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間地獄 花徂川
無間地獄。
血光蔽日,這是一片陰慘慘的血色世界,陣陣腥鳳聞之令人慾嘔,猩紅的血水匯聚成河,遍地的殘破肢體被隨處可見的紅鼠撕咬,彷彿這是它們最美味的食物一般。
經過千萬年的時間人類彷彿已經習慣了此地的生活環境,並用可搜尋的物資蓋起一座座破爛不堪的房屋,他們喝著血水,吃著死去同胞的肉體,坐等著死亡的來臨。
在這偌大的地獄中有一座村莊名為花庄,因其祖先姓花,自起花庄之名。
花庄與其他村莊一樣,同樣是遍地的殘骸屍骨,隨處可見的紅鼠,每個人的表情都很木然,或者說是麻木,如同行屍走肉般無所事事。
但不是每個人都如同這般行屍走肉,孩子的純真不管在任何環境都不會被磨滅,就如同花庄中的幾個孩子在滿地的屍骨中嬉笑打鬧,他們並不懼怕身邊的環境,畢竟從一出生起便接受了這樣,早已習以為常。
「小弟們,等你們老大我以後做上了血族的奴隸定會照著你們的!」
一位大約**歲的少年站在石階上感受著底下七八名孩童崇拜的目光驕傲的說道,他叫徐虎,因為年齡長几分是花庄的孩子王。
「可是徐哥哥,我們生下來就是奴隸啊。」
一位長相清秀的小男孩舉手問道,他們生下來便是奴隸,這樣的話徐虎的夢想不就已經實現了嗎。
「笨蛋,我的意思是說做血族的貼身奴隸,就是以後可以狐假虎威的那種,要知道血族的人可都是動輒翻天覆地的存在,像我們這樣的村子人家一手,不,是一指就可夷為平地,如果做他們的奴隸,自然就可以看到那驚世駭俗的力量!」
徐虎越說越激動,甚至在石階上揮舞起拳頭,手腳並用的表演著翻江倒海的動作。
「徐哥哥,他們為什麼會這麼厲害,我們也可以變成那樣嗎?」
那位清秀的小男孩聽聞嚮往的問道,不得不說徐虎講的確實有聲有色,就連其他小朋友都豎起耳朵安靜的等待著徐虎的回答。
徐虎聽聞神情有些落寞,不過很快便被笑臉填斥,說道:「我們人族沒有血族他們那樣的經脈所以無法擁有向他們那樣的力量,我們生下來最高的追求便是成為他們的貼身奴隸,或許會因為他們心情好賞賜我們幾枚血丹,這樣你們的父母家人或許會少受些苦難。」
在無間地獄中,人族在年齡滿十周歲時每個月都會迎來地獄的洗禮,體內的五臟六腑如被數十隻老鼠啃食一般痛苦,如同古代的老鼠鑽洞刑法,至於為什麼每個月的一兩天會出現這種痛苦沒有人知道,人們只當這是來自地獄世界的懲罰,雖然他們沒有做錯任何事。
這些地上的屍骸大部分是忍受不住這樣的痛苦將自己活活抓死,慘不忍睹。
這些孩童還沒經歷過地獄的洗禮,聽著徐虎的講述嚮往至極,一個個彷彿有了追求般興奮的喊道:「我以後也要成為血族的貼身奴隸,我要出人頭地!」
「我也是!」
「我也要......」
徐虎看著底下一個個吵著要當血族貼身奴隸的孩童不禁同樣熱血起來,將拳頭高高揚起喊道:「那我們約定長大一同做血族的貼身奴隸!」
......
在幾位孩童確立人生目標時,誰都沒注意到不遠處有一位跟他們一般大的少年正用不可思議的眼光看著他們。
這位少年看起來比這些孩童稍微大些,與徐虎差不多,長相不算俊美但也算作清秀,頭髮看起來像淡紅色可能是營養不良造成的,最讓人在意的是他那淡金色的眼瞳,這使的他比普通人稍顯高貴。
「我的天,這是什麼三觀?以給他人當奴隸為人生目標?還是貼身奴隸,孩子們大清亡了啊,封建社會無了啊。」
這位少年只是輕輕吐槽了一句,並沒有對這些孩童喝令這是不對的,畢竟隨意打破他人的夢想是不對滴。
回過神來后少年開始審視身邊的環境,至於為什麼這樣,自然是榮幸的成為了穿越大軍的一員,前世聽人說過小說穿越的人物都是作者趴在被窩裡做著不切實際的屌絲夢,他也沒信以為真,但沒想到確是真實存在的,甚至還落到了他的身上。
剛穿越過來一股腥氣撲面而來,就像肉被放了十天半個月般難聞,而前方孩童的言語更是刷新了他的三觀,到後來他實在聽不下去了開始審視周圍的環境。
「嘔」
一眼一吐,遍地的殘骸、屍骨,還有他前世最怕的老鼠加在一起的衝擊瞬間讓他打開閘門,噴涌而出。
吐著吐著他發現剛才自己坐著的赫然是一具面目全非的屍體,其身體內還有數只老鼠在吱吱作響,這讓他渾身打顫連忙跑開,跑著跑著他發現這個村莊的人全部都骨瘦如柴,身體上長滿了膿瘡、血洞,看著血紅的天空以及寸草不生的村莊還有這些無所歸處的孤魂他停下了腳步。
少年想著想著嘴角抽搐了一下,這裡不會是地獄吧?但也不缺乏另一種可能,此地是一大佬的秘境傳承,前身此來尋找傳承不幸身亡,隨後迎來自己的穿越附體。
不論是那種,只要勘察前身的記憶便會知道。
隨後少年找了一處還算「乾淨」的地方盤腿而坐,勘察著前身留下的記憶,前身名叫花徂川,有一個母親和一個姐姐,母親叫花曙光,這是母親自己起的名,希望迎來救贖的曙光過上好日子,姐姐叫做花纖凝,與前身一同長大。
地獄雖不分白晝,但人們很規律的將地獄深處傳來的孤聲當做夜晚來臨的鐘聲,母親每晚都會講著金烏與燭龍大戰的故事哄著姐弟倆入睡,日子雖然苦痛,但也算溫馨,直到那一天的夜晚,母親一如既往的講述著故事,倆姐弟雖聽過無數遍,但這依舊是最好的催眠曲,正當倆姐弟睡衣來臨時,「砰」的一聲,脆弱的門突然被踹開,一個渾身血紅的傢伙從房門處走了進來,看到他的樣子姐弟倆不禁有些害怕。
那赤紅色的皮膚絕不是人類該有的,身上帶著股濃厚的腥氣令人噁心。
「這女孩我要帶走,放心,我不會傷害她。」赤紅人低吼的向花母說道。
花母瞳孔放大,很清楚她知道眼前這個人是血族,那赤紅色的皮膚無疑是最有力的證據,花母摟緊女孩,淚水瞬間就流淚下來,因為她明白無論她怎麼反抗都不會改變女孩被帶走的命運。
那一晚上,那位赤紅人不僅帶走了前身的姐姐還帶走了前身的青梅竹馬———藍凌千幼。
至此他便與母親相依為命。
「嘔」
少年再次吐了起來,前身記憶中的吃老鼠,吃人肉喝血水實在讓他反胃。
半晌后,少年用破碎的衣衫擦拭著嘴邊的嘔吐屑露出疑惑的表情:「奇怪,前身沒有發生任何意外,一直到我穿越過來還是活蹦亂跳的,既然這樣我又為何會附體?」
「都這種情況了我還想這麼多幹啥,我敢說我是穿越大軍中最慘的一個,誰丫穿越直接穿到地獄來的,也不知道這個世界能不能修鍊,有沒有美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