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順風車

距離林梓進入揚州血牢已有七日之久。

徐州，

「歪，是張先生嗎？對對，我到和平路十三號了……」

「嘟嘟嘟。」

一輛黑色轎車停靠在路邊，車窗緩緩降下。

車內一個猥瑣中年人探出頭，嘴裡叼著煙。

「這人怎麼還不來，磨嘰。」

吐了口痰，中年人罵罵咧咧，正要再點上煙時瞥見一名約莫十一二歲的孩子跑來。

「大叔，尾號6665……」

「上車吧小子。」

少年毫不客氣地就拉開副駕駛的車門，一旁中年人臉色一黑，拎著少年的衣領就往後座推搡。

「去去去，這屁大點高就敢往這坐。」

……

車輛順利行駛，中年大叔熟練地抖出一根黃鶴樓叼在嘴裡。

右手將煙塞進兜后，打了一個響指，一簇火苗便出現。

一時間煙霧繚繞，車內滿是煙草味。

「咳……咳咳……咳咳咳。」

「大叔能不能開開窗，素質這麼低！」少年嗆的眼淚都出來了。

「嘿呦你這小東西，你李哥我可是在這徐州一代最有素質的司機，我的顧客可沒有任何一個敢說我素質低的！」

少年不說話，只是將臉狠狠地湊在車窗開的那條縫，大力地吸著新鮮空氣。

「小東西，怎麼你這屁點大就出這麼遠門？」

少年臉色不悅，瓮聲瓮氣地說：「我叫張楊！電話里還叫我張先生，見了面就叫我小東西，果然男人都一個樣……」

李哥頓時變得尷尬，含糊不清地說：「誰知道是個小屁孩……」

兩人有一搭沒一搭地聊著，少年揉了揉眉心，心下說道：「真能嘮啊，累死小爺了。」

雖然心中這樣想，但表面上還是帶著笑容和中年人交流。

路過青州地界時，李哥開著車左拐右拐到了家煙酒行。

少年張楊不喜，開口說道：「這樣下去何時才能到雍州。」

李哥頭也不回的說道：「著啥急，心急吃不了熱豆腐，青州和雍州整整隔了兩個州。不過中途浪費一刻鐘罷了，對於路程來說杯水車薪。」

「你這小屁孩，兩百塊錢搭個順風車還這麼多要求……」

拍了拍櫃檯，李哥開口：

「老闆，拿十瓶劍南春。」

原本還昏昏欲睡的老闆頓時精神，

「貴客一邊坐著稍等。」

隨後同樣猥瑣的老闆拿著一個袋子走出來，接著將袋子交到猥瑣的李哥手上說：「貴客，這裡一共是13990元，給您抹個零，一共是14000元。」

少年在旁邊聽著，嘴角抽搐，「還有這樣抹零的？把人當傻子耍。」

不過李哥倒是一臉爽快，掏出板磚便掃碼付錢。

……

回到車上，李哥將不過巴掌大的酒通通倒進一個葫蘆裡面，不過比巴掌略大一些的葫蘆竟穩穩噹噹的裝入了十瓶「劍南春」。

就在張楊驚訝之時，李哥拍了拍葫蘆，葫蘆頓時縮小到小拇指指節大小，隨後被李哥掛在腰間。

「難怪！」

少年低頭看了看自己手指上的戒指，然後開口：「這是空間容器吧？」

「好眼光，賞你的。」李哥吐了口痰，順手將手裡的煙彈到張楊身上。

張楊想了想，有學有樣的叼住煙，手指間竄出一縷火苗。

看見火苗李哥回頭看了看，但沒有任何錶示。

點燃之後，少年狠狠地吸了一口，接著便是一陣咳嗽，而李哥在前方哈哈大笑。

沒人注意到，黑色轎車四周始終有幾輛相同的白車跟隨著，隱隱成包夾之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