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十七章 謎團
艾倫頓時感覺頭都大了，指著中年丈夫道：「行了，其他人先出去等著吧，你和老約克留下。」
四對夫婦和中年廚娘哭著應了一聲，就互相攙扶著開門走了出去。
隨著吱嘎一聲，房門關閉，哭聲頓時都被隔絕在門外，屋子裡恢復了安靜。
艾倫舒了口氣：「終於清凈了，你繼續說，當時到底發生了什麼？」
中年丈夫低聲應了一下，就繼續說了起來。
「我們那時候也沒有在意，只當是馬特在嚇唬我們，可是到了深夜，恐怖降臨了……」
「當時外面風雨交加，我和曼達睡在一間屋子，馬特睡在另一間屋子。
正在半睡半醒的時候，我隱約間聽到了有一群小孩笑著在我們屋頂玩耍的聲音，他們還在唱著童謠。
等到我們醒來的時候，就發現屋頂的小孩不知道去哪了，馬特也不見了，我們懷疑他已經死了。」
老約克問道：「會不會是你們樓上家的小孩？」
中年丈夫苦笑起來：「我們家是平房，不可能有樓上住戶。」
「你為什麼會覺得他死了？只是不見了，也許是出去了呢。」艾倫有些不明白。
中年丈夫臉上滿是痛苦：「馬特的房間，到處都被血染紅了。」
艾倫繼續追問：「那首童謠是什麼？」
他有種直覺，也許童謠會隱藏著什麼線索。
中年丈夫頓時身子一顫，但還是把童謠說了出來。
「妹妹背著新人偶，走到花園去看花。」
「人偶哭著喊媽媽，樹上小鳥笑哈哈。」
「人偶啊人偶，你為什麼哭呢？是不是想起了媽媽的話？人偶啊人偶，有什麼心事就對我說吧。」
「從前我也有個家，還有親愛的爸爸媽媽。有天來個小女孩，爸爸媽媽不讓我陪她玩。」
「半夜爸爸揀起了砍刀走向我，一刀兩刀三四刀，紅色的血啊染紅了牆，我抱起頭哭著跑去找媽媽。」
「媽媽拿著剪刀笑眯眯的抓住我，十下百下千萬下，剝下我的皮做成了新人偶。」
艾倫頓時感覺渾身一冷。
這個童謠里包含的故事和馬特的情況是如此相似，以致於讓他懷疑，或許那就是馬特的親身遭遇。
「醒來后馬特房間就只有那些血嗎？還有其他內臟之類的嗎？」艾倫繼續問道。
「沒了，都沒了。」中年丈夫懊惱的抱著頭，臉上滿是悔恨，「或許那個時候我就應該讓他出去陪小女孩玩的。」
顯然中年丈夫也知道，馬特的遭遇或許就是童謠里說的那樣。
「好吧，那其他人呢？不會都和你一樣，都拒絕讓那些孩子們和小女孩玩吧？」艾倫有些無力的靠在椅背上。
中年丈夫搖了搖頭：「這個我就不知道了。」
艾倫一拍腦門：「是我糊塗了，你出去吧，讓其他人進來，一個一個來。」
很快，五對夫婦都被問了一遍。
最後艾倫發現，還真的是全部都沒同意。
揮了揮手，讓他們下去后。
房間里再次只剩下艾倫一個人。
「也是……漆黑的夜晚，還在下著暴雨，正常人家就不可能同意讓孩子一個人出去玩。」
艾倫手指輕輕敲擊著桌面，發出清脆的響聲。
「現在看來，當時幼年凱麗被那五個男孩毆打，或許根本就是她自己的意思。本來還以為那五個男孩是施暴者，沒想到居然是受害者。
」
艾倫對這個真相也有些不可思議。
「但是，她要把那些男孩做成人偶做什麼？還要讓那些男孩去打自己。」他心裡滿是疑惑。
「難道她是抖m?越打她，她越興奮？」艾倫不得不猜測這個可能性。
「不對！！」他忽然發現自己尋找真相的重心好像錯了。
「重點應該是，她為什麼要以小女孩的形象出現！」艾倫猛然站起身子，感覺自己抓住了問題的核心。
他在房間里來來回回走動，心潮澎湃，不斷地思索著各種可能。
「如果她不是抖m，難道是她小時候曾經經歷過什麼？」
想到這種可能，他又把剛離開的管家老約克喊了回來。
「艾倫少爺，還有什麼事嗎？」老約克臉上也有些無奈了。
他才剛到一樓，就又被叫回來了。
這可是六樓啊！他一把老骨頭，辛辛苦苦走到一樓，一個招呼，就又得爬回六樓。
艾倫沒有注意老約克的無奈，直接問道：「凱麗小時候有沒有出過什麼事？或者說她身上有沒有發生過什麼奇怪的事？」
「凱麗小時候？」老約克愣了下，不知道為什麼突然問這個，不過他還是思索了起來。
過了好半晌，他才開口：「凱麗小時候也沒出過什麼事啊，就七歲那年子爵帶她去格蘭城遊玩，沒想到差點弄丟了，還好她後來自己找回來了。」
老約克眼裡露出回憶的神色：「那幾天還在下著暴雨，凱麗渾身都濕透了，也不知道她一個人怎麼找回來的。」
說到這，他又想起了凱麗前幾天剛剛失蹤，疑似死亡。
老約克的臉色帶著幾分傷感：「大概是凱麗小姐命不好吧。」
艾倫精神一振，本來也只是試探性問問，看看能不能得到一些有用的線索，沒想到居然真的有收穫。
「那天的具體情形你還記得嗎？」他繼續追問，面對一個對自己虎視眈眈，時刻想要吃了自己的敵人，現在他是一點信息也不想放過。
老約克搖了搖頭：「時間太久了，當時子爵大人去格蘭城只帶了幾個親衛，凱麗吵著要去街上買糖果，於是子爵大人就吩咐了一個親衛帶著凱麗去買。
沒想到居然看丟了，凱麗也是不知所蹤，子爵大人後來也因此直接把那個人的頭都給砍了。」
「凱麗當時回來的情況，你還記得多少就說多少。」艾倫仍不死心，繼續追問，這可是關係到自己小命的事。
「我還記得凱麗好像失蹤了七天吧，當時我們都快放棄，以為徹底找不回來了。
沒想到她居然冒著雨跌跌撞撞的走了回來，當時凱麗瘦的只剩下骨頭，和個乞丐也沒什麼兩樣，我們差點沒認出來。」
老約克彷彿又回到了那個暴雨天，臉上帶著一絲不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