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9重天陣
當眼鏡兒鑒定出,那些石階上的繪畫,使用某種動物鮮血作為顏料而成的,我全身猶如過電一般,腦海中想起了『神機』一卷中,關於『九重天陣』的記載:五行為基數,九數為軌跡,可奪天地之造化,入九重之輪迴。
《五行相地尋寶秘術》『神機』一卷中,記載的全都是陣法的布置原理和使用、破解方法,神兵的製造和孕養,機關銷器的圖紙等等等等,其中內容簡直光怪陸離,聞所未聞。
難道這裡,以五毒之血,替五行之屬,以五毒之血為基數,以九級台階為軌跡,布置而成的『九重天陣』。對於『神機』中記載的這個『九重天陣』,其內如果太過艱澀難懂,管怪陸離。我從未仔細研究過,此時,心中並不是十分的確定。
如果這螺旋石階確實是『九重天陣』,按照『神機』中的記載,其石階應該以五級為一組,封為九組,總共為為四十五階。
我把這些告訴了其餘人,在並未確定這裡是否是『九重天陣』之前,我們不宜貿然行動,以免遭到什麼意外。
「哎呀!老白,你可真是夠笨的,不如你就在這裡點燃一隻蠟燭,放在原地,我們一塊向下或者向上走它四十五級石階,要是蠟燭還在原地,那不就說明,這裡確實是那個.......那個什麼『九中天陣』了嗎?」眼鏡兒這小子,有時候的餿主意,還有那麼點道理。
於是,我取出在碩里阿拉古城外,那些死去的零陽派同行身上得到的蠟燭,點燃放在了石階之上。
然後眾人一塊沿著石階走去,我心中的默默數著:
「一級......兩級......」一直數道四十七級的時候,前方出現了隱隱的燭光,我們四人看到那已經燃燒了一般的蠟燭,不由得目瞪口呆。
「我的老天爺,這他娘的到底是什麼鬼地方,怎麼......怎麼又回到原點了?真的是你說的那什麼『九重天陣』?」眼鏡兒話里充滿了驚恐,聲音不由得顫抖起來。
夏琳抽泣著:「完啦!我們再也出不去了。」老煙槍在一旁『吧嗒吧嗒』地抽著旱煙,一言不發。石階上的蠟燭,忽明忽暗,空氣中充滿了絕望,凝重。
不過在我看來還不到絕望的時候,隊伍的氣氛太過低沉。這麼下去,生路還沒找到,眾人的精神就先崩潰了。於是,我尋找話題,打破了沉寂:
「看來我的猜測沒錯,這裡確實是個陣法,不過不是『九重天陣』,而是『四重天陣』。而且,這『四重天陣』,就是現代人研究的『四維空間』。
我家傳的《五行相地尋寶秘術》的編寫者,甚至是勘破九維空間的存在,看來我國古籍中,修行渡劫,進而飛升的傳說,並非是空穴來風。」
既然看破了這裡的障眼法,我們還是得找到時間軸線,才能夠回到三維空間,我們開始在這時間平面化成的石階上尋找。
「誒,老白,這麼說,你找到了逃出四維空間的辦法了?」
「還沒有,不過,哼!任憑風吹雨打,勝似閑庭信步。」雖然我們依舊被困在這裡,但在我的鼓舞下,不至於太過絕望。
「白大哥,既然咱們順著這石階走不出去,不如咱們縱向沿著這石階試試。」
只能死馬當做活馬醫了,四人排成一列縱隊,不再沿著石階上下,而是順著一級石階行走,石階並不算寬,很快我們就走到了石階的盡頭,是一處石階梯螺旋而上形成的豎行孔洞。
孔洞內,一片混沌,像是大海漩渦的中心。即使將礦燈全部打開,依然看不到太過深入的空間。
「白大哥,我想這應該就是時間軸線。」
「這裡是不是時間軸,誰也不能確定。捨得一身剮,敢把皇帝拉下馬,不如今天老白我就縱身一躍,為同志們指明前進的道路。」
眼鏡兒伸手拉住了我,「誒,老白,你這個人英雄主義的惡習啥時候能改一改,這裡是啥龍潭虎穴,咱也看不清,啥四維空間都是推測。你要是跳下去死了,我怎麼回去個你爹交待,啊?」
「我知道現在不是逞英雄的時候,可是這是唯一的機會,在不豁出性命試一試,只怕我們遲早得餓死。」
「不行,白大哥,我們要活一起活,要死也一起死。」夏琳婆娑這雙眼,抱住我的手臂,作勢要跟我一起跳入那混沌不明的豎行通道。
「小鈴鐺,你是我們未來的希望,是我們的重點保護對象,這種以身試險的事還得是你白大哥來,你白大哥福大命大。不會有事的,相信我。」
雖然對自己的推測十分地有信心,但這生死之間,還是還是有很大的觸動,想我老白英雄一世,腦袋別在褲腰帶的勾當,那也是家常便飯,手到擒來的事。
不過這次與以往不甚相同,以往的危險都是沒得選擇,且來得及快,去的也極快,來不及思考,看收不到死神降臨的恐怖。而這次,明知是賭博似的玩命,但不得不學一次那撲火的飛蛾,捨身忘死。
見我如此的決絕,眼鏡兒一把拉住我,帶著哭腔,聲音哽咽,「老白,兄弟,我絕不讓你自己跳這死亡旋渦,就是死咱哥們也死一起,我跟你一起跳。」
此時的我,心中一股難掩的悲壯,「眼鏡兒,我老白不會這麼輕易舉就死了的。如果,我是說萬一,我死了,你還得帶著小鈴鐺和老煙槍走出這個鬼地方呢!」
我重重地拍了拍眼鏡兒的肩膀,繼續說到:「同志們,我們一定會出去的。」
「這是最後的戰鬥,團結起來到明天,英特納雄耐爾就一定會實現......」本來我還在猶豫,還在想有沒有其他的辦法,可當眼鏡兒突然開啟歌喉的時候,我絲毫不再猶豫,縱身一躍,跳了下去。
耳邊回蕩著歇斯底里的吼叫:
「老白,你還真跳呀......」
「白大哥......」
「後生......」
豎行空洞之中,混沌一片,我身體被其中的混沌所束縛,像是頭朝下扎到了粘稠的液體里,腦海中恍恍惚惚,一陣眩暈。
突然,裹住我身體的粘稠物,開始轉動起來,像是同時洗衣機一樣,轟隆隆,我耳中傳來一陣轟鳴。緊接著,我的身體被帶動的旋轉起來,越來越快,天旋地轉。
在這高速的旋轉中,我的三魂七魄都被晃蕩的出竅了一樣,從腳底到頭頂,一陣陣的分離感,頭找不到頭,腳也找不到腳,自己都不認識自己了。
片刻之後,彷彿洗衣機洗完了衣服,水順勢排出一樣,我全身已經如同爛泥一般,隨著水流一起排出,轟隆隆,一陣耳鳴,我腦袋朝下摔到了一處堅硬的石質地面之上。
『哇』我腸胃劇烈的收縮,劇烈地嘔吐,嘴中又是一苦,膽汁都吐了出來,頭暈目眩,全身說不出的難受。我癱軟在地,竟然有點分不清哪裡是地面,那裡是頭頂,四周黑漆漆一片,黑色紋理交織,扭做一團。倒在地上,足足休息了十多分鐘,我才慢慢的恢復了一些意識,分清了上下左右。
耳邊傳來了眼鏡兒和夏琳的呼喊聲,悠悠揚揚,像是從很遠的地方傳來。
「老白.....你怎麼樣?還有氣嗎?」
既然他們的聲音能傳過來,不知我的聲音能否傳過去,此時也只能試一試,於是我扯開嗓門,大聲呼喊:
「眼鏡兒、小鈴鐺、老煙槍,我沒事兒,你們下來吧......小心點......」
忽然,頭頂之上的石壁扭曲了起來,呈現一個巨大的漩渦裝,旋渦開始旋轉,越來越快,越來越快,『啊~~~~~』伴隨著一聲尖叫,一人形黑影掉了下來。我來不及撲上去接住,順手把背包丟了過去,希望能夠減緩一下來人的下墜之勢。
『噗通』,背包正好顛倒了下墜之人和地面之間,下來的正是夏琳,此時的她情況和我掉下來的時候一樣,吐得一塌糊塗。
緊接著,眼鏡兒和老煙槍相繼跳了下來,三人躺在地上,不同的搖晃,像是要適應那天旋地轉的環境一樣。眼鏡兒連膽汁都快吐出來了,但嘴裡還是不閑著:
「誒呀!這他娘的是什麼地方,這可比過山車可刺激啊!」
我趁著其他三人恢復意識的時候,我仔細觀擦了一下周邊的環境,發現頭頂上的石壁,並無異常,堅硬、潮濕。如果我沒有看到剛才那一幕,絕對不會相信這裡是個連接三維和四維空間的傳送之門。
我正拿著礦燈四處查看,忽然心中察覺到一絲的異樣,原本眼鏡兒的叫罵聲、夏琳和老煙槍的呻吟聲,此刻卻完全消失了。我趕緊轉頭,看向眾人癱倒的地方,心中一涼,全身像是過電一樣,從腳底到頭頂像是被麻痹了一樣,心臟狠狠的跳動。
剛才還癱軟在地的三個人,此刻都不見了蹤影,我兩鬢的冷汗一下就流了出來,額頭上滲出了豆大的汗珠。在這黑漆漆的空間之內,三個同伴不知所蹤,自己又孤身一人,一種難言的恐怖從心頭而起,涌遍了全身。
我快步走到剛才三人癱軟的區域,蹲身仔細觀察這裡的石壁。手指觸及石質地面的時候,冰涼潮濕,並無異樣。耳中又傳來隱隱約約的聲音,我耳朵貼到石質地面,模模糊糊,聲音像是眼鏡兒的呼喊:
「老白......你在哪裡?小鈴鐺.......老煙槍......你們在哪裡?」
拿到他們三人也被分開了?我貼著地面大聲喊了幾句,希望他們都能聽到我的聲音,不至於心中太過恐怖。喊了幾聲,我心中的恐怖也得以緩解。
接下來,我必須看破這個空間的奧秘,儘快找到其他三名同伴才是關鍵。我長舒了一口氣,右手不知覺得向後伸去。突然,我的右手觸到了一樣東西,綿軟冰涼,我的心臟又開始猛烈的跳動,全身的血液都涼了,毛孔一陣地收縮,我摸到的到底是個什麼東西。
此刻我全身僵硬,回不了頭,不敢回頭。右手顫抖著,慢慢縮了回來,那東西距離我不過一尺,如果是什麼野獸發難襲擊而來的話,我也只能認栽。
過了一會,這怪物並沒有任何動作,我緩緩的回過頭來,『啊~~~』我還是忍不住喊了起來,此時一張慘白慘白的人臉,正貼著我的後背。當我轉過臉的時候,慘白的人臉正好貼到我的臉上,四目相對。
此刻我拿著礦燈,連那張人臉上的汗毛都看的清清楚楚,兩隻大的出奇的眼眶,周圍滲出絲絲血跡,眼眶內黑洞洞的,一張大嘴早已沒了血肉,兩排白森森的牙齒,裸露在外,嘴角處一下一下地抽動。
我大喊了一聲,連滾帶爬地後腿了數十米,才定住了身形,『咯咯咯咯咯......』,從那帶血的骷髏大臉的嘴裡,發出一陣咯咯聲。
我五臟六腑一陣地抽動,全身汗毛倒豎,雙手顫抖著拿出了柴刀,橫在了身前,希望能給不遠處的白色大臉帶來一些震懾。
正當我全身顫抖準備戰鬥的時候,那不遠處的白色大臉,以一個非常奇怪的姿勢,動了起來,這張大臉之後像是被什麼帶動一樣,以一個詭異的姿勢在虛空之中劃出一個詭異的弧線,消失不見了。
我心中的大為不解,鼓起勇氣,慢慢地支持身體,一步一挨地走了過去,用礦燈照亮道路,我心中的又是一怔,什麼都沒有,他奶奶的,這裡到底是什麼地方?
就在我疑惑不解的時候,耳中又隱隱約約的傳來驚恐的尖叫,像是夏琳從很遠處發出的,看來隊伍里的其他人也遭到了與我相同的事情。難道,我們又掉到了某種神秘的機關之中?
緊接著,又傳來幾聲『嘭嘭』的獵槍激發之聲,我們四人中只有老煙槍手中有槍,看來他也遇到了恐怖的大白臉。我單手拎著柴刀,拿著礦燈,慢慢往前走去,以求儘快勘破這裡空間的奧秘。
走到一處石壁,我用柴刀猛砍石壁,火花迸濺,我虎口被震得發麻。此處應該就是真是的石壁,無可奈何,我沿著牆壁尋找可能存在的機關。
沿著石壁走了一圈,我發現這個空間是個非常規範的正方體,而我們從混沌孔道跳下來的方位,正是正方體的中心。我推測,眼鏡兒和夏琳她們應該和我一樣,被困在這樣相同的正方體內,苦思冥想,還是無法猜透其中的奧秘。
眾人拾柴火焰高,一個人在這黑暗的正方形石室內,很難找出什麼關鍵線索。為今之計最為關鍵的是,把眾人都找到,集思廣益,才有可能找到走出這裡的可能。
於是,我走到壁角,背靠著石壁,高聲大喊:「眼鏡兒......小鈴鐺......老煙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