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偉死了
「為什麼?」
葉倩堅定的說道:「因為這是我的家。」
葉燕也叫道:「對的,姐,不要走。」
說著還忍不住哭了出來。
徐明看著她們三姐妹一臉痛苦的表情,明白了她們姐妹情深,這種害怕的時刻,任誰也都有想逃離的吧。
隨後葉燕削了幾個蘋果,她那熟練的刀功,削的蘋果皮是十分完整的,而且動作很快,她將蘋果分給了在場的人,大家的心放佛安靜了一些。
徐明順口的說道:「你的刀功真好呢。」
葉燕驕傲的說道:「那當然,我可是學過大廚的刀功,就算是拿豆腐來雕花,我也能雕得惟妙惟肖的。」
徐明笑著說道:「你平時都還有什麼愛好?」
「游泳啊,不過那要夏天才可以,夏天的鐮刀湖是我們都喜歡的地方。」
葉燕自言自語的說道:「真想穿著光滑的白色泳衣跳到那冰涼的水裡自由自在的游一游啊……」
徐明瞬間心中一寒,哆嗦了一下,他忽然覺得在場的人,都沒有誰特別喜歡穿白衣服的,會有誰能假扮鐮刀猴呢?關鍵是這鐮刀猴如此神不知鬼不覺的進行了兩起謀殺,他是怎麼辦到的?會停手嗎?
尤其是葉表被謀殺的案件,周圍空曠無比,兇手究竟是怎麼辦到呢?
徐明找到陳丁香說道:「陳小姐,我有幾個問題要問一下你,可以嗎?」
陳丁香做了一個請的動作。
徐明正襟危坐后說道:「在葉勇遇害的當晚,你是不是曾經在他房間里待過?你有沒有感覺房子內有什麼異常情況?」
陳丁香說:「沒有啊,一切正常。而且我只待到九點前就下來了,這個大家都是有目共睹的。」
「那你當時沒有感覺到有鐮刀猴?」
「沒有。」
「你覺得葉勇會不會是自己假裝碰到了鐮刀猴,然後大叫。」
「不可能吧,後來不是有很多人都見到鐮刀猴真身了嗎?他也沒那個必要吧。」
「你覺得他的慘叫聲有什麼特別的?」
「我也沒聽清,不知道。」
「好的,那麼第二起案件發生時,你有沒有從窗戶看到什麼特別的事情?」
「外面白茫茫一片,還下著雪,我能看到什麼啊,再說了,我也沒必要時時盯著他,不過他倒是透露出他老爸想讓他娶葉倩,這樣就可以名正言順的繼承家產,不過葉勇說了一句--我爸是玩膩了才想到我,假如葉燕再美點,我還不如娶這個妞。」
徐明也問葉倩這個問題,因為徐明覺得從石猴館建築的格局和房間所住的人員來看,葉倩和陳丁香是最有可能看到殺人情景的。
然而葉倩也說沒有發現什麼特別的——她在葉萍尖叫的時候是很快趕到現場的,根本不會有什麼殺人時機,葉倩看起來也是懦弱沒什麼心計的普通女子。
徐明思維又深陷在死胡同里了,想到葉表死的場景,很貼近小船,那麼那艘小船會不會留下什麼線索呢?小船是不可能藏人的,即使藏了人,殺人後又如何逃脫呢?痕迹是不會騙人的。
還有,葉表是死於心臟被挖出,當時肯定是流了不少血,血跡難道都只流到了死者身下?不過也有可能,假如兇手專業訓練過,應該是能做到的吧。
兇手真的使用了什麼不為人知的手段吧,但是萬變不離其宗,相信只要是徐明,我還是相信他能破了此案。
「為什麼還沒有人想逃離這裡?我是受不了了!」方偉大聲說道。
左勝道:「其實我也想走,可是我那顆好奇的心啊……」
譚飛忍不住在心裡暗笑道:「你這小說家,還真是死性不改,跟譚飛也一個德性,這都是用生命在創作啊!」
方偉道:「你不走?那我自己走了,我把車給開走了。」
左勝道:「可以啊,又不只你一輛車!」
車庫裡很多瓶透明的潤滑油和充足的汽油,方偉也不管其他,認真查看了一下,好像對潤滑油愛不釋手,居然帶走了兩瓶,另外汽油也帶了一桶,免得半路沒油斷檔。
車庫顯然也多年沒是什麼人清理,灰塵一堆一堆的,如果全部鏟起來,恐怕能堆成一座小山,車庫內很多的鐵器及修理器具,大大小小,玲琅滿目,可惜已經很久沒人動過了,車庫是不鎖的,任何人都可以進出。
方偉不發一言,收拾行囊,可是這冰天雪地的,漫長崎嶇的山路,真的安全嗎?天空下起了鵝毛大雪,使得鄉村變成了冰雪世界,放眼望去,白茫茫之中隱約看見幾點紅色,那是蠟梅,紅的像血。
徐明其實也是反對獨自出去的,現在情況未明,還是安心等待,大家抱成一團的好,可是方偉不聽,不過方偉離開前跟徐明說道:「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我覺得你們還是量力而行吧,這是天意,豈能逆天而行?」
雖然有時我不想承認自己是烏鴉嘴,可是,事實擺在面前,我卻真的還是那隻烏鴉嘴。
方偉開的車跌落了山谷,車毀人亡,方偉摔得四分五裂,骨頭斷了好多根,這有點像鐮刀猴第五個殺人方式:「用腳踢碎對方的骨骼」!
在方偉的車身上居然有一隻大腳印,與其說是腳印,不如說是一個凹陷,但是像人的腳踢出來的凹陷,可是若是人的腳印,也未免有點大,痕迹也太深了點吧。
車身是側翻的,當然,不知道在山體傾斜處翻滾了多少次,而那個鞋印赫然醒目的就在車身側方的門上,是看得見的車身位置。
「有沒有可能是車在翻滾時裝到的石頭之類留下的痕迹呢?」徐明問道。
趙明說道:「這不可能吧,有這麼像腳印的石頭嗎?」
徐明摸著下巴,他似乎在自己的思維世界里,就感受不到冷了。
柳二娘說:「這腳印是人為的也不奇怪,雖然世界上沒有那麼大的腳,可是卻可以製造那麼大的腳模印,只要做好,到時給它蓋個章,不就可以了嗎?」
徐明覺得柳二娘說得很有道理。
趙明繼續說道:「根據檢驗,這輛車的翻車墜崖不是意外事故,而是人為的,因為有人不僅在剎車上做了一點手腳,而且在車輪胎的鐵鏈子上也做了手腳,導致鐵鏈脫落,汽車輪胎在沒有鐵鏈的痕迹下,在這濕滑的雪地上行駛,就會打滑,那一不小心是肯定會墜崖的。」
譚飛說道:「難道兇手早就預計好了有人會開這輛車逃跑?然後來個瓮中捉鱉,守株待兔。」
徐明說:「關鍵是動機,殺人動機何在?」
柳二娘說道:「無目的的殺人,也就是無差別的殺人事件是存在的,但是,說不定這起案尋找起動機來不太容易。」
果不其然,在電話打回總部尋找相關線索時,就斷了,在這次來石猴館的人群當中,大家都幾乎不認識,更談不上什麼仇恨,不過方偉與葉表倒是熟識,二人曾經一起從商,下過海,也算是有過命的交情了,現在二人陸續離奇死亡,想要查出點什麼,卻沒有辦法。
這時巡警左傳帶來了一包東西,打開一看,是一些白色的衣服碎片和一小截鋼絲,布上面還沾了些紅色的東西,可能是血跡,可惜我完全看不出門道,究竟有何作用。
徐明仔細嗅著上面的味道,我卻有點作嘔,畢竟那紅色的血跡,已經讓我有點胃部翻騰了。
徐明說道:「除了血腥味,其他什麼味道都沒有。」
譚飛想回一句道:「那又如何?」可惜實在說不出來。
事後搜查了車庫,發現車庫明顯被人動過,丟失了一些器具和鐵器。
搜查了方偉住的房間,還有些幾乎完全燒毀的紙,紙上大致只能認出幾個字「知道--兇手---錢--保密。」
我說:「總覺得這些字好像跟錢啊、兇手啊有關,像不像勒索?」
難道他是目擊到兇手,因此被殺?
他為何不說出來?
車禍發生時,肯定有些人不在石猴館內,但當時人人自危,兩兩結伴,是可以為對方作證的。
……
譚飛只依稀記得徐明在之後的很長日子裡都極度的反感寒冷,尤其是大雪紛飛的寒冷,他那身子骨和性格,還是只能適合在天氣好的生活啊!
徐明整理了一下證據,通通寫在了一張紙上:
1.建築為一層建築,鐮刀河、鐮刀湖結成薄冰,無法承受一個成人的重量,稍不注意就會破冰,掉入湖中,而鐮刀河在地圖左邊距離靠近石猴館,不到一米距離。
2.天空大雪依舊,鐮刀猴出沒的時間大多是晚上,只有一次例外,那一次葉萍聲稱看到了鐮刀猴。
3.方偉車裡搜出的帶血白布、斷了一截的鋼絲、特意帶走的2瓶透明的潤滑油,以及他房內寫著的殘缺不全的字條。
4.第一個死者脖子上的咬痕,可做咬痕鑒定。
5.第一個死者的兩次呼叫之間的聯繫,以及他反鎖大門、窗戶大開、現場血液恐怖的不可能犯罪,當時鐮刀猴出現在大伙兒面前的時間和發現屍體的時間相隔很短。
6.第二個死者的出行,兇手作案的可能,白色衣服(如白色泳衣)等偽裝工具的必要。
7.殺人手法的怪異,第二起殺人手法的迅速與刀法的嫻熟技能。
8.葉萍房間里找到的白色線頭、還有相關錄音設備。
9.車庫裡常年積灰,有很多的鐵器,還有透明或白色的潤滑油。
10.前面幾起案件的可能性,現在是否能尋覓到證物。
11.幾起案件發生的時間,誰有作案的可能?
12.應該相關的物證還沒有被銷毀,如若搜查,可以找到。
13.最後就是關於動機方面,為什麼要這麼做。
徐明靈光乍現,終於又找到了破解謎題的時刻了,於是召集了所有人集中到大廳,徐明喝了杯咖啡,整理了一下思路,開始介紹起來這個事件的詳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