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1言不合就開打
摔倒在冰面上的我好不容易才站起來,可是剛才用話擠兌我的人卻早不見了蹤影。這讓我剛剛燃起的戰鬥熱情瞬間熄滅。
連敵人長啥樣我都沒看見,這讓我有一種出師未捷身先死的挫折感。
我剛起身,就聽後面有人「哇哇」大叫的向我衝來,我還沒等反應過來,就與這個人撞了個正著,我又一次趴在了冰面上。
簡直是倒霉催的,我為什麼要提議來滑冰呢?先是被人無端罵了幾句,這又被人撞了個狗吃屎。
「對不起,對不起,您沒事兒吧?」
呦,是個女孩子,聲音還挺甜美。
我艱難的把腦袋轉過去,只看見一個裹得嚴嚴實實的「大粽子」半蹲半站的立在我旁邊,一雙明亮的大眼睛忽閃忽閃的看著我,嘴裡一連聲的說著對不起。
我瞬間忘了疼痛。
「呦,您可千萬別,是我對不起您,我剛才一定是擋著您起飛了吧?看我這沒眼力見兒這勁兒。」
女孩子明顯愣了一下,估計還沒見過被撞了還能這樣說話的人。
「您沒撞壞哪吧,你看我這大體格真怕把小鳥依人的您給撞壞了。」
我反客為主問起女孩有沒有事。
「沒,我倒沒什麼事兒。」
「別,我就怕您有什麼事兒,這樣吧,你告訴我你叫什麼名字,萬一您有什麼事兒我好去看您。」
我決定將不要臉的精神發揚到底。
「我叫秦淮茹。」
「陽子,沒啥事吧?你給沒給人撞壞呀,趕緊去邊上檢查檢查吧。」
柱子見我躺在地上半天沒有起身,便過來問問我有沒有什麼事。見我整跟一個女孩兒套磁,便知道我沒啥事了。於是擠眉瞪眼的讓我去旁邊的凳子上休息。
「小屁孩,學人家在這拍婆子,毛長齊了么?」
意思我沒聽明白,聲音我倒是聽出來了,正是剛才罵我的那個人。
「呦,這位爺,看這架勢您可是什麼都長全了,不然您讓我們開開眼,也好讓我們學習學習,這玩意兒它應該怎麼長不是?」
顯然柱子也對那人不是很待見,言語間也沒客氣。
「呦,誰家豬圈沒關住,讓你跑出來了,好好的在家待著不好么?礙著你什麼事兒了?」
「您客氣!剛從你家出來,二老非要留我吃飯,我沒同意。您要不早點兒回家,沒準這個時候還能有您一口飯吃。」
柱子火力全開,那人明顯招架不住了。
「您看這兒這麼大一冰場,這麼些個人,您非要逮著我這朋友擠兌,先是罵他,我在旁邊就沒言語,這你又來找茬,怎麼著,想叉架啊?」
柱子收起了嬉皮笑臉一臉嚴肅的問道。
我看暫時沒我什麼事兒,我就決定在地上躺會兒,萬一打起來,我決定以地面進攻為主。
「叉架又怎麼著,怕你們不成?」
那個人打了一個呼哨,立刻從旁邊過來幾個人,把我跟柱子圍在了中間。我坐了起來,緩緩的將冰鞋脫了下來,一會兒真打起來,這玩意兒有用。
「別,別,千萬別打架,都是出來玩的,沒什麼大事,犯不上。」
秦淮如見事情有些鬧大,趕緊出來打圓場。
她不說話還好,她這一說話反倒有些火上澆油。
本來都是半大小子,不想在女孩子眼前丟面兒,如今女孩說話,更不能慫了。
「仗著人多欺負我們人少?國民黨的百萬大軍都被我們消滅了,
還怕你們幾個小毛賊?來吧。」
說罷,柱子往我身前靠了靠,做好了戰鬥準備。
「你這張臭嘴是真碎。」
那個人顯然被柱子氣的不輕,擺開架勢就要開打。
「怎麼回事?怎麼回事?聽說有人要打架,父母哪個單位的?把家長都找來。」
聲音瓮聲瓮氣的氣勢頗為嚇人。
「你又是幹什麼的?憑什麼一上來就要見家長?」
「我是幹什麼的?聽好了,我是這個公園的管理員,看著沒,整個公園包括這個冰場,全部歸我負責,誰要是鬧事兒,立馬滾蛋。」
聽到最後,我終於聽出來了,這個人是許大茂。還別說,許大茂裝的還挺像。
那人也被唬住了,轉身領著人向冰場外走去。
許大茂見將那幾個人嚇走了,不由得有些得意忘形。
「管理員大哥,你今年有二十么?」
「胡說,過了年我才十六。」
猝不及防的許大茂說了實話。
那天對方有六個人,我們有四個人。
這場架打的驚天地泣鬼神,雙方都採用了最原始的打架方式,拳拳到肉,虎虎生風。由於我方人數處於劣勢,所以我將平時打架不常用的招式都使出來了。
有個人將我騎在了身下,碰巧將手放到了我的嘴旁,我也沒客氣,招呼也沒打,就咬了下去。我充分發揮咬定青山不放鬆的精神,死死的咬住了對方的手。
或許是他的哀嚎過於悲切婉轉,我被他的幾個朋友好一頓拳打腳踢。可是男子漢大丈夫一定要說話算數,既然打定主意「咬」下去,那就一定不會放鬆。
最後打架結束,以我們的勝利而告終。對方因為沒有「咬」過我,而宣布投降。
「放了我朋友的手吧,再不松嘴,他的手可能就廢了。」
我無法說話,只得用嘴烏拉烏拉的說著。
「服了,我們服了。」
我又烏拉烏拉了幾句。
「只要你鬆開,我們馬上走,說話算話。」
這是個人才呀,我含混不清到這種地步,他都能聽明白。
看著幾個人的背影,我們幾個開心的笑了起來。從此,在這座冰場,我一「咬」成名。
此後多年,我卻跟被咬的那個人成了哥們兒,他逢人就說:「當年向陽完全是屬狗的,丫咬住就不放了,差點沒把我一隻手給咬廢了。」
戰鬥結束了,也到了傍晚,到點該回家了。可是每個人都在等,等一個合適的時機。
因為秦淮茹也還沒回家,天黑了,總得有個人送她回家。
我們四個都想做那個送她回家的人。
可是這個時候秦淮茹突然蹲下,用手死死的捂在胸口。
「秦淮茹,你這是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