人快步到山腳拐彎處,先不露身形,往聲音來處一張望,只見大道上,一夥強盜正在打劫一批過路商人,已經殺翻兩人了,正大肆在馬車中翻找財物。
嬴柔橫眉怒目,恨恨說:「這批賊子我識得他們,是原來牛頭山的盜匪,我早就想除掉這伙殺人不眨眼的傢伙了,終於叫他們撞到我手裡……他們有二十來人,這一次似乎是傾巢出動,正好一網打盡。只不過人數有些多,我一前去,他們就作鳥獸散,倒是不好辦。」
唐涯還怕三個人打不過對面這麼多人,聽她這麼說就放心了,問說:「你認識他們,他們認識你,知道你的厲害不?」
「沒有,我也只是遠遠的見過他們而已。」
唐涯微一思索,說道:「要讓他們沒有漏網之魚,我倒有個法子。」
嬴柔不料他片刻間就有計謀,以驚異的目光問:「什麼法子?」
唐涯嘿嘿一笑說:「這樣,你們把我捆起來,然後咱們再上前去,讓他們錯以為我跟你們是敵人。」
「那有什麼用?」
唐涯解釋說:「他們還不知道你的厲害,見到你們兩個弱女子,該是不會放在眼裡,因此不會急著逃走,你先殺掉幾人,他們見到厲害,定然一鬨而散,那時候我假裝掙脫你們的挾持,反過來挾持你。他們見到有機可乘,又會折回來報仇,這樣你就可以分兩次將他們一舉全殲……哦不……兩舉全殲了。」
嬴柔一籌思,這計策確實是可行的,不相信這樣的妙策是一個乞丐能想出來的,眼中先是一亮,跟著更多了一絲狐疑,當下卻不多說,眼看盜匪們凶神惡煞,又要傷人,就只好採納了,吩咐說:「姍兒,找點東西,把他手反綁了。」
嬴姍找不著什麼就手的繩子,於是將唐涯的褲帶抽了,用來綁他的手。
唐涯瞪眼道:「別搞我褲子啊,你還是不是淑女!」
嬴姍看著他破破爛爛的褲子,屁股也露出來了,嘀咕著:「你這褲子穿了跟沒穿也沒什麼兩樣……」
二女押著唐涯,三人一起向盜匪們走去。
盜匪們忽見有人出現,先是一驚,跟著看清只是兩個少女押著一個乞丐,你望望我,我望望你,只覺得突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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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當一回事,果然並不逃跑。
嬴柔發話道:「你們這群牛頭山的盜匪,光天化日也敢行兇!」
當先一個滿臉橫肉的盜匪頭子嘿的一笑,走上兩步,說道:「你知道咱們的來頭,竟然不怕?」
嬴柔驗明了他們身份,也就方便下殺手了,輕描淡寫說道:「你們背負了幾十條人命,那就是死有餘辜了。」
眾盜匪一愣,隨即哈哈大笑,七嘴八舌起來:
「這娘們好大口氣!」
「她帶著劍,試試她到底有多大本事!」
「兩個倒都是難得一見的美人,正好帶回去當壓寨夫人。」
「問問她到底是什麼來頭!」
……
眾盜匪說著,已經團團圍了上來。
唐涯為了強調敵人的敵人是朋友,自己跟眾盜匪是一條戰線的,大呼道:「眾位爺,救我,這娘們身上有許多金葉子,都是從我這兒搜去的,你們殺了她,金葉子我都分給你們。」
眾盜匪也不知是真是假,聽說有金葉子,還是忍不住眼中放光,又都舞著斧頭大刀走上一步。
待得他們走近,嬴柔刷的出劍,那真叫一個如飄風驟雨,頃刻而至,寒光閃過處,七八人竟數被刺倒,並且被刺中的都是要害,那是活不成了。
剩下的眾匪大吃一驚,哪裡料到一個妙齡少女能厲害如此,大呼一聲,紛紛逃竄開去。
這時,唐涯也就不失時機「掙開」了手上繩索,「奪」了嬴姍的劍,立刻將嬴柔「挾持」了。
眾匪正狼狽而逃,回頭一望,只見敵人忽然被制住,於是又立刻停住了腳步。
唐涯先把嬴柔的劍也取在自己手中,然後向盜匪們大呼:「你們這些膿包,一點都不頂用,還得老子親自動手。喂……你們搶了多少財寶,我幫你們報仇,可分點給我?」
一個盜匪氣急敗壞叫道:「媽的,把這娘們交了給咱們,要分財寶好說。」
「你們說話可要算數!」唐涯押著嬴柔上前,裝作要把她交給眾匪。
眾匪果然上當,紛紛提著兵器迎上來。
唐涯看看走近,與嬴柔一對眼神,將劍拋還給她,兩人一同出手,紛紛向眾匪刺去。
眾匪再次被攻一個措手不及,他們本來談不上什麼好身手,很快就被盡數刺倒,就剩一個逃了。那匪也沒逃出幾步,腿一軟,撲倒在地,看樣子是被嚇破膽了。
計劃執行得很成功。
走到嚇得癱軟在地的最後一個盜匪前,嬴柔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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劍要刺,那匪跪地大哭求饒:「女俠饒命啊,我是被他們逼著加入他們的,我剛加入他們,什麼壞事都還沒幹……我是冤枉的啊……他們這次拉我來,就是要逼我交投名狀……」
嬴柔知道這都是他們慣用的託辭,仍要下殺手。
唐涯見這匪容貌稚嫩,只有十六七歲,比自己還小几歲,嚇得已經尿了褲子,不禁動了惻隱之心,於是將嬴柔一攔,說道:「放了他吧,我瞧他不是在說謊。」
嬴柔冷眼說道:「你竟然可憐盜匪?」
唐涯並非聖母心泛濫,只是不想錯殺,就裝作老成模樣,正色說:「正所謂倉廩實而知禮節,衣食足而知榮辱,百姓饑寒切身,才會鋌而走險做盜匪,誰又天生願意做殺人的勾當呢?這少年手上一點老繭都沒有,顯然不是舞刀弄劍之人,如今懸崖勒馬,還可重新做人,不如給他一次改過自新的機會。」
嬴柔聽他言語倒像是墨家弟子時常說的話,再看看地上的少年,確實不像是累犯,也佩服他的觀察力,於是將劍一收,意示饒過。
那少年磕頭大哭而去。
商隊的人也是再三叩謝,留下一些謝金而去。
嬴柔將眼光轉向唐涯,說道:「這麼說來,你還是一個有著悲天憫人情懷的乞丐了?」
唐涯嘆一口氣:「我可是最底層的乞丐,我知道人間疾苦,你們墨家不也大多都是底層百姓么?你們不也是想要救濟天下么?」他這次一路南下,在荒山野嶺早見到不少餓死的人,對這個時代動不動就餓死人的慘狀,也大有悲戚。
這話卻沒有得到嬴柔的正面回應,只見她眼中寒光一閃,喝道:「你不是乞丐,你到底是什麼人?」
「我當然是乞丐,如假包換。」
嬴柔根本不信,用劍指著他:「你這小子,心機十分深沉,還有一身劍法,說話行事半點也不像乞丐,說,你化妝成乞丐,到底有什麼圖謀?」
「我真的是乞丐,我以佛主、耶穌、安拉發誓!」唐涯信誓旦旦,自己卻也覺得缺乏說服力。
嬴柔哪裡知道佛主、耶穌、安拉是什麼,逼問:「那我問你,你為什麼一直跟著咱們?」
「我……我跟你們?我本來也是要往這個方向走!」
「去哪?」
「淮陰。」
「去那幹什麼?」
「找人。」
「找人又幹什麼?」
唐涯心想這可說不清了,含怒說:「別說我沒什麼圖謀,就是我有什麼圖謀,你也無權過問。」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