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考
「咚咚咚——」
江弈遲那瘦弱的身軀連人帶椅子側倒在了地上,發出一陣巨響,江弈遲強忍住身上的劇痛,擺正自己的身體,雙手撐地,使自己不會那麼難過,然後就靜靜地等著於建中的下一步動作。
於建中醉醺醺地站起來,靠近江弈遲,然後又是一腳,狠狠地踢在了江弈遲的腹部上,連人帶椅子飛出了好一段距離。
江弈遲痛的捲起身子,整個人蜷縮在地上,愣是一聲也不吭,他知道,他要是叫出聲來,他這個所謂的「養父」只怕會有更多動作。
「你就是個雜種,你媽懷你九個月就直接把你剖出來了,你爸也被你剋死了。
現在還把我害成這樣,我怎麼就養了你這麼個災星。」
說到氣憤處,於建中直接將手中的酒瓶摔在地上,玻璃渣子碎了一地,剩餘的酒液緩緩流出,流到江弈遲腳下。
見江弈遲沒什麼反應,於建中就像一拳打在了棉花上,心裡更是不爽,走上前,蹲下,揪起江弈遲的頭髮,將他的頭直接按在那一片碎玻璃渣上,雖然沒有刺破皮膚,但那尖銳的觸感混著一股劣質的酒味,還是引得江弈遲微微皺眉。
於建中將江弈遲的臉死死地按在地上,湊到江弈遲的耳邊,像惡魔的耳語一般,輕輕說道:「你是不是以為你馬上18歲了,馬上高考上大學了,就可以擺脫我了?
告訴你,不可能,你永遠也擺脫不了我,永遠也不可能,呵呵呵......」
那低沉的笑聲回蕩在整個大廳,充斥著惡意。
於建中揪起江弈遲的頭,往地上狠狠地一甩,一塊碎玻璃渣正好劃過江弈遲的臉,一道鮮紅的印子出現在了臉上。
於建中這才有些滿意,又踹了江弈遲幾腳,感覺酒勁有些上頭,才躺倒在沙發上。
江弈遲見狀才緩緩爬起,輕輕抹去了臉上的血跡,默默地拿了一條毛毯給於建中蓋上,然後拿來掃帚和簸箕,將地上的碎玻璃渣子一片片拾起,拿抹布把地上的酒液清理乾淨,將桌上的碗筷收拾好,才回到房間。
他被打的時候從來不用靈力護身,就是怕反震傷到於建中,畢竟於建中可是毫無修為的普通人。
江弈遲走到窗檯,將手放在一株長勢很好的草上,熟練地運轉著治癒術,不出片刻,身上的淤青已盡數消退,只余臉上的一道血痕。
那株草也盡數枯萎,變得干黃,再無半點生機。
江弈遲定期就會準備一株這樣的草,就是為了隨時準備治療被打的傷勢,通過偷偷修習學校圖書館教師區域的「生命汲取」治癒術,至少比原先的治癒術效果好了十倍不止。
不過,今天的傷勢這麼重嗎?身上的傷倒是全好了,臉上那道血痕竟然沒完全癒合,往常一株草的生命力完全綽綽有餘。
看著那一盆枯草,江弈遲嘆了一口氣,用著最基礎的治癒術,這點傷勢倒也沒必要太過追求速度,自己的靈力不至於連這點傷勢都支撐不住。
撫摸著臉上的那道血痕,江弈遲不禁陷入了沉思。
......
江弈遲從出生起就沒見過他母親,在他6歲的時候,父親去世了,江弈遲沒見到最後一面,也沒有太多的記憶。
後來於建中說是受他親生父親所託,將他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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孤兒院接走,雖然算是他養父,但也沒讓他改姓,對他還算不錯,至少,在江弈遲12歲之前,對他還不錯。
江弈遲12歲的時候,到了可以修鍊的年紀,全校進行資質檢測,江弈遲的資質達到了驚人的c。
全世界資質有一套專門的檢測體系,分為a,b,c,d,e,f,大部分人都是e和f。
要知道,全許陽市,也只有孔文孔老先生一人達到了b,他可是許陽市唯一明面上的金丹修士,由此可見,江弈遲就算是c,也足以領先別人一大截了,當然,修行一途也不是只看資質。
畢竟,能成長起來,才是最重要的,不過,在和平年代,倒也沒那麼多暗殺之類的。
當江弈遲回家和於建中彙報這個好消息的時候,於建中的修為正好被人全廢,從此再無修鍊的可能,然後他就莫名其妙地將一切都歸咎於江弈遲,也許是出於嫉妒,也許是別的什麼。
反正自那之後,於建中常年不回家,回家了也是瘋狂酗酒,然後就像是泄憤一般,動不動就打江弈遲,只要見到江弈遲和誰走在一起,就特別喜歡當著別人的面罵他「雜種」,然後連著和他一起走的人一起罵,各種髒字毫不遮掩,沒有人再願意和他做朋友,哪怕是同行都不敢。
而且於建中還特別不喜歡見江弈遲修鍊,見一次打一次,還鬧到學校去了好幾次,弄得流言蜚語滿天飛。
久而久之,江弈遲習慣了,任由於建中去折騰,對那些流言,也可以一隻耳朵進一隻耳朵出,畢竟他還有屬於「好學生」的優待,老師也不會放任不管。
只是,江弈遲的身邊,再也沒有了可同行之人。
……
許陽市地靈司。
「孔老,最近那邊又開始蠢蠢欲動了,據說還出了幾尊妖王,我們這邊離的也近,這次高考,我們看要不要申請延後一下。」
「這不是我們該擔心的事,國家到現在都沒有安排,那一切就照常進行。
再說了,運送考卷的人是軍方的,他們也會一直待在這裡,直到考試結束,至少這段時間,應該不會出什麼大亂子。」
孔老走到門口,看著天空的點點繁星,深深地嘆了一口氣。
孔老是許陽市最高戰力,唯一的金丹,前幾天又爆發了一次靈氣浪潮,南邊又多出了一道和他齊平的氣息。
在這樣的環境下,妖族,成長的太快了。
相比之下,自己已經在金丹前期卡了十幾年了,此生差不多也就這樣了。
「孔老,真的不再向總部那邊申請一下嗎?眾生教那邊最近也活躍的很,明天高考,最容易出亂子,就怕......」
文凌欲言又止,他從畢業起就回許陽市了,一直跟著孔老了,這裡是他的故鄉,他對許陽市有著很深的情感,他也不願見到這裡生靈塗炭。
孔老轉過身來,拍了拍文凌的肩膀,對於這個年輕人,他一向很看重。
「別想了,總部不會來人的。」孔老那蒼老的臉上波動了一下,欲言又止。
似乎想到了什麼,孔老又問道:「還有,那個孩子怎麼樣了?」
「您放心,他成績一直很好,考上京城那幾所學校完全沒問題,就是他的養父......」文凌臉上閃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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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絲不喜之色,又說道:「孔老,他到底是什麼人?」
「別問了,是我欠下的人情,我受過那位的恩,保證他不死就行。」
文凌還想再說些什麼,但孔老直接打斷了他。
「你明天多走動一下,把幾個考點守好,多餘的事別管了。」
文凌見孔老一臉嚴肅,也知道有些事是他觸及不到的,不該多問,後退一步,微微低頭,表情也嚴肅了起來。
「是。」
然後退了下去,消失在了夜幕中。
夜深了,但文凌並不打算休息,他往幾個考點的方向走去,打算再檢查一遍陣法,以防萬一。
孔老看著他離去的身影,臉色逐漸變得凝重了起來,就在剛剛,他得到消息,有一個眾生教高層像龍國投誠,說近期眾生教會聯合妖獸進攻。
這兩股勢力單一拎出來都夠讓人頭疼的,這要是聯合起來,怕是要打破這百年來的平靜。
龍國雖然實力雄厚,但對方也並不是什麼好相與的對象,而且不知道具體的進攻對象,完全沒辦法布防,那種大規模殺傷武器也不可輕易動用,至少現在,還不能傷及平民,要是惹怒了對方,來個臨死反撲,也是很讓人頭疼。
而且前段時間龍國境內又出現了一處新的大型秘境,有不少高階戰力被牽扯其中,這個時間點,可以說對龍國完全不利。
高階修士都忙著鎮守那些大城市,怎麼可能為了許陽市這個小地方專程布防,能留一部分運送試卷的軍隊,就已經很不錯了。
這幾天,看樣子會很不好過。
高考分為兩批,在初中靠冥想積攢靈力達標的學生才能進入靈氣高中,剩下的都被默認為是毫無天賦的,只能進入普通高中學習,不過也是社會不可缺少的一部分。
......
次日。
江弈遲為了避開於建中,以防他再作妖,檢查好准考證,還有文具,早早地就出門了。
考場離他住的地方不遠,也就大概一公里多的路程,江弈遲走幾步就到了。
天上的雲不多,清晨的太陽就已經很強烈了,畢竟是夏季,炎熱的氣息也牽動著考生們躁動不安的心。
江弈遲找到自己的班級,不少人早就已經在門口等候,他走上前跟老師說了一聲他到了,就自顧自靠邊站了,閉上雙眼,一副生人勿近的樣子。
當然,也沒人會主動找他。
忽然,天空中一片水霧緩緩灑下,增添了不少清涼之感。
江弈遲朝水霧的中心看去,是林倩倩在用術法。
林倩倩似乎是察覺到了江弈遲的目光,和他對視了一眼,溫婉一笑。
林倩倩和他是同班同學,成績一向不錯,僅僅位列江弈遲之後,林倩倩早就已經拿到保送資格了,這次參加高考也只不過是走個過場,也只有像他這樣的,這會才會這麼輕鬆吧。
本來以江弈遲的文化成績,也可以拿到報送名額,但面試對實戰有要求,江弈遲也從來不參加實戰,實戰滿分也不過只有100,拿個境界的基礎30分已經夠了,就算全都放棄,僅憑文化課的成績就能穩上全國排名靠前的大學。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