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諒

破碎的血肉再次重組，「零」擲了出去，堅勛閃開，緊握靈器。

「我再說一遍，敢動她一下你試試。」

黑影再次撲來，曉雪幻化回武器，一下抵住斧刃，碰撞出點點火花。

魔力消耗增加，曉雪抽出一隻手，利爪迎面撲來，堅勛躲閃不及，右眼破碎。

趁堅勛捂著眼，血順著指縫，漏了下來。法陣浮現，火球再次襲來，狠狠砸在堅勛的胳膊上。

「該死！」，堅勛惡狠狠地罵著，咬緊牙關，擲出巨斧，擊中了曉雪的左腿，曉雪跪倒，斷裂的骨頭露了出來。抱著燒焦的左臂，他匆忙轉身，快速消失於夜幕之中。

「姐！」，夏滿艱難地搖著輪椅。

周圍靜得可怕。

良久，曉雪起身，斷裂的骨頭已經癒合，血幾乎已經染透了她的衣服，她沒有擦去臉上的血跡，只是獃滯地站著。

她木偶般推著輪椅，一路，無言。

呵……呵……

……

曉雪回到家，靜靜走進浴室，開始洗刷血跡，全程，她一言未發。

夏滿很為難，眼角掛著淚痕，有愧疚也有悔恨。

指針已經指向十一。

如果沒有姐姐，自己估計就這樣不明不白地把自己送出去了吧……

可是……唉，有什麼好可是的呢？如果不是自己，姐姐會受這麼多傷？如果姐姐不會再生，那麼她早就死在獸人刀下了！

天啊……為什麼要這樣呢？

不如……我……

浴室里的水依然在流淌著，曉雪輕輕洗著頭髮上早已幹掉的血跡，彷彿已經忘記了外面的一切。

……

曉雪打開房門，徑直走向床邊，坐下。獃獃地看著地板。

夏滿一點一點挪動，撲通一下跪在地板上。

曉雪一愣。

「姐，我……我……」話還沒說完，眼淚就先流出來了。

「求你……狠狠地打……打我一頓吧！」

「……」

拐杖被塞在曉雪手中，她乖乖跪著，胳膊撐著地板，輕聲哭著。

整個房間只剩下了輕輕地抽泣聲。

「唉……」

良久，曉雪嘆氣。

曉雪丟下拐杖，看著抽泣地夏滿，「傻妹妹，姐打你，有什麼用呢？臉還疼嗎？」

「不……不了。」

「聽話，來，起來，別跪著，地板涼，聽話……」

曉雪輕輕扶起夏滿，緊緊擁在懷裡:「姐就剩你一個親人了，你要是出了事，姐還怎麼活？別哭了，聽話，姐不氣，姐對不住你，來，我們睡覺……」

窗外，風緊緊吹著，稀稀落落地下起雪來。

祝你，安睡……

……

暖春的腳步已經輕輕來到，白雪，失去皎潔，寒冰，失去堅頑，化作那細細的春水，靜靜流淌。

和風，不歇，輕輕吹拂著，彷彿要人們隨著細雪，融化於這暖春之中。

既然，我們已經錯過了冬天，那麼，請讓我們，輕輕呵護住，這個春天吧……

三月，後院的桃花開了，遠遠地看，櫻紅一片。

矮草，也已初綠。

庭院中的歡笑聲再次迴響，朗朗的笑聲輕輕飛越天際，在白雲間反彈著，跳躍著，緩緩回蕩於這片蔚藍之中……

躺在草地上，幸福地笑著，陪伴著此刻。

多想，與你永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