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羽翼

伴隨著疼痛的升級，她最終還是昏了過去。

再次醒來，鐐銬已經鬆開了，她躺在外面的沙發上，身上蓋著毯子。摸一摸脖子，已經沒有了項圈，手臂上也沒什麼傷疤了。

唉，算，就當是一場惡夢吧，活下來，就已經不錯了。

稍稍動用魔力，一雙潔白的翅膀竟一下被幻化出來，她驚得說不出話來，翅膀甚至還有感覺，能感受到手指的撫摸，像是……白鴿的翅膀？幸好，衣服竟然沒有破，但卻脫不下來。當不再動用魔力時，它才會自動消失。

保羅從實驗室走出，手裡端著盆全是血的污水。

「呦，你醒了？」保羅問道。

「你對我的身體做了什麼？」

「我試著向你融入身體中一些動物的魔力，雖然成功率極低，但也不是沒有可能得到新的能力，要知道，動物在許多方面是勝於人類的。」

「這種實驗有什麼意義嗎？」

「額，這……恕我不能告知。感覺身體有什麼變化嗎？」

「一對……翅膀？」

「呃……沒別的感覺了嗎？」

「沒了。」

「算是……成功了一半？」

曉雪理理頭髮，輕輕坐在沙發上。

「跟我到後面來，我要再採集一些你的血液。」

「哦，好吧。」

伴隨著消毒棉的氣味，手指被刺破，保羅採集一些血液后，塞給她一個信封。

曉雪沒說什麼，抓著信封和消毒棉，徑直走出去——體力消耗似乎很大，這可真累啊……

一出門，呵，太陽竟然西斜了，她竟然昏迷了半天？

回想那萬箭穿心般的痛感，她就不寒而慄，前天的把鋼釘刺入身體的實驗還真算是撓痒痒了……

唉，生活，不是嗎？要是沒有這場戰爭就好了。什麼不老不死，活受罪！

看著漸逝的夕陽，她突發奇想：既然我有翅膀了，我能不能飛回去呢？

……

幾天後……

曉雪幾乎每天都要去實驗室，跟上班似的，不同的是，去實驗室怎麼著都要「挨上」幾刀啊……

二十點三十八分，一個身影晃晃悠悠地走出實驗室，曉雪這次真的累了，幾次實驗均以失敗告終，失敗就好，真害怕再獲得新「裝備」。

她一屁股坐在路邊，細數起來:貓、狗、螳螂、信鴿，這幾樣只有信鴿成功了……一半，但保羅就不打算放過這幾樣了啊，貓、狗和螳螂，輪著注射。

今天注射的又是螳螂，手臂像被用砍刀一節一節砍掉一樣難受。保羅說當時她的手指甲全部脫落了，她瘋了般的叫喊，滿是鮮血的手抓撓實驗台，濺得到處都是血。若不是鐵鏈束縛著她，她恐怕就要滾在地上了，這場面，想想就怕。幾乎每一次，她都要疼暈在實驗台上，每一次都能看見保羅端著一盆幾乎要被染成紅色的水打掃衛生……

關鍵是，這樣做有什麼意義嗎？研究她的癒合能力她可以理解，但，改造身體又是想幹什麼？

不過，說來也奇怪，她掉落的指甲、肢體等如果使用自愈，它們會化作藍色粒子，飄散於空中，消失不見，而血跡卻不會自己消失。

唉，她望望那一輪明月。對著月光，她身上漸漸散發出藍光，白色的羽翼漸漸張開，她飛向了天空。

夜晚的藍原，很靜，月光雖說很亮，但依然看不清地上有什麼。風，呼嘯著從耳邊吹過，白色的長發隨風飄蕩，像極了天邊的一朵雲。

遠遠地，她就看見了那道亮光，那道從房子里透出的光亮，那是個溫馨的地方，它的名字叫做——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