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開天闢地的大事
第二天，清晨。
當百姓們正常出門打掃衛生時，一個消息驚到了他們，反賊段業要收稅了，這下子所有人都坐不住了，齊刷刷的往城門跑去，想了解一下又要交多少稅。
當眾人目光凝聚在牆壁上貼著的一張告示上，走近一看，大為震驚。
告示內容是段業前幾日剛想好的新稅法，當時為了讓廣大城民知悉，不光在全城貼了上千張告示，還在各大客棧、酒館、集市上讓識字的人宣讀，解惑。
現在百姓們看到內容，幾乎不敢相信。
「免稅免捐，這是……瘋了？這樣他還哪有銀子可用？」
「還有，這說要重新劃分土地，要把那些家族和地主的土地分給我們，而且還不讓轉賣買土地。」
「這不是重點，重點是種地不交稅了，我們其他的稅也不用交了。」
所有百姓心裡都覺得段業瘋了，歷朝歷代哪有不收老百姓稅的，這太不可思議了。
並且當許多百姓開始聽說段業要建學堂，要鋪路，都有些害怕。但在聽說段業會給錢時，又都很驚訝。
這是因為在大離，做這種基礎建設，通常是不給錢，而且會強征一些百姓來做，也就是所謂的「發徭役」。
來做徭役的百姓，能有口飽飯吃就算好的，工錢純粹是妄想。
但在段業這兒不同，飯管吃，還有工錢拿，這也讓許多百姓爭先恐後地報名。
當然，干這活的並不是所有人都有錢拿……比如罪犯，就白乾，不發錢。
基建這事，段業不光讓百姓干，還要把牢獄內的犯人拉出來，讓他們一塊干。犯了罪在大牢里成天躺著就沒事了？沒這種好事，全都給我出來幹活！
於是，一場浩浩蕩蕩的大改造活動在懷鄉府發生。
當晚就有百姓在自己家院子里供起來段業的牌位，恨不得把段業供上天。
還有許多百姓不敢相信，跑到了段業府前齊刷刷跪在地上，害怕段業收取更貴的稅，不起來，還是段業親自出來給他們好一頓解釋，告訴他們今年不收，明年也不收，甚至以後都不會收了，他們才慢慢相信。
一位老者顫抖著雙腿走到段業面前，說道：「大人，自古以來只有百姓給官家交糧納稅，何從有過官家不收稅還給我們錢的，這真是天下第一大事啊！」
「大人請受我一拜！」說罷老者就要跪下。
段業趕緊攙扶起來，並對老者說：「以前那是沒有人做，但是我來了，從今天開始那就不收稅了，從今天開始我的地方都不收。」
百姓一聽，齊刷刷的又跪了下去，段業好一陣攙扶，並一一勸了回去。
看著這群百姓，段業心中感慨萬分，沒想到一個收稅問題會鬧的那麼大，這有此可以看出大離王朝對百姓的壓榨。
這也加大了，段業要收復秦州的決心和速度。
……
幾日後。
懷鄉府城街，一片寂靜。
百姓都收到消息，今日大軍出征，因此全都歇在家中。
他們知道段業是要去和北風大營進行決戰，先前城裡的流言早就傳開了。
對於此事，百姓們心中想法不一。
有人認為出兵，城外大戰這很正常，還有人段業不應該出兵，應該守城來戰。
當然大多數人都不得不承認，段業上位才短短一個月，懷鄉府城就發生了巨大變化，且對於平頭百姓來說都是一些好變化。
最直觀的便是生活條件變好了，
要交的錢變少了。
而且這幾天段業管理的懷鄉府還在城中貼出告示，要推出新的稅法，按照新稅法，會有超過六成百姓都不必再交田賦。
這讓一些不識字的老百姓們聽了，都覺得是在做夢。
除此之外，告示中還說明要由段業自己出錢，建立大量公共設施，如免費學堂、便宜醫館之類。
這同樣讓百姓們覺得很不可思議。
於是對於其謀反之事，原本一些反對的百姓，這會兒也都不說什麼了。
畢竟說到底，誰當皇帝和平頭百姓都無關，換言之，誰能讓他們生活更好，他們肯定更願意支持誰當皇帝。
咚，咚，咚。
沉悶、整齊的踏地聲響徹在長街。
百姓們趴在窗戶前，瞧著長街上一排排步履整齊的鐵甲士兵，直感覺連呼吸都變得急促起來。
這些大雪龍騎全身披甲，騎著高頭大馬，五人一排整齊劃一，穿過城街，從浮橋出到城外。
這過程陸陸續續半個時辰才停止。
百姓們個個心驚，不知道段業到底有多少兵馬。
不過有許多百姓跪在兩邊，心中默念著：「老天爺，大人一定要贏啊！」
而此時此刻，懷鄉府大家族中的人也都在盯著。
宋遠東自己親自計算，出城的大軍絕對超過萬人！
這讓他異常興奮，連連握拳。
「一萬多人出城，城內的大軍最多只剩下幾千……」宋遠東難以抑制激動心情，來回在院子里踱步，「只剩下幾千……待州牧大人帶兵來到，我們幾大家族家丁團練突然發難，攻下城門，放下浮橋……」
「快去通知其他族長，按原計劃進行！」
彷彿已經預見到段業的覆滅，宋遠東興奮至極。
而在段業府中，袁左宗正對段業做彙報。
「主公，沈煉帶的大軍已經出城了。」
「嗯。」
「懷鄉府中大家族也開始蠢蠢欲動，主公，要不要現在就拿下他們？」
「等李虎露頭再動手。」段業道，「他們就是砧板上的肉，隨時都可以宰割。現在要做的，是徹底斷絕他們同公孫闊之間的聯繫。」
「屬下明白。從現在開始，一隻鴿子都休想飛出懷鄉府城！」
先前五大家族能秘密和李虎聯絡，其實都是段業有意放縱。
他們不聯絡，李虎怎麼能上鉤呢？
李虎不上鉤，段業要拿下北風大營，就勢必要付出不少大雪龍騎做代價。
這些大雪龍騎都是精銳，是寶貴的士兵，段業可不想隨意犧牲、浪費。
但現在，局已經設好，就沒必要再讓五大家族和李虎有聯繫了。
「走吧。」
段業換上一席戰甲，戴上戰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