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我媽讓我好好追你
許老太太問了江朗，「江朗，你們也是初八出發嗎？」
江朗正著比了一下位置，笑容溫和。
「我初七就得去了，奶奶他們會晚一點。」
至於是晚到什麼時候，他也不知道。
貼到一半沒漿糊，江朗讓老太太幫忙拿，老太太直接坐下來四個人一起聊天。
回頭就叫許樂瑤，「瑤瑤，去拿漿糊給江朗。」
豬躺的許樂瑤在底下抽屜拿了瓶新的漿糊出去。
看著合作愉快的倆年輕人，許老爺子有些感慨。
「家裡還是得有個男人啊，不然這些活兒我們年紀大了幹不了。」
話中有話，四個老人低著聲商量著什麼，然後非常愉快地達成共識。
晚上吃完飯，六個人一起看完春晚才戀戀不捨分開。
許老太太一直握著江朗的手不捨得放開。
「江朗就是孝順，脾氣又好，你看，給幹了一下午的活兒，愣是一點兒脾氣沒有。」
許樂瑤在心裡嗤笑，那是沒讓你們看到，人家脾氣可大著呢。
原本以為守歲會像往年一樣被兩位老人家念叨著談戀愛結婚的事情，許樂瑤都做好心理準備，都想好演講稿了，結果倆人一字沒提，光在哪兒看節目，害許樂瑤更加忐忑了。
「瑤瑤，過完年看時間我們也去杭州陪你住幾天。」
！！！
什麼叫晴天霹靂？這就是了！
老爺子再接再厲。
「只要你一天沒結婚，我們就住到你結婚，放心，你先去，我們過了正月就湊個時間跟著你江爺爺他們去。」
老太太說，「初秋的時候你爺爺老是腰疼，有兩天沒能下地，我們老了，只有看到你結婚了才能放心走。」
老爺子說，「別光說我，你自己呢？自己不也是老說關節疼？家裡也沒個男人，想去看個病我都沒辦法背你去，唉。」
「咱們命苦，還能怎麼辦？我們瑤瑤也是命苦…」
許樂瑤：「……」
她現在寧願倆老人家直白地催她結婚，也不想聽這些誅心的話。
她很不孝順，真的很不孝順，因為自己的意願，排斥異性，排斥婚姻，兩個老人大概也是覺得年紀大了，怕她照顧不了他們，希望能有個人替她分擔吧？
許樂瑤突然覺得心酸。
「…我知道了，你們給我點時間，最多半年，我一定會找到男朋友。」
姜還是老的辣，明明達到目的，面上還是那副讓人瞧了都心疼的模樣。
「唉，我們也不催你了，早點休息，明天去串門兒。」
除夕夜的鞭炮煙火聲響徹雲霄，鞭炮不是真的鞭炮，是氣球代替的聲響，沒有了炮仗的硝煙味，這個年好像也不像是過年了，沒有了兒時的味道，連帶著對過年的期待也沒了。
許樂瑤很懷念小時候，一到過年就穿街走巷到處串門兒，然後召集所有小屁孩在衚衕里放炮仗，那響徹雲霄，濃郁的硝煙味，也是過年的味道。
0點的時候范為軍給她發來消息。
[新年快樂]
高玉檸也發了句：[新年快樂！]
許樂瑤笑著一一回復了。
早就計劃好的想法，只差有錢就可以實施。
許樂瑤躺在床上嘆氣。
她目前真的沒有想要結婚的想法，又不能隨便找個人將就，那是對自己和對別人的不負責，所以她打算租個老公，用錢。
她目前沒有足夠的積蓄，但還有時間攢，再過半年吧，過半年應該就有了，大不了她省點。
手機信息聲不斷，經常聯絡的許樂瑤都回復了，不經常聯絡的就放一邊任由他水。
在朋友圈裡發了個願望文案，許樂瑤蒙過被子就睡覺。
[惟願今年能賺大錢。]
初一一大早許樂瑤就被那巨大聲的過年歌聲吵醒，這是許家二十多年來的習慣，每逢過年一定要放過年歌曲，品類之多連粵語的都有，以前放過年歌是因為還沒有電視，現在卻是因為習慣。
「瑤瑤，趕緊起來去串門兒，給你那些叔嬸兒拜年去。」
許樂瑤非常乖巧地當起了孝子賢孫，吃了早飯就被老太太拉著去拜年，一條衚衕下來許樂瑤的臉都笑僵了，大街上有許多比她小一輩兒的孩子在打雪仗堆雪人兒。
此時此刻，銀裝素裹的城市覆蓋了紅彤彤一大片燈籠，卻再也沒有了那個叫做年味的味道。
好不容易有空隙溜回家，楊展就找上門兒了。
「瑤瑤，瑤瑤，新年好呀瑤瑤，你看你也發工資了，什麼時候給哥一個紅包？」
許樂瑤沒好氣地拍掉他伸出來的手。
「你是哥，該你給紅包，今天怎麼不出去玩兒？」
最後楊展帶許樂去了北海公園，那天寒地凍的，許樂瑤都不知道這裡有什麼好逛。
「哥，你怎麼不帶我去廟會呢？這裡能看什麼？」
「你去廟會去享受人擠人？」
許樂瑤不想，她就想待在家裡暖被窩。
楊展突然說，「我媽讓我好好追你。」
許樂瑤愣了一下，然後乾笑著擺手。
「別，哥你可千萬別，你在我心裡一直都是屁哥的形象。」
楊展也笑了，眼神一閃落寞許樂瑤沒有看到。
「我知道，我就是問問，沒辦法，我媽要求。」
許樂瑤一副好哥們兒的樣子拍了拍他的肩膀。
「沒事，咱京城就不缺美女。」
楊展笑了，「對，找個同行也不錯。」
到了初二那天晚上，許樂瑤被楊展催促著去唱k，這種地方她現在還是第二次來，來了第一次，她就有了心理陰影，從此不管什麼聚會，她再沒有踏足這種地方。
今天破例了，大概是陰影的影響隨著年歲淡去，也可能是許樂瑤想去一下。
來之後她就發了朋友圈給了位置，沒有多餘的想法，她就是想記錄一下自己這是第二次來。
「瑤瑤來了，快進來快進來。」
楊展朝她招手，許樂瑤走過去跟大家打了招呼坐下。
這些都是幾條衚衕里認識的人，幾乎都是從小玩到大的，就是有那麼幾個帶了家眷。
「我們瑤瑤這麼久不見，竟然比以前更好看了，來來，告訴姐你是不是去整容了？」
二姐是小時候衚衕里的女霸王，地位只比楊展低，大家長大了還是習慣叫她二姐，儘管她已經結婚了。