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見習
噠，噠，噠。
戒指敲擊桌子的聲音在空曠的會議室迴轉，清晨的陽光透過窗戶散漫了整個房間。
路易斯坐在長背椅上接受著裁判所事務長的上下打量。
「萊恩家族的小子，聽說你之前生了一場重病，一直神志不清。」
「是的，事務長。但父親請來了術法議會的老議長替我進行了一些術法儀式。」
路易斯的笑容在他那英俊且富有稜角的臉上顯得格外的和煦，
「為此父親還久違地去了趟首都。據說也是為了償還老議長願意替我治療的恩情。」
「我聽聞了，」
事務長又看了看手裡的關於路易斯的報告，
」你的見習生涯其實早就應該開始了。接下來會有一位來自執法所的資深執法官領著你去完成一次關於靈性事件的任務，算是最後的考核。」
「好的，事務長。不知道什麼時候任務可以下達。」
「叫我布魯爾叔叔，好歹我跟你父親也曾經一起共事過。雖然他脾氣實在是不討人喜歡，但你放心，裁判所不會給你安排過難的任務。「
說罷，布魯爾事務長將一份文件遞給了路易斯，
「這就是你這次見習的最後考核，跟一位資深執法官一起解決一起靈性事件。」
緊接著，會議室的門被推開了，一位中年男子，一身黑金色執法官服飾，中等相貌和身材，走了進來。走路的時候，四肢協調比尋常人要顯得僵硬一些。他看到路易斯，先是一怔，接著便雙目一亮，說道，
「你好，事務長大人」
布魯爾事務長先向他揮了揮手，而後面向向我說到
「路易斯，這位就是剛從首都本部調過來的科爾.提姆，資深執法官。」
「科爾，這是路易斯。路易斯.萊恩。萊恩家族的小子，這個任務你得多照顧他。裁判所和執法所一家親嘛。」
伴隨著幾句寒暄的結束，布魯爾事務長用戒指敲了敲桌面三下后先行離開，只剩下路易斯和這位科爾執法官在會議室里做執行任務前的交流。
「維塔檸檬茶還是水？「
正準備翻看任務報告的路易斯差點一口血噴出來，隨即馬上壓制了被諧音梗差的錯亂的腦袋，極力用冷靜的口吻說道，
「科爾執法官，如果可以的話，冰水，謝謝。」
意識到自己的要求似乎有點奇怪，還沒等改口，一個玻璃杯就被遞到了路易斯面前。這個時空的科技水平肯定沒有冰箱或者製冰機，但很神奇的是，玻璃杯表面結了一層薄薄的霜霧。路易斯略有所思的看了看科爾執法官說道，「謝謝。」
「接下來我給你來介紹一下這次見習」，科爾開始翻開他帶來的一疊文件。
「這次裁判所的見習任務靈性事件，為編號7-2723。你可以同時打開你的任務簡報，上面也有這串編號。前面的一位數字的是靈性事件等級，數字越小，事件等級越高。一般7開頭編號是指，對周圍環境及普通人造成一定靈性影響，並未產生傷及性命的危害。主要涉及對象以及造成影響的對象為普通人。建議一位資深執法官或者一位執法員和一位裁判員進行排除的低等級靈性事件。」
科爾喝了口維塔國特產的檸檬茶后，繼續介紹到，
「我知道你已經詳細了解了執法所和裁判所這兩個機構的責任範圍，但我還是要重申一下，裁判所的主要目的就是在靈性案件中充當執法所的監督機關和參謀機關，
所以一般由學術派或者御獸系方向的術法師擔任。我不知道你父親為什麼將一位武器系方向的術法師安排進裁判所。不過這樣也好，你比起那些柔弱的學術派和沒了靈性生物就無法動彈的寵物主人而言，自保能力至少我不用擔心。」
說完，科爾略有所思地看了一眼眼前的這個年輕人，
「任務中你的目標是多思考，多去用腦袋思考為什麼。畢竟以後你和一般的執法員出去，很多都是滿是肌肉的武器系猛男，他們可不會替你去思考什麼。既然是之後的工作是在裁判所，就請你務必在這個見習任務中多思考。你現在可以先看一下任務簡報，了解下具體內容。」
隨著路易斯的眼神落在了手中的文件上，詳細的信息也浮現出來，
任務簡報：
靈性事件，7-2723
上報時間：1234年5月6日
事件等級：7
事件地點：倫恩市東北，倫恩河下游，塔可村
事件概況，自5月5日，在倫恩河下游的塔克村村民，在飲用或使用下游的河水后，均出現輕微程度的火屬性中毒癥狀。具體表現為燥熱，紅疹，體內有灼燒感。中上游並未發生此類癥狀。疑似火屬性污染物處於下流河道內。
處理人員：
科爾.提姆資深執法官
路易斯.萊恩裁判員（見習）
建議使用咒具：術法冰錐，等級6咒具，敲擊液體可以造成局部冰凍，有助於排查火屬性污染物。咒具副作用：持有會讓持有人感覺到寒冷。長期持有靈性感應會被凍結。
建議處理方案：找出火屬性污染源，使用術法冰錐降低其火屬性靈性。而後用封印捲軸封印帶走。如為有攻擊性，反擊性污染源，可以就地抹除。
備註：見習裁判員路易斯.萊恩的見習轉正任務。
......
「我沒問題了，執法官大人，我們何時出發」
閱讀完任務簡報，路易斯有點對自己第一次接觸裁判所的任務有點期待了。
「先去咒具庫領取一下相應咒具我們就可以出發了。另外，你叫我科爾就行，比起我見到的那些年輕家族子弟來說，你實在是很有禮貌。」，
多年的中國教育告訴自己在這種情況下不管本身紈絝與否，只要透露出一點「家族子弟」的架子一般都沒什麼好下場。路易斯臉上又浮現出和煦而謙卑的笑容，
「您過獎了，我們現在就去領吧。」
「記住，多觀察，多思考。「
......
下午時分，太陽高掛在天空的正中。
路易斯和科爾乘坐著馬車到達了目的地的村莊。彎彎曲曲的路穿過了錯落的農屋，很快他們找到了一位村民詢問情況。
村民的講述跟任務簡報里的描述的基本一致，他們也不做無用的耽擱，直接來到了倫恩河邊來尋找火屬性污染源。
「一般咒具都會有一定副作用，不過低等級咒具的副作用是很好規避的。」科爾向路易斯講解道，「所以我在這個炎熱的天氣挎著看起來很滑稽的羊皮挎包，還攜帶著羊皮手套。」
「低等級的咒具只需要像這樣，注入靈性，就能發揮它的功用。」
科爾戴上手套或者術法冰錐，敲向附近村民取水的水面，霎時間以冰錐為中心，水面瞬間結成了冰層。冰層不斷擴散，直至水中心的一點，露出了一個未結凍的區域，區域的邊緣還有冰層不斷汽化的樣子。
「恐怕這就是火屬性污染的源頭了。」
解除冰錐的術法，向村民借來一艘小型船隻，在那塊特地區域拋下固定用的船錨，並向執法所要求了增援，就開始了打撈工作。
「這是術法絲線做的網，物理程度很有韌性和強度，最重要是不怕基本的元素性術法殘留。」
邊向身為新人的路易斯介紹著，科爾邊指導增援來的輔助執法員打撈。
想不到這個世界的編製也少不了被使喚的「輔警」，隨著路易斯訕訕的內心吐槽。術法線網終於將污染物捕撈了上來。
將污染物扔在船面上的一刻，所有人都大吃了一驚，這居然是一具屍體！屍體焦黑已分辨不清楚面目，但表面卻還散發高溫。
正當眾人吃驚之時，科爾的開口打斷了大家的驚訝狀態，
「這明顯是一具遭受了高等級火屬性術法攻擊后留下的屍體，而且這個術法不一般，帶有持續焚燒內髒的詛咒。」
路易斯聽著科爾冷靜的分析的同時也仔細觀察著屍體，-突然發現屍體的左手食指上有一枚戒指似乎並沒有受到焚燒的影響，隨即伸手取了下來。
一瞬間，四周一片漆黑緊接著又泛起光亮。路易斯突然所處在一座公館之內，仔細看了牆上掛著的肖像。肖像上的人他認識，正是現任弗雷澤伯爵，水元素術法家族弗雷澤家族的現任話事人。正當路易斯還想看取更多時，一陣風暴突兀地從館內吹來。
隨著腦袋一陣刺痛，路易斯的視界回到了船上。
「你怎麼樣，剛才突然整個人恍惚了一下。」科爾問道，同時眼神一亮看向了路易斯手中的戒指。
「這可不是普通的戒指，似乎帶有靈性。不是一般人家有的。只要以這枚戒指為線索進行調查，多半不久就能找到屍體的身份。」
「可是真的很奇怪，以屍體被這麼惡毒的火屬性攻擊燒的面目全非的樣子，為什麼這麼戒指卻一點痕迹沒有呢」路易斯再次仔細觀察了一下戒指，猶豫了一下，還是沒把剛剛接觸戒指后的瞬時浮現的場景說出來。
「也許是這枚戒指有什麼特別之處吧。現在最要緊的事是將案件上報，確定屍體的身份。路易斯，你輔助執法員，將屍體送往執法所進行調查。」
「那您呢，科爾執法官？」路易斯問道，
「我在這裡再做一下凈化儀式，確保沒有元素靈性殘留，以免給周圍村民留下後遺症。」
望著路易斯運送屍體回程的馬車漸漸離去，一直保持冷靜狀態地科爾突然開心地大笑起來，
「凈化，可以開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