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禿鷲
那青壯背著過世的父親來到了山頂平台。
平台之上全都是禿鷲吃剩的骸骨。
兩隻巨大的禿鷲落在了山頂平台上,用冷漠的雙眼看著青壯,催促著他儘快將食物放下。
青壯放下背簍。
背後落地的剎那,閉著雙眼的老者,突然翻著白眼。
老者雙眼翻白,抬頭望天,彷彿訴說著無盡的不甘。
這一幅場景竟然將青年嚇了一大跳,他甚至覺得自己的父親剛剛似乎活了過來。
「爹!你安息吧。」青年用手摸向了父親的眼睛。
眼帘垂下,將翻白的雙眼掩蓋了起來。
青年還沒有離開,兩隻體型巨大的禿鷲便已經迫不及待的上前準備啄食了。
巨大的禿鷲身體將青年推開,巨大的鳥喙一擊便啄開了老者的頭顱,露出了白花花的腦髓。
另一隻禿鷲捷足先登一口啄向了腦髓。
「呱!」禿鷲發出了不滿的吼叫,兩頭巨大的禿鷲在頃刻間就將老者的屍體分食。
當青年走下山頂平台之時……
兩頭體型巨大的禿鷲,突然抽搐著倒地。
就像兩隻爬在地上的死鳥……
一個戴著斗笠的蒙面男子在兩隻禿鷲倒下的瞬間登上了山頂平台。
他伸開雙手,分別按向了兩隻禿鷲的頭,厲鬼陰氣,順著雙手侵入到了兩隻禿鷲的體內。
七八個呼吸之後。
兩隻禿鷲同時睜開了眼睛,露出了翻白的雙眼,並同時露出了兇殘猙獰的表情。
侯東升將腰間的兩隻藏屍袋取出。
兩頭紫僵落地。
在侯東升陰魂的指使下,兩頭活屍禿鷲不情不願啄向了紫僵,並把殭屍肉也吞入到了腹中。
兩頭活屍禿鷲吃了殭屍肉之後立刻萎靡了下來。
它們活屍的屬性很快就會泯滅,並在三個月之後徹底化身成兩隻山魈。
將兩隻正在轉變的禿鷲收入到了藏屍袋,侯東升直接跳下了懸崖……
在即將落地之時。
陰風一起。
侯東升足踏陰風消失得飄渺無蹤……
雖然擁有了元精之後,侯東升的陰魂無法輕易離體,但是他的陰魂鬼魄依舊可以在體內施展出陰魂法力。
陰風指,陰風遁,陰魂御劍(器),陰魂附體這些凶魂逆鬼的天賦神通,侯東升施展起來也如同吃飯喝水一般簡單,根本不需要如同修仙者一樣刻意修行法術……
當侯東升死後,他的元神已經變換成了陰魂鬼魄。
僅僅只是陰魂鬼魄單獨也能成道,只是鬼道兇險,遠遠沒有擁有肉身,精氣神三才俱全來的穩當。
侯東升的長處是元神。
陰魂鬼魄就是他的元神,鬼道修行秘法雖然小眾但在修仙界也必然流傳,再加上陰魂鬼魄還能夠吸收黑煙直接強化魂力,如今侯東升的陰魂鬼魄已經達到了厲鬼的層次,堪比鍊氣後期。
元氣和元精都是短板,均不可自生。
元氣可以通過吞食新鮮血肉,然後用陰魂鬼魄滋養成元氣,相對較為簡單。
元精則有些麻煩,需要煉煞化血,煉血化精,以萬滴血,成一滴精。
不過精氣神三才齊備之後,便可以神養氣,以氣化精,以精固神,循環往複,生生不息……
有了元精,侯東升再也不需要每天去捕獵,他甚至可以嘗試向普通修士一般修鍊練氣功法。
一處山洞之中。
侯東升坐在一團黑氣之中。
凶魂厲鬼衍生的幽冥鬼氣,在侯東升體內的經脈中肆意流轉。
經過元精洗禮,飄忽不定的幽冥鬼氣,化作了粘稠的幽冥法力。
鍊氣第一層輕而易舉。
鍊氣第二層水到渠成。
鍊氣第三層,不費吹灰之力。
鍊氣第四層,有些麻煩……
閉關一個多月,方才突破。
在山洞之中閉關接近兩個月,侯東升滴米未沾,滴水未進,既不飢餓也不口渴,體內的幽靈法力,濃稠如漿,漆黑如墨,流轉在他的體內並沒有什麼問題,可若是放在其他修仙者身上,還不知有什麼詭異作用。
侯東升取出銅鏡,看向銅鏡中的自己。
兩個月未曾沾染血食,依舊面如冠玉,風神俊逸。
精氣神三才互為循環,即使兩個月不食血肉,一樣可以元氣充沛。
試試運轉幽冥法力……
侯東升按照《陰符道書》開始運轉法力。
隨著法力的運轉,侯東升渾身上下陰氣森森,鬼氣森然。
突然間。
侯東升心中一動。
幽冥鬼氣與體內元精結合。
兩股力量剛一碰觸。
侯東升的身體便發生了詭異的變化。
他的臉變得漆黑,他長出了一對獠牙,一對利爪,渾身上下肌肉嘎嘣嘎嘣作響,骨骼也長大幾分。
這是……
黑僵?
紫僵不入屍兵與凡人一個等級。
殭屍達到了堪比鍊氣期修士1~6層的境界,會分為兩種一種是白僵,白僵臉煞白,黑僵臉煞黑,黑白僵實力相差彷彿,最大的區別是外表。
黑白僵成長了一段時間之後,便會開始長毛,出毛之後,不僅力量大增,而且防禦更加驚人。
怎麼會變成一頭黑僵?
侯東升擰起了眉毛。
將幽冥法力與元精分離,侯東升的身體開始縮小。
一個皮膚白皙,面如冠玉,風神俊逸的男子再次出現。
自己的元精特殊,幽冥法力更是特殊。
幽冥法力本就是鬼力。
無論是鬼氣還是屍氣都是怨氣,死氣,陰氣,煞氣的結合。
幽冥法力的本質是從幽冥鬼氣演化而出,只是借用了肉身經脈通道凝聚成了法力。
這種充滿鬼道四氣的幽冥法力與自己元精結合,就能將自己化為殭屍,而若與元精分離則會恢復成人形。
侯東升在山洞之中又揣摩了良久,並將自己的思考記錄在了筆記本上。
整理了書冊和思路。
侯東升自覺功德圓滿是時候該返回了。
十日之後……
青翠山。
天青觀。
東廂房。
小劉道長單手掐絕。
一絲火苗在手指之間燃燒。
火彈術終於練成了。
必須獎勵自己一下!
劉桁從衣櫃里摸出一個裹胸布條。
半年前這個布條還是雪白的,如今這個裹胸布條密布著黃色的斑塊。
這裹胸用舊了。
不過自己是重感情的男人,不能隨便換。
輕輕推開窗。
面朝大海,春暖花開。
一個頭戴斗笠的男子就站在窗外。
揭開斗笠。
斗笠之下是一個風神俊逸的男子。
「師兄?」劉桁面露驚喜。
侯東升:「又站在窗台上撒尿?」
劉桁:「呃……是啊。」
侯東升:「師傅和師妹呢?」
劉桁:「師傅……去雲瀾山了,師姐在練御劍術。」
侯東升:「師傅去雲瀾山做什麼?」
劉桁:「去外事堂報師兄和師姐的名冊,外事堂登記造冊之後,兩位才算是天青觀的正式記名弟子……」
侯東升:「叫你師姐去養屍房。」
劉桁:「好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