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改天換勢
我們在尋找老煙槍的過程中,遇到一日本兵的屍體,已經腐朽成白骨,已經死去幾十年了,我從他的遺物之中,找到了一張照片和一個筆記本和一副眼鏡。看來,這具屍體生前並不是普通的士兵,應該是一個研究人員,不過能來到此地的,應該是與地質考察相關方面的研究。
屍體遺留的照片之中,是一個中年男人,牽著一個穿著和服的日本女人,女人的懷裡抱著一個襁褓中的嬰兒,應該是一家四口。
夏琳打開了筆記本,雖然我們都不認識日文,但筆記本每一頁第一行,相似的文字告訴我們,這應該是個日記本。三人連猜帶蒙,還真讀出了一些有用的信息。
其中蘊含著一個驚天秘密。日本幕府年間,常有日本浪人游弋於中國東北,從事商業上,或者政治上的投機,多年的經營,讓這些日本的浪人在東北各民族間的滲透十分的深入。到後來,這些日本浪人,在東北的各勢力之間,形成了獨立的勢力,他們偽裝成中國人,遊走於東北各勢力之間,合縱連橫,縱橫捭闔,以謀求利益。
那個時代,北方的韃靼、瓦剌、契丹、女真,各民族相互征戰,今天你戰勝了我,明天我吞併了你,強者吞併弱者,掠奪土地。強者恆強,弱者恆弱。歷經數十載的征戰,最終強悍的女真族,戰略得當,內部團結,逐漸在北方地區重新崛起。
後來,女真族舉全國之力,對深埋於東北地區的黃金金礦,進行改勢,硬生生改造為一條地下龍脈,一條真正的黃金龍脈。再以五毒代五行,分別布置於東、南、西、北、中五方,這就構築成為一個偷天換地的陣型,叫做『五行聚龍陣』。而這『五行聚龍陣』恰似一顆戲龍之珠,這戲龍之珠的存在,使東北數百條大大小小的龍脈,全部匯聚在一起,這大小百餘的龍脈,就是女真族的龍脈。
直到後來,女真族統一了東北,又打破山海關,涿鹿中原,建立了大清帝國。女真族這樣的蓬勃發展,直至統一天下,其中緣由,與這『五行聚龍陣』彙集的上白條龍脈是否有關,就不得而知了。
這部日記本中記載的內容,著實令我們大吃一驚,其中真偽已經難以辨明。
我和眼鏡兒曾經下鄉到HLJ的某鄉村,對於東北的地形還算是熟悉,對於東北傳說中的龍脈,還是略知一二。
可以說,東北所有的龍脈,以長白山為主龍,龍尾北起西伯利亞,龍身盤旋於中國的HLJ、遼寧、吉林,最後龍首經朝鮮蓋馬高原,沉入渤海灣,消失的無影無蹤。其勢雄渾磅礴,雄姿奇駿,長白山是條貨真價實的海中之龍,水屬之龍。
而處於西北方向的大興安嶺,所呈現的形勢,藏風納氣,生機勃勃,形似盤龍,狀如卧虎,可以說是中國為數不多的木屬之龍。
如果以此推測而來的話,我們所在的這座不知名的矮峰,雖然算不上氣勢雄渾,不成形勢,但其綿延數千里,山勢逶迤,再加上其方圓數百里都是熾熱炎炎的荒漠,此處不失為一條火屬之龍。
相應的,山海關所在燕山,環山抱水,則為土屬之龍。加上女真族舉全族之力煉造的黃金之龍,五行之龍匯聚一處,保得大清帝國享國祚近三百年之久。如果不是後來列強的入侵,大清的江山依舊穩如磐石,如日中天。
「依我看,這日本人的日記,看看就行了,什麼狗屁龍脈,可千萬不能信以為真。在古代的堪輿理論中,這東北的長白山,
並不是自成龍脈,而是歸屬於北龍的龍首。北龍源起於昆崙山,連接祁連山,至長白山終止。」眼鏡兒說的信誓旦旦。
「眼鏡兒,你說的也沒錯,據我所知,華夏大地存在三大龍脈,全部源起於昆崙山。北龍西起昆崙山,向北延伸經祁連山、賀蘭山、陰山、轉向大興安嶺山脈與長白山脈,長白山延伸至朝鮮的白頭山,最終消失於大海之中,山脈起伏大起大落,雄壯寬厚,有萬世不拔之相。
中龍西起昆崙山,向東延伸經秦嶺、大別山、轉到江浙一帶入海,從海里再次抬頭至日本的富士山脈而止。中龍山脈兼具雄壯沉穩與輕靈變化,脈輻射整個中原地區,歷朝歷代皆為英才輩出。
而南龍西起昆崙山,進XZ,向南到雲南貴州,經橫斷山脈,轉向東,到兩廣,經過湖南、江西,一路到福建武夷山,最後至福建如海,南龍抬頭之處就是台灣玉山山脈。此龍輕靈俊秀有餘,而沉穩渾厚不足,其勢縹緲無蹤,不見首尾,難覓其蹤。
不過,據傳說,華夏大地的龍脈只剩中龍,其餘龍脈盡皆被明朝的劉基劉伯溫斬斷,早已不復存在了。」這些內容,在我家傳的《五行相地尋寶秘術》中『地脈』一卷中記載,『地脈』一卷最為通俗易懂,此時,我一邊賣弄,一邊講述。眼鏡兒等人聽的目瞪口呆,看我的眼神充滿了崇拜。
「誒呀!老白,想來你也沒比我多念幾年書,你......你是不是接受過特殊的訓練?」我並沒有接眼鏡兒的話,沉浸在自我滿足中,我想此刻我的表情一定十分陶醉。
「白大哥,四哥,這堪輿龍脈一說,我也聽顧教授講過,我覺得龍脈既然能被斬斷,就有可能被修復。我覺得你們說的並不矛盾,也許是劉伯溫斬斷了處在東北的龍脈,而女真族人就通過這什麼......什麼五行聚龍陣,又將一些斷了的龍脈整合在一起,形成了新的龍脈,以鎮國體。」
「真是一語點醒夢中人,咱也別自我陶醉了,什麼叫學者?什麼叫知識分子,人小鈴鐺這才叫有文化,有知識,不是全篇照搬書本上的內容,而是有自己的思考,自己的認知,自己的研究結論。」
「四哥,也不能這麼說,照搬書本上的內容也是本事......」沒等夏琳繼續說下去,我沖著眼鏡兒一仰頭,「哼,聽到沒有,這就叫知識分子,對任何食物都能擺正心態,客觀公正......」
說起歷史知識,我和眼鏡兒加起來,可能還不及夏琳的十分之一。接下來,夏琳又講起了關於女真族的歷史來。
原來,女真族的崛起並不是偶然的,曾將在北宋時期,就盛極一時,建立了國力強大,疆域廣闊的大金國,最終吞併了契丹遼國,統一了中國北方。那時的女真族,叫做完顏女真,後來被一代天驕成吉思汗的子孫忽必烈所滅國。
根據筆記本中的記載,早年間,活動於東北的日本浪人,在回國后,把這些信息記載在國家檔案館里。後來,關東軍佔領了整個東北,他們朝思暮想地想要得到大清朝的黃金龍脈,一來毀掉華夏的龍脈,二來將這數以萬噸計的黃金據為已有。
關東軍派了無數的專家學者,研究此處的『九重天陣』,但只是勘破了時間平面之謎,並未破解這九個密室和大白臉的奧妙。後來,這位研究者為了加快研究進度,冒險走進了石室之中,可惜他永遠都回不去了。
日本人的筆記,寫到這裡就沒了下文。這本日記的封面,寫著一個名字,我們只認識其中的兩個字——松島,這個名字讓我想起來暗中的敵人,松島智子。難道這具屍體與松島智子有什麼關係,我看著手中的照片,那個日本女人,生的風情萬種,百般的嫵媚。
照片中,日本女人眉宇之間與那松島智子有幾分相似,她懷中的嬰兒,如果是個女嬰的話,現在也應該有二十多歲,難道......
我沒有繼續往下想,現在的時間緊迫,儘快找到老槍儘快找到出路,才是當務之急,至於這曝屍的日本人,我們也沒必要進一步處理。當年他們沒對我們手下留情,我們自然也不比客氣。
我把筆記本和照片收到了包里,帶著眼鏡兒和夏琳,再次啟程。接連穿過了數個通道,我心中的默默地數著已經來過的石室數量。
「四.......五......六......七......」當我數到第八個的時候,還是沒有找到老煙槍。
「眼鏡兒、小鈴鐺,如果咱們計算的沒錯的話,這裡的石室一共有九個,而我們已經找了八個了,還是沒有見到老煙槍的身影,他不會已經逃了出去吧?」
「想那麼多幹什麼,就剩最後一個石室了,先去看看有沒有再說。」此時的眼鏡兒,已經拿出了提前備好的食物,開始大嚼著吃了起來。
也許,老煙槍就在最後一個石室,雖然這樣的概率不大,但也是有可能的。
穿過了布滿銅鏡的通道,我們三人來到了最後一個石室,四下觀察之下,並沒有任何異樣,更沒有老煙槍的身影。
「這老癟犢子,難道已經自己逃了出去?真不夠朋友,可惜了我們還想著來找他。」
「這九個石室,我們都找了一遍,既然沒有老煙槍的屍體,起碼說明他是活著走出了這裡。不如我們也想辦法離開,再做打算。」
這九間石室的秘密已經被我破解,走出這裡並不算難,我帶著眼鏡兒和夏琳,左拐右拐,穿過了幾個通道,走到了九間石室的邊緣處,尋找到了邊緣石壁的通道,穿了過去。
果然,這裡是一處廣闊的空間,空間中心之處,閃爍著絲絲亮光,我正欲上前。夏琳提醒道:「白大哥,別過去,我看到......看到一個人影......」
「什麼人影,小鈴鐺,你可別嚇我呀!我怎麼什麼都沒看到?」眼鏡兒等著兩隻牛眼,使勁向著中心之處的燈光閃爍處看。
「別瞪這看了,你就是再瞪,也不可能看清楚,小鈴鐺的眼睛可是傳說中的慧眼。」
慧眼,能看破一切法相,能看到常人不能看到事物,那麼這常人看不到的人影,是什麼呢?我想到這裡,不敢繼續深入的思考。
此時,我的聲音已經有些顫抖,「小鈴鐺,你能看清楚,這人影到底是什麼嗎?」
很明顯,夏琳此時已經被遠處的人影嚇得難以說出話來,「是個男人,背對著我們,啊~~~~~~」話說到一半,夏琳突然尖叫了起來,「他.......他......他轉過身了,朝我們,朝我們走......走過來了......」
此時,夏琳已經躲到了我和眼鏡兒的身後,我和眼鏡兒什麼都看不到,雖然從夏琳的口中得知,有一個我們看不到的男人,向我們走了過來,但眼不見為凈,倒也不覺得恐怖。
忽然,光線一閃,眼鏡兒從他的背包里拿出了一面光滑的銅鏡,看了看我,在我寒冬一樣的嚴厲目光中,眼鏡兒吞吞吐吐地說道:「剛才,從通道里撬下來的,應該......應該能值點錢.......嘿...嘿嘿,咱也不能白跑不是。」
說著,眼鏡兒把礦燈的光線,照射到銅鏡之上,又調整角度,把光線照射到夏琳所指的男人身影的方向,昏暗發黃的反射光,照到了前方的地面上。沒想到這次真的讓眼鏡兒瞎貓碰到了死耗子,銅鏡的反射光,讓我們看到了一個怪物。
眼前的一幕,讓我們三人同時驚叫了起來,啊~~~~~~
只見眼前不遠處,一個全身碧綠的高大的人形怪物,蛇首人身。在銅鏡的反射光中,緩緩地向我們走來,全身一絲不掛,長滿了鱗片,鱗次櫛比,身後竟然還拖著一條長長的尾巴,左右掃動,摩擦地面,發出『刺啦......刺啦......』的聲音。
眼看著蛇首人身的怪物越來越近,我們三人全部陷入了深沉的恐怖。眼鏡兒全身顫抖,雙手握著柴刀,不由得顫抖,照向那怪物的光線,忽明忽暗。身後的夏琳不停地尖叫,已經癱軟在地上。我的心臟一縮一縮,全身僵硬,兩鬢的額頭,早已滲出了豆大的汗珠。雙腿發軟,想跑都來不及了。
不能再讓他繼續這麼往前走了,我大喊一聲:
「眼鏡兒,你替我觀敵料陣,打好手電筒,我去會會它。」說著,我雙手舉起柴刀,向前跨幾步,朝著人形怪物的腦袋,猛地劈了下去。只聽得一聲刺耳的金屬撞擊之聲,震得我耳膜刺痛,刀柄上傳來的觸感,像是劈在了堅硬的玻璃之上。
巨大的反作用力,讓我向後退了好幾步,身體不由自主地撞到了眼鏡兒身上,三人頓時人仰馬翻,亂作一團。
我迅速起身,同時拉起了眼鏡兒和夏琳,「眼鏡兒,趕緊上亮子。」上亮子是東北的方言土語,意思就是讓眼鏡兒重新用礦燈照亮前方。
此時的眼鏡兒也不像剛看到怪物時那般驚恐,他又用銅鏡反射礦燈的光線,照亮了前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