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靜觀其變

與松島智子一陣鬥智斗勇的問答交易之後，我仔細一琢磨，我的那些真真假假的的回答，還真不一定能夠騙得過她。至於那黃金龍脈的位置，想必這松島智子也能略知一二。而現在夏琳拿著無字天圖，我和眼鏡兒是兩眼一摸黑，哪裡知道天龍古殿的位置，不如權且著松島智子，靜觀其變。

第二天，松島智子和老煙槍押解著我和眼鏡兒上路，去尋找天龍古殿。一路上，松島智子極盡口才之能，想從我的嘴中獲得一些有用的信息。我和眼鏡兒東拉西扯，說的一些話都是半真半假，始終沒掉到松島智子的圈套。

「白九天，你別以為你不開口，我就不知道那黃金龍脈的位置在哪裡，你別忘了，在九間房間里的那張照片。」

「噢，你就是照片上的那個女嬰吧？」

松島智子的臉色一變，「哼，你知道就好，當年我們關東軍知道的秘密絕對不止是這裡，不過在退回本土的時候，不少資料都丟失了。不然的話，我們根本不需要混進考察隊，更不需要在這跟你們兩個將死之人浪費時間。」她眼中殺機一現，恐嚇道。

「哼哼，你不用嚇唬我，昨天晚上，你們沒有趁機殺我們，那就證明我們還有用，你還捨不得殺我。」我胸有成竹，那天龍古殿誰都沒有去過，看著守宮仙廟的情況，想必那裡機關埋伏肯東不少，這松島智子肯東會讓我和眼鏡兒打頭陣，還不到殺我們的時候。

「我說松島小姐，我知道你不是善男信女，不過我跟老白也不是白給，不如咱們合作一把，互相配合。那天龍古殿里，無論是什麼寶貝，都歸你，我跟老白就換條命。」我心說，這眼鏡兒也知道多少錢，也得有命花才行。

「哼，你說說，怎麼個配合法？」

「咳，我們老白，那不是白給的，傳輩兒的荊山零陽派，相地尋寶的元良，到時候，無論是什麼機關銷器，什麼怪物幻陣，他都能給你一一解決了。但是，你得提前發誓，繞我們兩條性命。」

「哼，你們兩人的命在我手裡攥著，恐怕沒什麼資格跟我談條件吧？」

眼鏡兒臉色一變，「那既然這樣，早晚是個死，還不如給四爺個痛快，就在這兒。

反正，我是不走了，走也是死，不走還是死，不如留點體力去趟那黃泉路。」

「八嘎！！！」

老煙槍聽到眼鏡兒的話，滿臉的殺氣，沖了上來，用槍抵住了眼鏡兒的腦袋，松島智子見狀，上前攔住老煙槍，嘴裡嘰里咕嚕地說了幾句日本話。

我知道松島智子絕對不會繞我們性命，不過他可能會暫時答應我們的要求，以利用我們的剩餘價值。

「哼，行，那就按照你說的，你們負責破陣，找到黃金龍脈之後，我就放你們走。」眼鏡兒絕對不是投降派，他看起來愣頭愣腦，可一點都不傻。松島智子也不會完全相信我們，現在雙方能達成的任何合作，只不過是雙方下一次鬥爭的準備。

一行四人，貌合神離，我和眼鏡兒尋找機會，隨時逃跑。而松島智子和老煙槍也是警惕性十足，他們不僅僅要提防著我和眼鏡兒，還要提防著已經隱身逃跑的夏琳。兩人槍不離手，很難有可趁之機。

不過，我心中的暗道：這夏琳肯定會先去找顧教授，以她的腳程，很難在我們之前趕到天龍古殿。既來之則安之，看來得等到找到了天龍古殿之中，再另尋方法逃生。這松島智子即使暫時找到了黃金龍脈，也不怕她能搬地走。

走了整整一天有餘，一行人終於走出了荒沙戈壁。到了晚上，一行人駐紮在西遼河河畔，再往東就是嫩江平原的所在之地。

到了晚上，我們點起了篝火，補充一些食物和水分，松島智子自然是不放心我和眼鏡兒，怕我們趁夜跑路，於是就和老煙槍輪流守夜。我和眼鏡兒也悄聲交流起來。

「老白，要不咱哥倆趁機......」眼鏡兒一邊說，一邊揮動右手，那意思是殺人滅口，逃之夭夭。我眼角餘光瞥了瞥松島智子和老煙槍，他們一個在睡眼惺忪地守夜，一個在呼呼大睡，我便悄聲地對眼睛搖了搖頭頭：

「眼鏡兒，咱們如果想逃走，還用等到這時候？我們手裡沒地圖，只有跟著松島智子才能找到天龍古殿。我猜他們一定知道天龍古殿的位置。」

「妙計呀，老白。不過，夏琳小妹子手裡不是有地圖嗎？咱們何不去找顧教授，到時候跟著考察隊一同出發，名而正言而順。」

「不行呀，夏琳妹子是去找顧教授了，可是她一個柔弱女子，什麼時候能找到顧教授就不知道了，這一來一回耽誤多少時間，到時候被這兩個日本人捷足先登了就不好了。」

「那夏琳小妹子，孤身一人，不會遇到什麼危險吧？」

「情況緊急，也顧不上小鈴鐺的安慰，她跟我們走過一趟這荒漠戈壁，又身具慧眼，想必不會有什麼意外發生。」

「嗯，但願小鈴鐺能夠找到老顧他們，這樣咱們兩撥人馬前後夾擊，就不怕日本人能翻起什麼浪花來。」

「但願如此吧，要是二郎在就好了......」

我話音未落，只聽到遠處傳來一聲低鳴，嗯？這鳴叫聲好像是天山神鷹。我心頭一熱，暗中抬眼尋找，

「眼鏡兒，你聽到什麼聲音了嗎？」

「說曹操曹操就到，這聲音，我最熟悉不過了，是天山神鷹的鳴叫，難道......難道二郎就在附近？」

「天山神鷹到了，那二郎就在不遠處！」生死未卜的戰友此刻盡然出現了，我和眼鏡兒都是激動不已。

二郎可能早已脫離了險境，只不過礙於某種原因未曾現身，只在暗中保護我們，

「這二郎一直沒有現身，肯定是有原因的，我們不要打草驚蛇，就讓他在暗處潛伏，到時候打日本人個措手不及。」

「依我看，事不宜遲，現在就干她娘的，咱三人合力，再加上三隻天山神鷹，反客為主，活捉了這兩個小日本，到時候也不怕他們不帶著我們去天龍古殿。」

我沉思了一下，眼鏡兒說的也未嘗不可，不過我總覺得這日本人不僅僅是為了黃金龍脈，而是另有它圖。不然，就憑他們兩個人，能搬走多少黃金？

「眼鏡兒，我看還是不要輕舉妄動，這日本人的真實意圖，可能是關於黃金龍脈的最終秘密，在沒搞清楚這一點之前，這兩個人的命還有用」

隨後，我找出草紙，小心翼翼地在紙上交代了二郎幾句話，便把紙條淺淺地埋在了碎石之下，以我們長期的默契，二郎一定會來搜索這裡。

等到第二天，一行四人，又沿著原路繼續行進。走過了西遼河、東遼河，一直到了能將平原和東遼灣。

至此，我們又回到了東北地界。一路上，松島智子一邊行進，一邊測繪方向，她的一舉一動，更加堅定了我的想法，這個日本女人果然知道天龍古殿的位置。

嫩進平原上，密密匝匝的全是綠色的矮草，綠色如織，無邊無沿，樹木稀稀拉拉。到了正午的時候，我選定了一處樹蔭下，中人休息片刻，補充一些淡水和食物。

選到這個區域，一來是因為此處在樹蔭之下，可以躲避烈日的暴晒；二來這裡的碎石較多，如果二郎留下什麼信息的話，極有可能是隱藏在這個位置。

趁著松島智子在測算位置，老煙槍，忙著尋找食物。我仔細觀察了一下四周地面，發現在樹根部，有一微微隆起的小土包，我毫不猶豫，一屁股坐了上去。

「哎呀，為了你們這些日本人，你二爺我可是遭了罪了......」眼鏡兒和我配合的天衣無縫，他看到我有發現，便在一邊發起了牢騷，吸引松島智子和老煙槍的注意力。

我悄悄地用手剝開了那個小土堆，裡邊果然是有一張小紙條，我躲到那顆孤樹之後，打開紙條一看，果然是二郎留下來的信息。其上的內容，我越讀越是心驚，原來二郎還有此番經歷。

原來，二郎在那天追擊松島智子的時候，糟了松島智子的暗算，不幸被其活捉，在被松島智子牆壁的時候，被山中的山鬼所就，趁機跳了山崖，又被三隻天山神鷹搭救。之後，便一直跟隨著我們，暗中保護。

二郎所說的山鬼，又讓我想起松島智子所說的山鬼，也讓我想起了那個詭異的夢境。這一切難道是受八卦迷魂陣的影響，還是我吸入了曼陀羅花粉而產生的幻覺，恐怕是不得而知了。當然，也有可能是我的靈魂出竅，穿越到了平行世界，因緣巧合救了二郎，不過對於我這樣的無神論者，實在是不敢相信。

我從回憶中回過神來，把紙條吞到嘴裡，咽到肚子里，我看了看遠處，這裡的樹木稀少，視野極其開闊。忽然，我看到遠處的一株枯木上，停歇著一隻巨大的神鳥，沒錯，就是天山神鷹。

我內心更加確認自己之前的判斷，於是，又在原來的地方留下了幾句話：

「二郎，你能活著我和眼鏡兒都很激動，現在情況緊急，沒時間寒暄。小鈴鐺已經逃了出去，現在應該在尋找顧教授的路上，你讓三隻天山神鷹去保護她，以免出現什麼意外。你就繼續在暗處，等我們找到天龍古殿的時候，這幾個日本人也就沒用了。到時候，我們兄弟三人一同發難，綁了這兩個狗日的，給你出氣。」

做好這一切，我心中的一塊石頭終於落到了肚子里，夏琳有了三隻天山神鷹的保護，肯定會安全達到縣城，找到顧教授，述說這裡發生的一切。以顧教授的通達源博，一定會想到克敵之策。

補充了食物和淡水，我們跟著松島智子繼續東行。

等到下午傍晚的時候，我看到遠處天空，三隻神鷹遠遠飛了去，應該是二郎看到了我留下來的信息，派三隻天山雄鷹去尋找夏琳了。

傍晚時分，我們終於到了一處水草豐茂之處，地勢平坦略凹，一行人在此處安營紮寨。到了晚上，我和眼鏡兒打算等松島智子睡了，再進行一番商議。可是左等右等，松島智子一直沒有睡覺休息的意思。

「松島小姐，咱們現在是合作夥伴，你沒必要像防賊一樣防著我們兩人，你去睡吧！我們兄弟兩人守夜就行。」

「哼，我不是不想睡，而是不能睡，我們已經到了天龍古殿的所在之地。待會兒我就帶你們進去尋找黃金龍脈，不過進入之後，就看你們倆的本事了。」

我心中的暗想，這松島智子吹牛本事還真是堪比眼鏡兒，這裡方圓幾百里，全是大平原，視野極好。極目遠眺，附近別說什麼古殿，連個像樣的小山丘都沒有。不過，聽他話的意思，還真要把我和眼鏡兒當炮灰用。

「哼，白九天，你腦子是聽靈光的，不過這天龍古殿在什麼地方，你就是想破腦袋也不會想到。」松島智子說的言之鑿鑿，

「這個世上，還沒有我白某人想不到的事，暫時想不到，只不過是時機未到而已。反而是你，小心風大閃了舌頭。」

「嘔？白九天，你也不用激將我，等會兒，讓你見識見識我的本事。」

「咳，有些人死了他還活著，有些人死了要進十八層地獄，有些人死了要下那拔舌地獄。」眼鏡兒又在暗諷松島智子，我覺得在這個節骨眼上，雙方沒必要鬧翻。於是，趕緊勸說眼鏡兒：

「我說眼鏡兒，咱沒必要和國際友人耍嘴皮子，更何況還是個娘們兒。這裡要是沒什麼古殿還則罷了，如果有我一定給你找出來。從魔蠍祭壇，到碧月蟾宮；從八方聚靈陣，到八卦迷魂陣，哪一次不是我力挽狂瀾，走到這一步，那也不是吹的。」

家裡的那本《五行相地尋寶秘術》都快被我翻爛了，雖然有許多不明其中奧秘，但也讀懂了一二，對付著日本女人，我還是有信心的。

「我們老白，那可是架海的紫金梁，擎天的白玉柱，那......那絕對是有實力的。」

松島智子哼了一聲，不再搭理我倆，轉身去補充食物。

很快，夜完全降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