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十一、學海無涯深似苦

學海，和書山並列的聖地，不過眼下應舉辦方要求，為強者爭霸戰準備的學海場地進行了大改造。

說是學海，實際上更像是什麼深淵侵蝕區，真的是惡魔看了腿軟，滅法見了膽寒。

半邊身體腐爛的怪魚四處游弋，龍族骸骨在空中盤旋，灰色霧氣籠罩著海面，遮掩著其中隱藏的危險。

「你管這叫學海？這和學習有關係？」

「我們清空了其中的特殊生物，投放大量從凶地捕捉的怪物，並且投入了數百罪龜囚車。」

罪龜囚車？

陳宇仔細觀察海面，看到一個類似烏龜的影子。

只不過這有點大……陳宇更換眼睛，看到數百米長的巨大怪龜，背上龜殼換成了不慢尖刺的囚籠，猙獰的鐵鏈纏繞龜身，在周圍飄蕩。

「吶，背書人前輩，我想問一下，被那玩意抓住會怎麼樣？」

背書人笑道：「沒什麼，就是單純地關押，大概幾萬年之後罪龜老死就放出來了。」

艹，也是關到死是吧！？

陳宇尋思自己肯定比罪龜能活，但是出去之後自己的人性肯定消磨殆盡，而且出去之後自己養的三個妹子恐怕也只剩下骨頭了，白夜那狗賊說不定被人掛在壁爐上。

這不行。

背書人拍了拍背上的書箱，一道夾雜金色絲線的白色光柱噴涌而出，籠罩在陳宇手中那本罪典上。

「書山有路勤為徑，學海無涯苦作舟。」

背書人吟誦著詩句，罪典，還有其他參與者的書卷都染上些許金色線條，陳宇的最多，這和通過的書山關卡有關。

【庇護·罪典：免疫87%的苦厄折磨傷害。】

陳宇試著沾了點「學海」的水，在手心的特殊器官分析，得出結論。

有人朝這裡面灌注了大量純度極高的深淵之力，被深淵之力極端增幅過的學海現在應該叫苦海。

「我可以在這裡面捕獵嗎？」

背書人遲疑片刻，點點頭。

……

「嗝——」

陳宇把破碎的鬼工族外殼吐出來，裡面的靈魂已經被消化乾淨。

「別跑啊！」

腳下形似鯊魚的巨獸張嘴噴吐生物導彈，瞪著個大眼睛的飛彈調整飛行翼，發動機點火就衝上去。

前面被追著打的是死亡樂園的雙子。

其他選手現在都已經消化乾淨變成糞便排出，學海里的怪物能吃，至少陳宇可以吃，這就意味著遊戲結束。

艱難躲開飛彈，拿著木槳划船的雙子默默加快了手上的動作，固定在身上的注射裝置不斷給他們注入藥劑。

他們沒有罪典同款高達87%的侵蝕免疫，在這裡待的每一秒都會受到傷害，更不用說陳宇排放的微型生物部隊已經攀附上身，一旦被破開防禦就必死無疑。

「前面就是？」

「確定是的。」

雙子在等待一個機會，逃跑的機會。他們已經嘗試三次，以他們的爆發能力根本不足以瞬間清空陳宇那離譜的生命值，更不可能嘗試完全毀滅他的肉身。

通常詭異系的詛咒或者古神系的侵蝕能有效對付這種生命系的肉坦，靠灌傷害恐怕得打到下輩子。而這個流明，雙子拋出的古神血肉都被吞下去了，雖然流明露出吃屎一樣的表情，確定是能吃。

這也是他窮追不捨的原因，雙子給他嘴裡塞了古神肉，那種噁心的味道，糟糕的口感，陳宇感覺自己不幹凈了。

前面是巨型怪物的棲息地，他們之前在這裡被數百米長的鯨魚撞翻了小船。

「你們在找什麼？」

陳宇的聲音從四面八方傳來，周圍的生物齊齊露出笑臉。

一個微笑著的鯨魚臉打消了雙子最後一點幻想。

那條海怪被另一個怪物吃掉了。

「……」

沒什麼營養。

……

「你吃人了。」

白夜攔在陳宇面前，語氣平靜。

陳宇停下腳步，沒有回話，默認了。

「你自己說的，你想像個人一樣活著。」

「我終究已經不是人了。」

白夜皺起眉，如果這傢伙墮落，完全放開自己的限制，恐怕會很麻煩。

那三個累贅一樣的女人是拴在他人性上的鎖鏈，平衡地拉扯保證流明不至於喪失理智。

靈魂被拆解，意識被分散，命運被取締，每個細胞都有獨立思考的能力，結局必然是分崩離析。

「你妹妹找到了嗎？」

白夜選擇釜底抽薪。

陳宇臉上的笑容逐漸消失，他找遍了輪迴樂園，沒有痕迹。

「樂園，我申請放棄之後的參賽權。」

【根據規則，現在放棄無任何收益，是否確定？】

「確定。」

【正在傳送，即將返回輪迴樂園】

……

陳宇買了冥想輔助類技能坐在眾生之地冥想自己的意識。

之前在盤古星進行了自我認知，本來以為沒有問題了，結果還是出大問題。

雖然辨析了自我和眾生，不至於蛻變成阿賴耶識之類的怪東西，但是陳宇自己變得不像自己了。

還好，及時止損……個鬼呀！

「我的獎勵，血虧一個冠軍獎勵啊啊啊！」

陳宇扯下一大堆頭髮，抓狂得把腦袋摘下來捶地，對他來說沒賺到盆滿缽滿就是虧，更不用說直接放棄比賽。

……

「白夜，你拿了冠軍？」

陳宇搓著手死皮賴臉地跟在某人身後，希望能看一眼冠軍獎品。

「沒什麼好東西。」

「讓我看看，就一眼！」

「不行。」

陳宇發現白夜已經把手按在刀上，癟癟嘴，轉身去找行商去。

這傢伙似乎搞到了點好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