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守望者
池曲望了望白色獅子,又望了望眼前癱坐在雕像前的中年男子,不知道作何感想。
「那是我的本體,傷的不輕了。」
白獅子用獅嘴勉強的笑了笑,像是在哼哼。
「你是,這座城市的守望者?」
「對,二十年前,也就是我二十歲那年,我就到了這裡。」
「您二十年前就是……域主級?」
「可以這麼說,過了這麼多年我也忘記了,一隻白獅子的記憶不夠,可能是我記憶缺失了。」
「你的任務是什麼。」
「十二年了,我的任務只有一個,守望這片動物園。」
「龍組十二年前就知道這裡有一個次級污染源存在,為什麼不早處理。」
「無法處理,這中污染被稱之為非限制級污染,只能依靠某種儀式來封印。」
白獅子頓了頓,繼續補充:「而這個動物園運動與員工的固定化就是最好的儀式,我制訂了一系列規則,讓員工們按照規則運轉,只要這樣,就不會出現超出我能力範圍的危機。」
「員工,是非凡事件的處理人嗎。」
「是的,」白獅子張了張口,沒發出聲音,他抬了抬爪子,揉了揉自己的鬃毛,像是在揉動太陽穴。
「那發生什麼了,若這個儀式一隻繼續下去,你甚至能夠得到扭曲動物園的部分能力。」
「我的能力,註定只能依靠極為漫長的時間容納,況且後面我隱約能夠感受到次級毀滅因素帶來的活性變化,它逐漸有了人性,一開始像是個嬰兒,後來逐漸像是個小孩,再後來就是現在這樣了。」
「原來是這樣,它的成長性導致它能夠欺詐他人,這種情況還是第一次見。」
「前幾次我還能壓制,我還在想,只要我存在這裡一天,我就能把這裡的污染死死的釘在這片動物園。」
「可是我錯了,白色獅子的力量是清除並容納污染,但容納的過程會有一定的風險,也就是說,在長年累月的容納中,我的認知也逐漸被扭曲了,若是直接容納,我還沒那麼多事情。」
這下池曲明白了,這位守望者的能力,白色獅子的本質上撕裂對方污染物與污染源的關係,容納作為污染源一部分的污染物,從而奪取對污染源的掌控權。
「那獸潮是怎麼回事。」
「獸潮?那個是扭曲動物園擬態出來的怪物,用來對付強行進入的入侵者,真正的動物,會在我精神力覆蓋範圍內安全生活,早上出現的就是正常的扭曲動物園,而夜晚閉門時間,動物園就會被扭曲動物園代替。」
「原來那些規則是你發出的。」
「不能這麼說,我的規則之力已經被覆蓋許多了,以前還是一張完整的規則圖,現在只能被逐步發覺。」
「明白了,你和扭曲動物園的規則都在不斷衝突,那個兔頭男子必須要給我這張紙,我才能進入這個地方。」
「是的,你現在能幫我個忙嗎。」
池曲點了點頭。
白獅子坐了下去,晃了晃腦袋:「我有另外三個分身,也是白獅子,它們存儲著我一部分記憶與精神力,本來用於維持這片規則立場與處理突發污染。」
「找到其中兩隻,他們也許被污染成為了黑獅子,也許還保持意志,你有兩個選擇,要麼把殺死他們,讓精神力回歸我身,要麼把他們都帶回來,我要藉此解決這次的污染事件。」
「你還能保護好你自己的本身嗎。
」
「可以的,這是我的一部分權柄,能夠展開我的精神虛影,理論上可以對付一隻黑獅子。」
白獅子咳嗽兩聲,吐出一塊散發著白色塵屑的方磚。
「我會盡我所能的。」
池曲握了握手中的血魄,向守望者微微頷首。
他背過身去用只有自己能夠聽見的聲音說到:「因為你和那個人很像,像個孤獨的守海人。」
池曲目前若不藉助陰陽二氣法器,只能得到極為靈活的軀殼,真要對上域主級別的分身,七三開吧,對方七三,池曲裂開。
「但總有些事你得冒著生命的風險做,因為那些事高於其他。」
池曲看了看那倒地的身影,他遮住兩邊建築,從指縫中看去,那是一個坐倒在地的中年男子,他杵著一把長刃,笑著看著池曲。
「你還沒對我這樣笑過,我們最後見面的時候,你還像個頂天立地的將軍。」
池曲看的有些出神,有些感慨。
東方丹神行騰挪,在源源不斷的獸潮中穿行,他緩緩抬手,天間星辰亮起,從天而降,帶著閃耀的弧度穿透灰霧。
「四方星辰陣,陣起。」
隨著他的星盤散發出耀眼的光芒,氣息驟然爆發成一片域,所有扭曲動物園的事物都被驅逐出這片域,四方星辰轉動,化為不可逾越的星旋。
「比我想象中的要麻煩很多。」
東方丹拍了道袍袖上的灰塵,拿出一枚銅錢來,上面銘刻著天干地支四個大字,他拋起銅錢,帶到三十分鐘后,頭戴兔頭的男子從剛剛抵達的獸潮中緩緩走出,他彎腰撿起銅錢,歪了歪腦袋。
地煞七十二變,寄杖。
東方丹已經離開了三十分鐘,三十分鐘,足夠一個道士走遍小半個扭曲動物園了。
地煞七十二變,寄杖的表面能力是是駕馭物件,將所受攻擊產生的傷害,寄於他物身上以代形,從而可以傷害轉移的能力。
但實際上,所有的地煞或者天罡之術只是一個意義指代,其中有很多的能力與權柄需要自己理解領悟。
像是剛才,東方丹就轉移了對方的精神污染,讓對方在看見自己時附著的扭曲力場轉移到銅錢上,從而擺脫追蹤。
「D40序號,守望者,你在哪呢。」
東方丹若有所思,他此行的任務是找到駐守此處的守望者,並確認污染情況,要麼解決污染,要麼確認情況后藉助傳識陣法通知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