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孤獨的小丑
兩位馭詭者妥協了，普通人卻慌了。
「王負責人，你不能這樣，詭一定會殺死我們的。」
「對啊，你明明有能力，為什麼不阻止它。」
「我看你就是想害死我們。」
張產不禁冷笑，這時候才想起他這個負責人，連姓都叫錯了。
這群人的竊竊私語，張產可是聽到了的。
不就是看上去像死人嗎，他能有什麼辦法，厲詭侵蝕就是這樣。
一個個都見鬼似的，躲在車廂前面。
除了冷齊和江緣，其他人甚至都不願意和他說話。
最後還不是得求他這個死人。
冷齊也是有苦說不出，厲詭能力用多了，可是會沒命的。
不僅馭詭者本人會死，屍體也會被詭糟蹋，死不瞑目。
而且現在也沒必要阻攔小丑。
這時候，前面傳來了車門關閉的聲音。
五分鐘已經過了，靈異公交車準備重新啟動，前往下一站。
從遊樂園出來的小丑，已經坐在靠近車門的一個位置，無聲地狂笑著。
小丑背著的布娃娃被放在旁邊並排的位置上。
冷齊看了看掛在公交車中間的電子顯示屏，上面顯示的數字變了，從一跳到了二，接著又跳到了三。
猩紅的數字錶明，當前車上詭的數量為三。
除了小丑，旁邊的布娃娃也許就是另外一隻詭。
最壞的那種情況沒有發生，這次停站只上來了兩隻詭，外面帳篷里的一堆布娃娃沒有上車的打算。
這一次停站算是有驚無險了。
冷齊終於鬆了一口氣。
此時此刻，神色瘋狂的小丑正安靜地坐在座位上，沒有轉過身來襲擊眾人，猶如一位普通的乘客。
靈異公交車已經重新啟動，繼續行駛在看不到盡頭的公路上。
現在的乘客依然沒有從恐慌之中脫離出來。
他們拚命地互相推搡著，也不管後面有沒有人，發瘋似的往後退，同時也在宣洩心中的害怕。
張產目不轉睛地看著小丑，他能感覺到，前面的小丑非常恐怖，就算以他全盛時期的實力，都未必有把握徹底壓制住它。
現在小丑只是安靜地坐在那裡，沒有襲擊眾人的打算。
張產突然想到了詭紗布。
和小丑一樣，詭紗布在車上的時候也沒有襲擊他們。
只是表露出攻擊他的傾向。
估計是他動用的靈異力量，影響到了詭紗布，以至於一下車就被詭紗布纏上了。
這麼說，公交車的壓制能力，不僅僅是針對馭詭者的，對厲詭也有差不多的效果。
只要自己不動它們，就不會產生危險。
張產家漸漸發現公交車的規律了。
「張產，你看上面的數字，之前還是一的，現在變成了三。」冷齊指了指車頂掛著的黑色顯示屏，示意張產看一下。
冷齊看見張產一直盯著小丑，擔心他還有什麼不該有的想法。
於是提示張產，車上有三隻詭，不要衝動，保持現狀就行。
「當前乘客數量三?咱們一車至少都有十個人吧，怎麼會顯示三個人?而且剛才也沒人上車，數字反而變多了。除非，它指的不是人，難道是詭?車上有三隻詭！」經過冷齊的提示，張產馬上就聯想到了顯示屏的真正作用。
「這麼說來，最開始上面顯示的是二，後面詭紗布下去后才變成了一。」聽冷齊這麼一說，
張產也意識到了問題所在。
公交車上詭異的地方太多了，他之前雖然看到了這款顯示屏，但也沒有多想，只是以為顯示屏壞了。
畢竟，厲詭出沒的地方，電子儀器確實容易失靈。
現在張產被冷齊提示了一下，再結合記憶中的變化，馬上就明白了，上面顯示的乘客數量指的就是詭。
如果他們的猜測沒有錯，那麼現在車上的詭就太多了，不是他們能夠對付的。
一個新人馭詭者，一個瀕死馭詭者，一群心理素質堪憂的普通人，要是和詭硬剛，怕是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張產已經有不好的預感了，這一次停站就上來了兩隻詭，要是後面再停幾次，詭的數量恐怕會多到讓人頭皮發麻。
到時候，滿車都是恐怖的厲詭，只要發生一丁點意外，他們就得團滅。
「這麼放任它，真的沒事嗎？車上還有那麼多人。」江緣仍然很不放心前面的小丑。
「至少現在沒事，那就不要去管它，這輛詭異的公交車恐怕還會停站，我們對付不了那麼多詭的，不要衝動，不要破壞現在的平衡。」冷齊回答道。
冷齊非常擔心江緣不聽勸告，要是江緣因為衝動死在了詭手裡，那真是哭都沒地方哭。
而且平衡被打破，他實在是難以在眾多詭的襲擊下存活下來。
「我明白了，不會破壞平衡的。」儘管江緣很緊張，卻還是選擇聽冷齊的。
不過，冷齊看著周圍充滿惶恐的乘客，還是覺得有些隱患。
張產和江緣都表示不會主動招惹詭，但是就怕某些人失去理智，破壞現有的平衡。
於是他掃視著周圍的人群，大聲說道：
「大家都安靜下來吧。之前張產就說了，詭都是有殺人規律的，詭現在沒有動作，說明我們還沒有觸發詭的殺人規律，要是你們再這樣吵鬧下去，惹詭不高興了，說不定詭就會主動來找你們了。」
冷齊沒有直接說公交車有壓製作用，而是借用張產的話來解釋。
雖然他的話有嚇唬人的意思，但為了能夠讓人們安靜下來，他也不管那麼多了。
現在乘客們的狀態非常糟糕，一直處在消極情緒中。
害怕是會傳染的，冷靜的人處在這種氛圍下，也難免會感到壓抑。
他們的精神一直緊繃著，這樣下去遲早得崩潰。
到時候，就怕有人做出不理智的事情，想要和厲詭硬碰硬，最後拉著全車人下水。
也許是看到詭真的沒有襲擊他們，乘客們聽到冷齊說話后，停下了互相推擠的動作。
但也只是收斂了一些罷了。
冷齊不可能一個人就能完全安撫住眾人的情緒。
該哭的還是止不住眼淚。
一直胡言亂語的還是停不下嘴。
只是沒有那麼大聲了。
於是靈異公交車上，出現了奇怪的一幕。
笑容誇張的小丑陪著布娃娃，孤獨地坐在靠近前車門的位置。
車廂中間一大片的空座位。
畏畏縮縮的乘客們擠在車廂後面。
沒有位置的乘客也不敢離開人群，只能站在過道上，或者是靠在座椅旁，這樣才能獲得安全感。
誰也不願意靠近前面的詭，生怕稍微靠近一點，就會被當做襲擊目標，絕望地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