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九章 難以言喻
蟲門涌動，兩道人影出現在雪伊的城堡上空。
「什麼人？！」瞬間，數道身影同時穿過蟲洞出現在兩人旁邊，手中長槍短炮對準兩人。
「住手！」一聲厲喝制止了他們，雪伊張開惡魔之翼飛了上來。
「統領。」
雪伊怒視他們，「瞎了你們的狗眼！這是女王和親王殿下！」
「這些孩子是？」涼冰有些疑惑，當初她只給了雪伊兩個部下才對，而且她看得出來，這些惡魔也就一兩千歲，最大的也不過三千歲而已。
「是我在這邊秘密發展的新兵。」雪伊說道，「人不多，二百多個，不過全是二代戰士。」
涼冰點了點頭。
雪伊轉頭看向瑞明羽，右手曲起，握拳置於左胸，「親王，初次見面，我是雪伊。」
瑞明羽點點頭，「我還以為你會先挑釁我這個忽然冒出來的親王一下來著。」
畢竟原著這姐們對薔薇就是這態度。
「您說笑了。」雪伊笑了笑，「老實說一開始我確實有這個打算，畢竟女王的男人怎麼能只是一個低等的核前文明的人類？不過後來我改變主意了。」
「哦？」
「您戰勝神聖凱莎，又擊潰冥河，殲滅白冥星的事情都是經過星際投影傳遍了宇宙的，我這裡雖然偏僻，但是也能接收的到，您已經展現了自己的實力，惡魔是崇拜強者的。」雪伊解釋道，「女王的選擇沒有錯。」
瑞明羽點點頭。
說白了還是強者為尊的法則，拳頭大才能有理，才能得到尊敬。
恰好，他拳頭很大。
好吧，本來還考慮要不要揍這女人一頓，現在不用考慮了。
「我們下去說。」
先是控制巨神兵壓制華燁，後來又連續奔波，先後摧毀了死歌書院和白冥星，瑞明羽的精神力消耗有些過大，畢竟巨神兵催動虛空武的暗能和上面的弒神之力都是用他的精神力轉化的。
所以瑞明羽要了間客房就去睡覺去了，把談話空間留給了兩女。
「女王，您怎麼開始用時空之翼了？」雪伊有些疑惑道，「您不是最討厭天使了嗎？還有那個天基王鶴熙……」
「這正是我這次的來意。」涼冰說著，端起茶杯抿了一口，沉吟著似乎在組織語言。
雪伊疑惑地看著她。
「雪伊，我知道你恨天使。」涼冰說道，「畢竟艾薩克是被天使摧毀的，你的母親也是因為那場戰爭而死。」
「嗯。」雪伊點了點頭，「艾薩克是我的故鄉，原本一片荒蕪，因您的到來而變得繁榮，可是天使為了所謂的正義，為了和惡魔的戰爭摧毀了艾薩克，母親當年就是死在天刃審判的波及下。」
「但是以後不會再有天使和惡魔的戰爭了。」涼冰搖搖頭。
「為什麼？」雪伊不解。
「這些事本來是不該說的，不過你的話倒是無所謂了。」涼冰嘆息一聲，「天使和惡魔的戰爭本就不該出現。」
天使那邊，現在很多天使，如天使彥，天使炙心這些主力都已經知道了真相。
而惡魔這邊，涼冰手下的精銳，阿托，阿泰，費羅，雪伊他們四個卻還一無所知。
前三個因為天使頻繁出現在惡魔一號，已經有所猜測，但是雪伊卻是真的一無所知。
涼冰一直都還沒有決定告訴他們。
天魔大戰歸根結底是她引起的，哪怕這不是她的本意。
萬年來的大戰，諸方文明被捲入戰火，諸多凡人淪為惡魔，又死在天使劍下。
作為這一切的罪魁禍首，她實在做不到坦然地和他們說出真相。
她是神，但是神又不是太上忘情，恰恰相反，比起卡爾，凱莎，潘震，她這個臭名昭著的惡魔之王反倒是最感性的那個。
「這樣吧，冥河已經沒了，你處理一下這邊的事，明天所有人一起回地球。」猶豫了一下，涼冰說道，「你先跟著我們，等回了地球，這事也得和阿托他們一起說。」
「是。」雪伊雖然滿肚子疑惑，但是也沒有再追問。
「行了，你先忙，我也去休息會兒。」涼冰說著，站起身來。
「我再給您安排個房間？」
「不用了，在他身邊我休息的才好。」涼冰笑了笑。
看著涼冰離開的背影，雪伊皺了皺眉。
自家女王一向是有什麼說什麼，她還從沒見過這樣的涼冰。
天使和惡魔的戰爭本不該出現……這是什麼意思？
……………
瑞明羽並沒有睡覺，只是躺在床上閉目養神。
察覺到身邊蟲洞的異樣，瑞明羽沒有睜眼，只是問了一句。
「告訴她真相了？」
話畢，一個溫軟的軀體鑽到了他懷裡。
瑞明羽一伸手就精準地摸到柔順的長發。
「怎麼了？」他問道。
「我沒說。」涼冰輕聲說道。
「這樣啊……」瑞明羽明白了。
他們之間現在很多事已經不需要明說，互相之間都能懂。
「回地球之後我來說？」瑞明羽問。
「可以嗎？」涼冰問。
「你難以言喻，那就我來說好了。」瑞明羽手掌下滑，攬上她的肩膀，「很多事由第三個人來說的話，對雙方來說都更容易接受。」
回應他的是一聲細若蚊吟的鼻音。
猶豫了一下，涼冰還是問了一句：「明羽你還好吧？」
「我很好啊。」瑞明羽睜開眼，映入眼帘的是一臉關切之色的涼冰不由得有些疑惑，「怎麼了？」
「殲星的事……你不是那種視人名如草芥的人……神。」涼冰說，「就算是作為敵人，親手覆滅一顆星球也絕對不好受。」
無論瑞明羽多強，多具有智慧，了解的事情再多。
在涼冰眼裡他畢竟才二十多歲。
要知道，即便是如當年德諾的諾星戰神，杜卡奧，或者烈陽上一代太陽神帝鴻坤這些頂尖文明的主神級別存在也做不到在親手屠戮億兆生命之後還能泰然處之。
杜卡奧在宇宙中長跪萬年。
諾星戰神和帝鴻坤雙雙自裁。
這種難以言喻的心情從來都是相互的。
「沒事的，做過一次，這第二第三次就好接受多了。」瑞明羽輕聲說道，「而且，饕餮是敵人，白冥星上的生命體除了饕餮基本沒有其他智慧生命，即便有也不過是被饕餮抓捕的俘虜，我不毀星他們也早晚會死。」
「真的沒事？」涼冰還是不放心。
「真的沒事。」瑞明羽苦笑一聲。
「你這麼一說我反而更奇怪了，你之前的履歷簡單的和白紙一樣，什麼時候毀滅過星球啊？」涼冰皺眉。
「上輩子。」瑞明羽說。
涼冰一臉「你猜我信不信」的表情。
然而瑞明羽卻面色嚴肅。
「冰兒，現在地球已經基本安穩，你有了天羽引擎和天啟寶庫，也不需要擔心被探測大腦的事情。」
「所以，現在也是該把我的秘密告訴你的時候了。」
「我的一身能力，知識，經驗，還有我本身的……」
「真正來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