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在古代洗銀兩
一步一步的被兒子扶出大牢,寧易到現在腦袋還是有點懵,拿眼不停地瞅著身邊的寧采臣。...
「父親可是有什麼話想要問我?」寧采臣握著他粗糙的右手,笑容十分的溫和。
「那個,我是怎麼出來的?」寧易心有餘悸地向後瞥了一眼,又飛快地轉過頭來。
寧采臣笑道:「自是被我贖出來的,放心吧,以後沒事了。」
「贖人?你哪裡來的錢?」寧山身體一顫,嚴肅地說道:「莫不是偷來的?」
是殺人搶來的,寧采臣在心中嘀咕了一句,不過這話自是不能說出口,否則的話會將自己父親給嚇壞的。
「您老就不用擔心這個了,我發誓,這錢來的一點都不虧心。」
自家孩子的人品,寧易還是信得過的,見他發誓都用出來了,當下便不再懷疑。
「不管你是借的還是怎麼弄到的,只要是錢財來路正,咱們不虧心就好。」
寧采臣點頭稱是,扶著老爹漸漸地返回了家中。
見到自己的丈夫和兒子平安歸來,楚氏歡喜的差點沒有跳起來,雙手合十,不停地說著感謝佛祖,感謝觀音菩薩之類的話。
寧采臣也不去打擾她,揮了揮手便獨自回了房間,將老娘留給老爹去安慰。
穿著衣服躺在床上,他的目光透過破舊木窗,看向半空中的皎皎明月,暗暗想到道。
金毛筆雖然殺人於無形,不會讓人追查到我頭上,但是處於這種法制不健全的社會,還真是一點安全感都沒有啊。
要是它能講話就好了,自己也可以仔細的了解一下它的功能。
在寧采臣的感嘆中,夜色漸漸地褪去,他也慢慢地睡著了。
翌日天明,從來沒有多少大事發生的具縣,突然爆發出一場風暴,縣太爺在自己床榻之上猝死了,一時間無數人拍手稱快。
一時間,以趙牢頭為首的一些縣太爺班底,和本地的豪族突然間打了起來,開始爭權奪利都想要繼承縣令之位。
至於縣太爺的死,反而沒人去查了,正因如此,這件事情也就和寧采臣徹底沒有了關係。
當寧采臣睡醒之後,他首先想到的卻是怎麼樣才能將那剩下的一千多兩銀子洗白,從此過上不用餓肚子的日子。
可要知道,此時的物價是相當便宜,銀子的購買力也是相當的驚人。
一兩銀子,差不多相當於後世的六百元人民幣,一千多兩銀子,就是六十多萬人民幣。
想要在一個偏僻的小鎮之中,怎麼可能洗白六十萬?
「看來是要去一趟金華府了,從大城市再回來,這六十萬,哦不,是一千多兩銀子就能解釋了。」
寧采臣嘀咕了一下,便起了床,乾脆利落的找到了父母。
「父親,娘親,孩兒需要去金華府走一趟,這五兩銀子你們先收好,可供我離開的這段時間開銷。」
完,他便從衣襟里掏出了幾塊碎銀子,擺放在兩位老人面前。
並非是他不願意給多,而是給多了反而可能會帶來一些不必要的麻煩。
一張狼皮都能引起一場牢獄之災,天知道讓人知曉了兩位老人懷有巨款,會發生什麼事情。
「是去解決借款的事情吧?」寧易下意識問道。
寧采臣不願欺騙但善意的謊言應該不算吧!於是他說道。
「嗯,差不多吧,您兩在家好好待著就行,等我回來帶你們去吃香的喝辣的。」
「趙牢頭說的對啊,得子如此,夫復何求。」寧易滿懷欣慰,連連感嘆。
寧采臣輕笑,使勁地握住了他的手,一切親情自在不言中。
在家中吃過早飯,寧采臣就背起他的書箱,告別了父母,向縣外走去。
逢人問他去向,便稱自己去金華府收賬,歸來后必定腰纏萬貫。
縣中人亦不覺他粗鄙,倒是有幾分好笑,有那田間老農笑道。
「知道你們一家是從金華逃難過來的,不過戰亂之後,十室九空,商家店破,這帳怎麼能夠收回來呢?」
寧采臣駐足,笑著回復:「哪怕十帳爛九,只要有一帳依存,這一趟就走的不虧。」
縣中人對此不置可否,倒也沒有生出什麼壞心思,畢竟這年頭,暫時還沒有那種見不得別人好的人。
從具縣到金華,足足有數千里路,靠著雙腿恐怕要走好幾個月。
於是,沒受過啥苦的現代寧采臣在路過下一個鄉鎮的時候,花了二十紋銀買了一匹劣等馬,代步而行。
其實他也想要買一匹好馬,但是無奈好馬都是有價無市,小一點的鄉鎮根本遇不到,只好轉而求其次。
因為沒有學過騎術,所以剛開始的時候,寧采臣完全是趴在馬背上,艱難地控制劣馬的前行方向。
一連三天,他才勉強的能夠挺直了上半身而不晃。
自此御馬飛奔,倒也慷慨豪爽,恣意飛揚。
這個世界的官道已經修的頗為完善,足以令三輛馬車並排行走。
寬闊的道路之上,根本沒有幾個行人,只有一些時不時騎馬飛奔而去的騎士。
適逢春夏交接,道路兩邊青翠欲滴,奼紫嫣紅。
行駛在如此美景的路上,馬背上的寧采臣心血來潮,忍不住唱起了歌。
「我願為你一生守邊疆,我學會那本領回馬槍,趕走虎豹豺狼,讓你不會再受傷,我會站在最高的山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