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4章 狂魔東風破
我若為魔,魔視天下;我若為人,人間魔土!
何為魔!?
離經叛道為魔,逆反天道為魔,肆意縱橫為魔。
「我是人,還是魔?」
血屍門秘地之中,侯東升如癲似狂,自問自答,恣意縱情,根本不把堂堂血屍門放在眼裡。
在場的血屍門築基期修士都警惕地看著他。
此人狂傲無比,一出手就打穿了掌門的本命血屍,明顯是來者不善。
可是區區築基後期的修為,憑什麼如此狂傲?
這裡可是血屍門,有金丹真人,有元嬰老祖。
你一個外來修士,就算有三頭六臂,又豈敢放肆!?
「結戰陣!」
血屍門掌門雖然只有築基後期修為,但是面對侯東升卻凜然不懼。
這裡是血屍門的山門所在,只要戰鬥一劇烈,立刻就會引起高階修士的注意,說不定此時就已經有元嬰老祖投下神念,自己正是表現的時候。
隨著掌門的一聲令下,血屍門修士快速施展起自己的法術,衝天而起。血水噴濺,一隻只血屍呼嘯而出,就像是血海中獵食的凶獸。同時,一股股血氣凝聚成邪惡的飛劍,劃破空氣,直接向侯東升飛掠而去!
侯東升面色冷酷,頭朝天,腳踩地,雙手一翻,飛瀑襲天!
他身前十丈之內,水浪滔天,猶如波濤滾動,轟鳴不絕,彷彿有無數條白龍在其中咆哮。但凡飛射而來的邪惡飛劍全部被捲入其中,然後絞得粉碎。
見到這一招,血屍門掌門露出了一絲恍然之色:「是你!你是東風破!你就是那個截了本門藏經閣的修士。」
「沒錯!」侯東升藉助飛瀑襲天的威能,一個閃爍來到了血屍門掌門身前,一拳砸向其腹部。
巨力灌注他的身體,形成一道恐怖的旋轉勁氣,讓他渾身酥軟,幾乎喪失戰力。
「去死!」血屍門掌門也有一股倔勁兒,一柄黑漆漆的飛劍從袖子里鑽了出來,刺向了侯東升的胸口。
侯東升反應極快,右手五指張開,抓住了飛劍。
「鐺!」的一聲響,火星四濺。
漆黑飛劍斷成兩截。
此人的肉身竟如此強悍!
若要殺自己,剛剛那一拳足夠了。
他手下留情!?
就在血屍門掌門恍惚之時,侯東升一把揭開了他的面具,露出了一張絕世的容顏。
「你居然是個女的?哈哈哈哈……」侯東升放聲大笑。
他一伸手將女掌門摟在懷中,粗暴撕扯,肆意侮辱。
女掌門拚命掙扎,卻始終難以擺脫對方強有力的控制。她奮力咬下,血腥味瞬間充斥了她的整個口腔。
「哼!」侯東升悶哼一聲,鬆開了對方。
女掌門大口喘息,臉頰緋紅。
侯東升意外的看了一眼這女人,這女人只有築基期的修為,居然能咬破自己的舌頭,嘗到了自己的屍魔之血居然沒有絲毫屍變的跡象。
這味道……
侯東升舔了舔舌頭,在聯想這裡是血屍門,頓時有了猜測。
「哈哈哈哈……」侯東升放聲大笑,一把鎖住了這女人的脖子,把她像小雞仔一樣抓起來,化作一道遁光飛走。
「掌門!」
「快放開掌門!」
「大膽狂徒竟然敢劫持掌門!?」
……
一眾血屍門築基大叫連連的追擊,侯東升左手抓著血屍門掌門,右手反手一掌。
飛瀑寒冰!
半空之中,
半空之中的水汽,頓時化作了萬千鋒利無比的冰錐。
「咻咻咻」的朝著血屍門眾人刺去。
眾多血屍門修士不敢怠慢,紛紛施展法術抵擋。
火球、劍芒、刀光……各種各樣的攻擊鋪天蓋地而來。
只聽見轟然聲響。
漫天的冰錐和那些攻擊碰撞在一起,發出震耳欲聾的爆炸。
隨後,那些被冰錐打到的血屍門修士身上便浮現出了一層淡紅色的薄膜。
「噗嗤!」的輕微聲音傳來。
他們身上的護體罡氣竟然被破掉了。
緊接著,就看見他們的臉龐瞬間變成了白色,渾身的鮮血彷彿被凍住了一般
「別追了!老祖不會放過他,我們快快救人。」
血屍門的築基長老,只能眼看著,那個叫做東風破的傢伙,挾持走了他們的掌門。
就在這瞬間,所有築基長老抬頭,頭頂一片血雲飛出,整片天空都好像被映照得通紅通紅,宛如煉獄一般。
「是老祖!」
「本門老祖出手了,這狂徒絕對跑不掉。」
……
侯東升抓著血屍門掌門在棺木山上飛掠縱橫,速度並不算快,在其頭頂之上,一片雪雲緊追不捨。
血雲之上,有一座高聳的白骨大殿,大殿上首坐著一位元嬰老祖,他便是血屍門的白骨魔君。
白骨魔君穿著黑色的衣袍,垂下長長的白色頭髮,他的身上氣息磅礴無比。
他擁有一雙鋒利的牙齒和漆黑的眼睛,邪惡氣息撲面而來,令人不寒而慄。
在白骨魔君的身前,圍繞著一群金丹真人,每個人面容冷冽,氣息磅礴。
他們還算不上血屍門的全部實力,不過如果連他們都對付不了侯東升,那麼也沒有必要對付了。
畢竟元嬰大戰不是開玩笑的。
只聽白骨魔君沉悶的聲音,響徹大殿:「此人隱匿了修為,乃是一名金丹初期的煉體修士。」
聞聽魔君此言,眾人動容。
金丹初期的煉體修士可是一件稀罕物。
「你們看這傢伙站在山頭挑釁我等,本座元嬰老祖實在不方便以大欺小,爾等誰若能殺了他,那麼便能得到此人的屍首,將其練成一具威力強大的血魔。」白骨魔君冷酷的說道。
台下眾多的金丹真人互望一眼,其中一紅髮老怪出列說道:「白骨師尊,此人挾持了冷月掌門,若是貿然動手,是否會危及掌門的性命?」
「你們只管出手,冷月死不了。」白骨魔君冷冷的說道。
「那麼徒兒願意出手,擊殺此子立我確實門威嚴!」赤發真君朗聲說道。
白骨魔君點了點頭。
血雲之下。
一座高聳的山巒之上。
侯東升將重傷無力的血屍門掌門衾冷月放置腳邊,對著天上的血雲覆手而立。
雖無言,戰意熊熊!
一道遁光出血雲,落於侯東升身前,朗聲詢問道:「敢問道友,姓甚名誰,何門何派,為何挑釁我棺木山血屍門?」
「本座東風破!無門無派,今日只為論道而來。」侯東升聲音洪亮的回道。
「論道?挾持本派掌門,當眾羞辱,豈是一句論道就能揭過去的?今日你必死無疑!」隨著赤發真人的宣判,只見他長袖一揮,九具無頭血屍瞬間浮現,一座戰陣瞬間成型。
這便是無頭屍海戰陣,每一具無頭屍其實都有金丹期的修為,為了規避天劫,血屍門修士故意砍掉了煉屍的頭顱,並將九具煉屍的頭顱煉製成了「九頭血魔」,只要血魔在手,無頭屍無論殺多少次都會重新復生。
「血咒禁忌,摩羅法天,摩羅血咒,死!」赤發真人的背後,浮現出了一具九頭血魔,每一具頭顱都猙獰可怖,無數的血光纏繞,讓他的咒術更加詭秘強大。
「飛瀑襲天!」
雖然侯東升的本質乃是屍魔之軀,根本不懼這等只能殺死活人的咒術,但他也不會像一個傻子一樣杵在那裡等別人咒殺。
只見他飛身一躍,手持銀河,如同銀河巨龍浩蕩襲來。
這就是飛瀑襲天!
此時侯東升也不再掩飾修為,金丹初期的修為暴露無遺。
修為至此,飛瀑襲天的威力,比起築基期強大了十倍不止。
在侯東升接近瞬間,一股血腥之氣撲面而來,無頭血屍戰陣直接籠罩了侯東升。
在戰陣之中,無頭血屍彷彿無窮無盡,從四面八方合圍向而來。
侯東升毫不退縮,一道驚天動地的瀑布衝天而起,橫掃四面八方。
戰陣之外,赤發真人施展死咒,侯東升竟然毫髮無傷。
接著他法訣一變,藉助九頭血魔施展出衝天血焰,血液撲入陣中,誓要將侯東升化作灰燼
冷月凌空!
赤發真人猛然抬頭,發現被困於陣中的侯東升竟然以詭異的身法來到了月下,就在他的頭頂。
飛瀑寒冰!
侯東升沒有再給赤發真人任何喘息的機會,如潮如瀑的寒冰之氣從天而降狠狠地撞向赤發真人。
赤發真人念出了血咒之術,背後九頭血魔虛影再次浮現,一道血色的能量融入到他身上,瞬間凝結成了一面巨大的血盾,擋住了所有的攻擊。
「賊子休得猖狂!」赤發真人一聲怒吼,一張口吐出了一把法寶飛劍。
這是祭煉多年的法寶飛劍。
飛劍刺穿了強弩之末的飛瀑寒冰,直刺侯東升的面門。
侯東升抬手一掌,一道掌心雷呼嘯而出。
太極紫雷!
雷光一閃便打碎了法寶飛劍上的血色劍光。
就在劍光打碎的剎那。
徒手摘星!
侯東升竟然用兩隻手指夾住了法寶飛劍。
屈指一彈!
鐺!
輕鬆破掉了法寶飛劍。
赤發真人滿臉錯愕,再一次掐訣。
空手攬月!
侯東升抬手一撕,打斷了赤發真人的施法。
此時侯東升已經與赤發真人近在咫尺。
他是煉體修士被他近身,不亞於被金甲屍王近身。
只要貼近一瞬,赤發就是個死字!
赤發真人也已經切身感受到了死亡的壓迫感。
身處血雲之上的血屍門金丹真人,紛紛把心提到了嗓子眼。
眼看著赤發真人就要被侯東升活活打死,觀戰的白骨魔君依舊一動不動,穩如泰山。
「血咒禁忌,摩羅法天,九頭血魔,法體合一!」只見赤發真人一張口,九頭血魔直接吞入到了他的腹中,無頭血屍戰陣環繞在他的體外,化作了兵刃與鎧甲。
赤發真人手持方天畫戟,身披黑色重盔,氣勢大變,彷彿從地獄之中爬出來的惡鬼一般。
侯東升眉毛一挑,冷哼道:「雕蟲小技,讓本座試試你的成色,飛瀑襲天!」
說罷,他再次倒轉銀河,攜著一頭飛瀑巨龍,朝著赤發真人砸去。
「血咒禁忌,摩羅法天,摩羅巨力!」赤發真人雙目一睜,手持方天畫戟,狠狠劈出一道驚雷。
兩者撞擊在一起,頓時爆炸聲連綿不絕,掀起萬丈狂濤。
然而,赤發真人並沒有像想象之中那麼好對付。
雖然飛瀑巨龍被破解,但他也不過僅僅後退三步而已,隨即又殺了上來。
侯東升冷哼一聲,將飛瀑巨龍散去。
緊接著,他腳踏星辰大海,身影如電光石火,瞬間沖至了赤發真人的面前,揮拳便打。
此刻,二人已經近距離交鋒了十多招。
侯東升每一拳都帶著毀滅性的力量,可是赤發真人卻以硬碰硬,絲毫不懼。
轟!轟!轟!
眨眼之間,二人已經交手幾百拳,拳風呼嘯,勁風滾滾,震蕩得周圍的山峰劇烈搖晃,彷彿隨時都會崩塌似得。
「這傢伙還是人嗎?居然能夠徒手和變身之後的雷師兄斗得旗鼓相當!」
「太強悍了,他到底是什麼怪物?」
眾金丹真人都露出難以置信的神情,他們怎麼都沒有想到,自己敬仰崇拜的雷師兄居然被一個名不見經傳的人壓制住。
「這傢伙……這般體魄,用來煉製血魔真是浪費,交給天青門那幫傢伙,說不定能煉製出一尊紫金屍皇。」
「哼!紫金屍皇固然強大,但要煉製成一具所需時間只怕要四五千年,這般長的時間,我等早就壽元耗盡,還不如煉成一具血魔來得實用。」
「唉……可惜了呀,這樣一件好寶貝。」
血雲之下,赤發真人和侯東升在半空中近身搏殺。
赤發真人變身之後足有三米,方天畫戟揮動間,血霧繚繞,血光衝天,力量更是雄渾,無可匹敵。
侯東升則身形敏捷,動作輕快,正所謂:月靜如水,靜謐無聲,恰如月兔,動若無形。
如今皓月當空!
侯東升藉助月華之力,動作如鬼似電,亦如脫兔,化若無形,只憑輕巧的拳腳功夫,便在赤發真人的血魔鎧甲之上,留下了無數拳印。
赤發真人變身之後雖然威猛無匹,但卻完全處於挨打狀態,千鈞之力,打在空處,不過是徒惹笑柄。
然而赤發真人還有後手,一把隱匿在黑暗之中的法寶飛劍。
剛剛侯東升一招太極之雷打散劍光,再連一招徒手摘星彈走飛劍,動作酣暢淋漓,一氣呵成。
可是這法寶飛劍乃是赤發真人的本命法寶,煉製的材料亦是非凡,平日心血祭煉早就操控由心。
此時飛劍隱匿於黑暗之中,如同一頭游魚一般緩緩接近。
突然間。
劍光暴起直接斬向了那如同脫兔般的侯東升。
「去死吧!」赤發真人一心二用,一邊抵擋侯東升的進攻,一邊操控飛劍斬向他的後背。
你在跳!
跳得再快,能有飛劍快!
就在劍光長向後背的剎那。
雲生霧起!
雄渾的劍光只斬破了一道霧氣。
「這!」
赤發真人微微一愣,頓時就反應的過來,這一招以虛化實,雖然能夠躲避飛劍的斬擊,但卻躲不了自己的法術。
「血咒禁忌,摩羅法天,魔羅血焰,燒!」滔天的血色火焰,呼嘯而至。
侯東升也從白霧之中現出身形。
浮雲掩月,火光落空。
冷月凌空,拉開距離。
「血咒禁忌,摩羅法天,摩羅法劍,斬!」
在血魔咒術的加持之下,赤發真人的法寶飛劍暴漲的十倍劍光,無數冤魂鬼物在劍光之中若隱若現。
此時兩者已經拉開了距離,侯東升雙手畫圓,雲相太極大磨盤。
氣勢磅礴的擎天劍光,沖入到了太極磨盤之中,隨後消失無蹤。
這一招就連白骨魔君都看不出端倪,他懶散的身子頓時坐直。
「有點意思……」白骨魔君喃喃說道。
血雲之下。
侯東升再次撲向了赤法真人。
這一次他身上燃燒著赤白的火焰。
皓月靈火!
赤發真人亦不示弱,身穿血魔鎧甲的他噴出滔天血焰,身影猶如血魔降世一般。
兩者之間,火焰如巨浪般碰撞,一時間,空氣中瀰漫著濃烈的焦味和臭味。
正當兩方勢均力敵之時,卻發現皓月靈火雖然柔弱,但卻有著極強的侵襲性。
無孔不入,如同水銀瀉地。
「不可能!」血雲之上,精研血焰道法的金丹真人滿臉不可置信。
「血魔真火原本就是無孔不入,侵襲極強的陰火,要怕也只是怕陽火,怕烈火,怎會被同樣是陰火的火焰克制。」
白骨魔君看了看天空的皓月,又看了看侯東升身上的赤白火焰,淡淡的說道:「大驚小怪,此人身上的火焰道法比起血魔真火要高出一個等階,這是四階的火焰道法。」
「什麼!?區區金丹真人居然能夠掌握四階火焰道法?」
就在眾人震驚之時,侯東升的優勢迅速擴大,赤發真人的血魔真火已經完全被皓月靈火所壓制。
皓月靈火很快就直接炙烤在了赤發真人的血魔盔甲之上。
感覺不到絲毫的溫度,反而有著絲絲清涼。
這等火焰有何威力可言?
下一瞬間。
侯東升已經來到了赤發真人的身邊,一拳搗出,無聲無息。
靜謐無聲,恰如月兔。
這一拳直接就打穿了血魔盔甲,狠狠的砸在了赤發真人的肉身之上,巨力貫體讓赤發真人的眼珠子都凸出了眼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