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焚鼎煮嬰
何其殘忍啊！
那些前一刻還在襁褓中哇哇哭喊的嬰孩，此刻居然被這些少女殘忍的高高拋拋起，即將掉入巨鼎！
那可是一個個孩子啊！一個個鮮活的生命，就這麼拋入這還在咕咕沸騰的黑液中。
且不說這還沸騰著的黑液有多高溫度，單是這個高度，孩子們怕是不死也得重傷。
可憐的孩子們。就為了這勞什子祭祀，就此殞命？……
「噗通、噗通、噗通」……
嬰孩們接連墜入鼎中。
在重力的作用，濺出大量的黑液。
掉落在地面的黑液，緩緩聚集在巨鼎之下。
然後靜靜的燃燒起來。
鼎中黑液在這火焰之下劇烈沸騰，而剛剛掉落鼎中的嬰孩們，在獸皮包裹之下，在巨鼎中起伏不定。
「焚！」
老族長雙手結出數道玄奧的手印，然後對著巨鼎遙遙一指。
頃刻間，包裹嬰孩的獸皮盡數被烈焰焚盡。墜入黑液的嬰孩們，在巨鼎中撲騰揮舞著手腳。
求生的本能，讓他們試圖著掙扎。
可惜。
只是徒勞。
「煮！」
族長右掌虛按。
鼎中的嬰孩們被老族長自上而下的魂力按壓在黑液中。
很快，嬰孩便沒有了動靜。
而正在此時，某個藍色星球之上，也有個年輕人，正緩緩沉入一片神秘的黑液中，漸漸失去蹤跡。
沒有光亮，毫無生機。呼呼的風，吹動著黃沙四處飛舞。些許裸露在外的巨石殘垣，破舊的水車、乾涸的河流，無一不在黑暗中述說著這段老舊、荒涼的故事。
大概，這世界已經破敗了吧。
點點神聖的金黃之色先是悄無聲息的出現在半空之中。
然後變得狹長。
緩緩張開，露出一顆渾圓的瞳仁。原來，這是一隻金黃的眸子。
目光流轉之下，瞳仁熠熠生輝，無數細小的金黃色法則條紋流轉，熠熠發光，條紋四處遊走，照亮這方世界。
這如烈日般耀眼的目光之下，悠悠德，是看不透的歲月，也是道不盡的滄桑。
「吾王…」
「要歸來了嗎？」
眸子的主人緩緩開口自言自語問道。
……
「轟隆隆……」
眸子的主人輕輕伸了個懶腰。在虛空之中發出隆隆聲響。
借著法則條紋的光芒，我們可以窺見，這金黃眸子的主人，不知多麼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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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的身軀。
某處神秘之地。一座巨大的王座腳下，兩位單膝跪地的沉睡將領緩緩睜開雙眼。
金黃的王座之上，刻畫著無數火紅色銘文。莊嚴、肅穆。
二位將領緩緩對視一眼。
「你感受到了嗎？」
左側將領問道。
「嗯。」
二人抬頭望向王座。王座之上，是正在緩緩扭曲變化的空間。似乎是要降臨下什麼。
扶手之上，一道血色條紋飛起，而後沒入虛空。
扭曲變化的空間，瞬息平靜。
二位將領握緊了右手杵在地上的劍柄。
低頭、閉目，繼續沉睡。
將領身後，是無數同樣單膝跪地沉睡著的將士們。……
巨鼎之中。
沉入黑液的嬰孩們，此刻毫無意識，一個個如同回到母體般，愜意沉睡。
除了周身上下，被蒸煮的火紅之外，一如還未出生般。
倒也奇怪。嬰孩周身的火紅之色，居然隔絕開了這沸騰的黑液。
一個個嬰孩通體如血色琉璃般透亮。
筋骨、血肉，一一在目。
黑液中，無數道細小如髮絲般的鎖鏈，輕輕在嬰孩身體中遊走，刮過筋骨、拂過血肉。
嬰孩們在這鎖鏈的一次次作用下，變得愈加透亮，血色變得愈加深沉。
突然！
其中最小的一個嬰孩，張開了雙眼。
可惜，除了淡淡的血光之外，便是一片黑暗。
「莫不是瞎了吧？」
嬰孩在心中默想。
痛苦！
這是唯一的感受。
周身上下無論是身體還是靈魂。彷彿都被千刀萬剮。
試圖活動肢體，緩解身上的不適。
可是很虛弱，無力。
閉上雙眼。
默運心法。
「嗯？」
這？
這？
怎麼回事？
這嬰孩瞪圓了雙眼。
筋脈怎麼變得如此稚嫩？
難以置信的摸了摸自己的身體。
我這是？
變成嬰兒了？
可是為什麼沒有臍帶？
怎麼這麼痛苦？
好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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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哪兒？
不行，得想辦法。
「嗯？」
祭壇之上的老族長彷彿感受到了什麼。
「砰砰砰」
幾巴掌拍在巨鼎之上。
「嗡嗡嗡嗡……」
耳中全是嗡鳴。
「砰砰砰」
「嗡嗡嗡嗡……」
嗡鳴震的腦袋發麻。
不管了。
強打起精神。
閉目盤膝，凝聚起內力。
「混茫天地，始於一氣，道本無常，萬澤長生，……」
冥冥之中，內力被意念所吸引，雖然意念太弱，只凝聚起了一點點，但是也聊勝於無吧。
帶動著內力穿行在筋脈之中，一條條稚嫩的筋脈被內力滋養。
筋脈韌性不錯。趁著現在還未定型，再開拓一番。
老族長撓了撓頭。眼神中透著股詫異。
這情況，有點怪異。
鼎中的嬰孩，此刻自然是對外界全然不知。一心默運著功法。
一刻鐘過後，其他嬰孩漸漸轉醒。
蘇醒的嬰孩很快便從琉璃之色變為平常，然後浮出液面。
之前懷抱著他們的少女，趕緊用魂力控制著浮出液面的孩子。裹上一身獸皮，走下祭壇。
又是一刻鐘過去，嬰孩們已蘇醒的七七八八。
又一刻鐘。除去最先醒來的嬰孩外，其他孩子都已被抱下祭壇。
一刻鐘、兩刻鐘、一個時辰、兩個時辰…三個時辰……
祭壇之上，只留下了一個十一二歲的小女孩。
日月輪換，這最幼小的嬰孩還未完成蛻變。老族長不得不提前宣布了祭祀的結束。祭壇下的眾人也早已各回各家。
當炊煙再次寥寥的時候，已是第二日晌午。
路過的寨民們無不嘖嘖稱奇。
「這是大伯家那個孫兒吧？」
路過的光頭壯漢，一邊啃著獸蹄兒，一邊瓮聲瓮氣的問著祭壇之上正閑的無聊的小女孩。
「是啊，青山叔」少女孩乖巧回答道。
「不愧是我四哥的崽兒，就是厲害！」
光頭壯漢豎起了一根剛剛還抓著獸蹄兒的油膩膩大拇指。
「要不小柔你先去吃飯？叔幫你看著。」
「不用了叔。我有吃的呢。」
說著，少女從懷中掏出了一把肉乾，緩緩咀嚼起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